第122章 鹦鹦化形后二三事7

夏油杰把灯打开。

暖光抹去黑暗,光线在照耀霖的迷离,将他从头到脚亲个遍,汗水给美人做一件透明衣裳,隔着衣裳,大饱艳福。

再轻的呼吸,都能被这份媚态搅得粗重。

亲昵的口吻…

熟悉的绿色…

“霖?”夏油杰试图理解,理解失败。

霖爬回夏油杰腿边,长发滑落,露出粉色的背部,协同参与爬行的斜方肌使肩胛骨向脊柱靠拢,上部纤维的收缩与拉伸让肩胛骨宛若一对翅膀,飞着飞着,狠狠撞进后者沸腾不定的心窝。

霖讨好地用脸贴贴主人的手,欲把愁容换笑颜。

掌心在替夏油杰品鉴湿润的黏腻感,面庞唰一下涨红,五指握拳,在墙上砸出蛛网似的凹坑,指关节钝痛,提示他正处于现实。

霖不亚于一根在沙漠冒险的密瓜冰棒,高悬的太阳将脚下的沙砾烤得滚烫,灼人的热浪昏花视线。

得快点儿,再快点儿,在巨大的黄沙火炉中寻找冰箱,甭管它在沙漠咋通电的,霖不冻一冻,冰棒融化的蜜瓜汁水将流得只剩木条。

有团火无处发泄,霖缠住凉爽的夏油杰。

他的舌头烫,喘息也烫,隔着布料·添·忯·肌肉。

小小霖榨出一滩蜜瓜碎碎冰,吐在夏油杰的睡裤上…

炽热的岩浆自颅顶喷薄,夏油杰撕掉霖牌牛皮糖,仓皇逃进五条悟的房间。

到底是蹭来蹭去的霖荒唐,还是变成人形的宝可梦荒唐?

夏油杰被霖折腾得够呛,眉心的沟壑努力克制用冷峻冻结的情绪。

颠覆认知的夜晚,一条横亘于人与宝可梦的桥梁浇筑成型,乃至夏油杰不敢靠近霖半分,全由五条悟用被子把霖裹成寿司卷抱回床上。

小小霖糟蹋过的衣服直接扔垃圾桶,待夏油杰将表情调整如常,离开卫生间,拖着椅子去角落坐着。

五条悟把桌上小鹦鹉用来照羽毛的镜子递给霖,镜中人藏都藏不住的忐忑,揭示了不少问题。

换做平时,夏油杰会推翻五条悟的“究极进化论”,并将事件的蛛丝马迹串联。然而当前的他,对上泪汪汪的霖,停止所有的思考,咬破舌头镇静颤栗的神经。

“咒力是霖的咒力,但比鹦鹉时更多。”五条悟搓面团一样搓霖的脸蛋儿,讶异不断生于苍天之瞳,“居然真是人的肤质。”

夏油杰召唤咒灵,驱使其从书架上取来鹦鹉饲养手册,翻到发·晴·期那一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鹦鹉的发·晴·期来临,这种情况会持续几周到一月不等。”

霖刹那消失,被子卷中空一片,大变鹦鹉。

这下,在场谁能淡定。

简直就是魔法,太神奇了。

猫猫蓝眼瞪得溜圆,捧起绿色毛球。

夏油杰喉结滚动。多亏与霖的独处,他尴尬得要命,百分百代入霖的人脸,“悟,小心霖在你手里恢复人形。”

“这有什么可小心的?老子又不是抱不动。”猫猫不懂挚友的潜台词,半开玩笑道:“从老子来这儿开始,杰超奇怪诶,不会是被霖吓到了吧?”

夏油杰眼皮直跳,派遣利奈邀请家入硝子,转移挚友的注意力。

今夜无人入眠的阵营多了位盟友,家入硝子在窗边连抽半盒烟,长达十几分钟的局促与缄默,观赏了两场魔术show。

霖的唇珠红得好像要滴下来,齿间呢喃“硝子”,闻者以不善的眼神谴责诱拐良家少年般的俩DK。

夏油杰指挥咒灵用被子把光溜溜的霖罩得严严实实,盖住两条能玩儿很久的腿…

家入硝子是医生,管不了物种天然的生理现象,反转术式是徒劳,只能以外部措施尽力抑制,避免长时的光照加重机体对繁殖季节的依赖;减少跟霖的频繁互动,传递错误的求偶信号;清淡饮食,消耗精力,降低荷尔蒙水平,累到无暇顾及发·晴。走不了捷径,耐心等发·晴·期度过。

霖蚌埠住了,疯狂掉小珍珠,答应黑袍死神用动物躯壳重生二周目,可没考虑那么多琐屑的细节。

家入硝子抽了几张卫生纸给霖擦眼泪,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霖卖惨不忘敬业的宝可梦设定,作势宣称要去精灵球熬过社死的阶段。

“霖比游戏里的宝可梦贴合生活。”家入硝子并非怀疑霖,仅霖通行的精灵球是个典型。她以艺术作品中的百变狸猫形容霖,“童年的动画电影《平成狸合战》,狸猫为保护家园而使幻术变身人类的故事。”

气压在嗓子里,心虚得霖打嗝。

被猫猫盯上大抵如此。

每次瞩目都是胜券在握的狩猎,牢牢锁定猎物,不错一丝可乘之机。

霖拂去后颈的鸡皮疙瘩。

五条悟似笑非笑:“霓虹古籍倒是有狸猫妖怪的民间传说,象征好运与繁荣。不过霖的进化是一具实打实的血肉之躯。”

充当背景板良久的夏油杰嗓音略带沙哑:“金毛白面九尾狐如何?”

天地混沌之际的一团阴气幻化为妖狐,修炼千年成天资聪颖、美貌绝伦的女人,因祸害生灵被安倍家的阴阳师铲除,尸体封印为有毒的“杀生石”。

五条悟:“妖怪修炼人形吗?的确较为贴切。”

夏油杰:“……”不,是指·狌·感·方面。

清纯的外貌,魅魔的气质。

该死的客观事物在脑区海马体留下的迹象追着突触跑,巩固美人仰望他、添·忯·他的存储编码。

家入硝子调侃夏油杰的状态反常,活像被欠债的神情,对霖的变身格格不纳。

小鹦鹉配合家入硝子,将在主人处受到的冷落激发为动力,冲向椅子上的夏油杰,绿色毛球被他僵硬的胸脯反弹,偏偏以人形落在大腿上…

在毛骨悚然的0.0001秒,投手夏油杰精准控球,360度旋转,把霖扔了出去。

头顶掠过一阵疾风。

风将宿舍的墙壁凿了个大窟窿,断裂的钢筋在飞扬的尘土中挥手。

五条悟:“?!”

家入硝子:“?!”

夏油杰:“……”

看来他得趁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照顾霖的功夫,编个粉饰自己失惊倒怪的借口。

一年级三人组入学后,拆学校的行为那是家常便饭,舍管员巡逻检查楼没塌,获得不拆宿舍的担保后,放心睡回笼觉。

3 1组合齐聚五条悟的房间。

五条悟给无恙的鹦鹉霖洗净羽毛的灰尘,家入硝子则盯着半掩的厕所门放空思绪,“夏油,好歹别当着霖的面排斥他的变化,本质依旧是你的宠物,被主人嫌弃,该有多失望。”

夏油杰幻视霖委屈地叫他的名字,长睫毛扑闪扑闪…一拳正中面门,捣飞假象,流着鼻血反驳硝子:“没嫌弃他。我会向他道歉的。”

“……”家入硝子用反转术式给他治疗,最不济能预防神经过载。

“谢谢硝子。”夏油杰清理鼻血。

家入硝子剖析俩DK对霖的态度,忽然窃窃道:“夏油,五条对霖的坦荡,衬得你尤其拘束,让我猜猜,害羞了?”

血液为夏油杰涂了腮红。

沉默。

沉默是隔壁的墙,他跟着碎了一地。

家入硝子幸灾乐祸:“漂亮吧?你养的。”

夏油杰骨鲠在喉,小小霖在他衣服上摩擦画画的糗事,这辈子必须烂肚里。

美丽的误会在家入硝子嘴角绽放为上翘的弧度,“果然是人渣啊,霖是只鹦鹉。”

夏油杰不语,一味掰断桌沿。

拱火的家入硝子见好便收,遛至卫生间帮忙,交代几句针对小鹦鹉的善后要领,意满离。

宿舍一米五的床躺三个人拥挤,为了严防神志错乱的霖纠缠猫三岁,夏油杰与五条悟打地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杜绝霖瞎嗑五夏的他,与五条悟长枕大被却心如止水。

殊不知,在霖抻着脖子幽幽垂眸的时候,杂念仿佛荆棘,以陌生的情·愫·为养分,嚣张地生长,用尖锐的刺扎穿夏油杰循序渐进的友爱皮囊。

翻身下床的霖触地成球,连滚带爬想跟主人们贴贴,这几秒内,夏油杰睽睽于缩短距离的小鹦鹉,绞尽脑汁搜索一个婉拒霖而不被六眼洞察他在害怕的方法。

他一向纵容霖,所以没有答案。

身侧的手握拳,指甲嵌进肉里。

怕超出他能驾驭的范畴。

怕霖的玉臂柔软地桎梏他。

怕无·码的赤·体钓起他青春萌芽的鱼儿。

中途不曾有任何的过渡,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需要在一张白纸勾勒一段全新关系的轮廓。

霖是独立的个体,将会扩充一个人类的头衔,既能与他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又能受人与物之间对美与善的占有。

霖以另类的例子诠释苏格拉底口中,既不会带来伤害也不会带来益处,和好坏善恶完全无关的·欲·望,从双向的友爱引向单向的·爱·欲,毕竟就自然/本性而言,霖是属于他的。

当艰深晦涩的哲学定义从浅显的角度迎接他,夏油杰会下意识否认,否认霖的化形紊乱生活的秩序、否认发·晴·期的霖令他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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