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油杰的忌日。
就是在去年这个时候,叛徒夏油杰被消灭,而处刑者就是昔日的挚友,同窗三年的同学——五条悟。
这还挺讽刺的不是吗?五条悟笑了笑。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呢?他不记得了,确实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被称为咒术届的最强,当然他自己也认下了这个称号,也经常把“我可是最强”挂在嘴边。
但最强却救不了所有人。
当初他没能拉住叛徒的挚友,如今他也没法拯救做错事的挚友。
所以他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杀了他!
夏油杰他最终还是倒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感受着他慢慢变冷的体温,面无表情。
这是什么感受呢?
这就是杀了自己亲密的人的感受吗?
他最终没有把夏油杰的尸体交给咒术届高层。
他生前那么讨厌咒术届的烂橘子,死后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保存在他们那里,一定会被恶心到吧。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认为夏油杰肯定也是这么想。
把自己交给五条悟,也是肯定相信自己的挚友十分了解自己,会尊重自己的决定吧。
所以说,
杰啊。
你还真是狡猾呢。
五条悟低垂着头,脸上的绷带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的唇是抿笑着的,说不清是讽刺还是难过,反正一眼看去就会让人知道那不是开心的笑容。
怀着莫名的心情把夏油杰偷偷埋葬,五条悟在坟前站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往来的方向走,脸上又带着让人看不懂的表情了,他又变回以前那个不能琢磨的最强了。
只不过他今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路边的一个小摊子。
这是个传统小摊,有些简陋,没有大门,只有些帘子遮挡。
就算是他,偶尔也是想喝喝酒的。
他这样想着,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摊主是一个大叔,带着微笑,是属于人间烟火的味道“请问需要吃些什么,小店里面大多数的食材都有哦。”
“嗯。”五条悟道“来点酒就好了。”
大叔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哈哈哈,小哥今天是第二个光喝酒不吃菜的客人啊。”
说罢变转身拿酒去了。
“毕竟酒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
五条悟这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在独自一人斟酌着小酒。
他是有与他相近的白发,但又有些偏向银色,不过不同于他的柔顺直,微微卷曲。
他穿着介于现代和传统之间的服饰,半个水蓝底的和服,有新意的穿法。半露出的黑手的衣服可以将其完美有力量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来,猩红色的眼睛因为酒的原因微微眯起,看起来很是惬意。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五条悟想到。
似乎被五条悟注视着有些久了,坂田银时开口道:“喂,这位带绷带不看路的大叔,干嘛用这么直勾勾地眼神看着银桑啊,银桑喜欢的是漂亮温柔的女孩子,不是你这种硬邦邦的臭男人啊。”
五条悟挑了挑眉“带绷带不看路的大叔是说我吗?”
坂田银时用傻了吧的眼神看了看五条悟“不是你是谁啊?这里除了你和我就没人了好吗?”
“我这个可是重要的咒具好吗?贵着呢。”虽然五条悟平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想要跟别人辩解。
“原来如此,你是中二病嘛。”坂田银时恍然大悟,用一种我懂我懂的表情看着五条悟“不过你这个年纪还那么中二的人不多见了啊,大家都迈入了糟糕的大人系列,放心吧,银桑是不会随便笑你的,毕竟银桑现在也爱看JUMP,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我看你也挺中二的。”五条悟嘲笑道。
就在两人吵闹之际,老板拿了一瓶酒回来,跟一个玻璃杯一起递给了五条悟“客人你的酒,请慢用啊。”
现在虽然是白天,没几个客人,但老板还是忙了起来,准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炊烟袅袅升起,两人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一时没人说话,却不显尴尬,还竟透露出一丝安静的气氛。
这是五条悟难得的体会,他抿了一口酒。
酒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能让人回忆起许多东西,浅斟一杯,能让人放松不少。
“这位小哥,你看起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坂田银时感叹道,他也是随心,一会儿小哥,一会儿大叔,喊什么完全看心情。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银桑倾诉哦,银桑现在高兴,可以免费充当一名心理老师。”
“彼此彼此吧。”五条悟也没生气,只是笑道“你也可以向我倾诉哦,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名老师的,四舍五入就是我也是心理老师了。”
“哪有你这样四舍五入啊。”坂田银时嗤笑。
两人没再说话,再次自顾自地自饮着。
不知过了多久,五条悟手上的酒已经空瓶了,他将瓶子往下倒了倒,一滴也没有了。
已经不能喝了,差不多够了。
五条悟想着。
他把钱放在柜台上:“老板,多谢款待。”
又对还在喝的坂田银时道别“那边天然卷的小哥,我就先走了哦。”
“管谁叫天然卷啊!混蛋!”坂田银时骂骂咧咧,他哼了一声,不一会儿发出自己的声音“喂,白毛扫把,你真的没问题吗?难得的跟银桑倾诉的机会就打算放弃吗?”
五条悟的步子一顿,他这次收敛了笑容“就算跟你诉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咒术届跟普通人的世界根本不是能融合的。
“虽然啦,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嘛。”坂田银时撑起脸“银桑也不想管闲事的啊,但某人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很担心啊,我只是觉得啊……就算没什么用,也不能不管而已不是吗?”
眼神?他的眼神怎么了?五条悟嗤笑,刚刚还说他脸上缠着绷带,怎么能看见他的眼神是什么呢?
普通人理解不了这种情绪吧。
“只不过杀了自己亲密的人这种事情吧?”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果然对面明显一顿。
看吧,普通人果然理解不了。
五条悟笑了笑“开玩笑的啦,好心的自然卷先生,多谢了。”
他掀开帘子准备走出去,但是
“杀死最亲密的人吗?”坂田银时饮下一杯酒“这种事情啊……银桑也经历过不是吗?”
他对着五条悟道“这位小哥……不介意的话,还是可以跟银桑倾诉的哦。”
五条悟转身走回了刚刚自己的位置上。
“有意思。”五条悟笑了笑“那自然界先生你岂不是杀人犯?这样不好吧,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那绷带小哥你不也是?我看你肯定会比我先被抓进局子里吧。”
“我可跟你不一样哦。”五条悟摇了摇食指。
“……银桑跟你也不一样哦。”坂田银时低头微笑。
五条悟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他把绷带一把取了下来,绷带四散,本来朝天束的头发也柔顺的散了下来。
苍蓝色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密密麻麻地信息更多地涌进脑海。
六眼告诉他这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噗嗤。”五条悟突地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
“有意思,有意思。”他喃喃自语,他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一旁的坂田银时“你怎么发现的?”
要知道他的六眼也必须摘掉绷带才能看到,但坂田银时只是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笨蛋,看衣服就是了。”坂田银时嘲笑他“你跟银桑的衣服简直就不是一个画风好吗?”
“再说了。”坂田银时从前面的柜台取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一点酒在里面“银桑不是跟你说了银桑还看《JUNP》吗?”
他把玻璃杯推给了五条悟“再喝一杯吗?酒才是故事的最好下酒菜不是吗?”
这次五条悟没有再拒绝,他接了过来。
他看到老板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给他们当做私人空间。
“老板真是个好人呢。”五条悟感叹。
“是吧,这家店的大叔确实是个好人。”
坂田银时闷了一口酒。
“故事要从哪里说起呢?”坂田银时开始慢慢揭开属于自己那层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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