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吴邪到底是心大还是缺心眼儿,他装备除了吴三省让他背的钢管外,随身就拿了把刮腻子的泥刀,脖子上还挂着他的数码相机。
就很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三叔也不给他弄把快点的刀。虽然我目前还没见过粽子,但我还是想说,那泥刀看起来连粽子皮儿都划不出道印子,让他自刎都难。
我依旧背着张起灵不知道从哪儿弄的质量超强的背包,里边除了伤药和一些装备还塞了件外套。张起灵也背上他装着小黑金的背包,一声不吭地跟着大部队前进。
女服务员叫来给我们领路的光屁股小孩儿一路上一直叽叽喳喳地喊我漂亮哥哥,很是烦人,索性路也不远,到了地方就打发他走了,走前还要了吴三省一张红票子。
爬过山上滑坡滚落下来的那些石头,塌坡后面是峡谷,峡谷里有个老头在用竹筒打水。那老头猛地抬头看见我们,一下子就跌进水里,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就要跑,被潘子的几发子弹又吓得跪下一个劲磕头。
“大爷爷饶命,我老汉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几位爷爷的注意,没想到几位爷爷神仙一样的人物,这次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 他头磕的砰砰响,说着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哭得中气十足。
吴三省给气笑了:“怎地,我看你哭的这么响,怎么个没办法了?”
“不瞒您说,我这身子真的有病,你别看我这好像很硬郎,其实我每天都得吃一堆药呢。”那老头指了指一边的水筒,“你看,我这不是打水煎药嘛。”
这老头谎说的挺溜,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其实没病,要真有病也是被尸气侵蚀导致的,吃普通的药根本就没用。
吴三省看出来他说谎,也懒得理,索性就问些其他的,“你这老鬼是怎么在那洞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说出来,几位爷爷就不杀我?”那老头的目光在我们一群人身上扫来扫去,似乎是在看哪个最好求情。
“放心,现在是法制社会,”吴三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我坦白。”那老头子打着哆嗦说。其实也有人早就发现了,那洞顶上有很多窟窿,那些窟窿都打的很隐秘,那老头就乘着人注意力都被铃声吸引的时候,站起来钻那窟窿里去。等船一走再出来,驴蛋蛋听见他的哨子,就会拉一只木盆过来,他就这样出去。
他说完,又抹眼泪:“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辈子活的窝囊,没田没地的,儿子死的早,也没房子住,唯一的挂念就是陪了我十年的驴蛋蛋。据说它妈是当年从长沙吴家狗场里被偷出来的,可通人性了,驴蛋蛋跟它妈一样聪明着哩。”
吴邪一听这话就毛了:“你他娘的还从我家偷过狗?!”
吴三省表情也不是很好看,他瞪着那老头:“你这老鬼,知道你爷爷我姓什么吗?”
老头听见吴邪那声喊就整个人都虚了,哆哆嗦嗦地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因为心梗翘辫子了。
嚯,偷狗贼和爱狗人士对上了。
我跟张起灵在一旁吃了会儿瓜,那老头子终于带着一百个不愿意当了领路人,带着我们翻山越岭大半天。满眼深浅不同的绿色看的让人有些视觉疲劳,吴邪看得直打哈欠,我也有点眼花,倒是张起灵看起来依旧淡定如初,他捏捏我的掌心,让我有些混沌的脑子稍微清晰了些。
只见那老头突然停下,指着一旁的树丛的手指头和声音都在颤抖:“那、那是什么东西?”
树丛底下有东西在发光,没有气泡就说明不是什么危险物件儿,吴邪过去一看,从那拿起一只沾着血的手机来。
“这手机肯定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在我们之前还有一批人,好像还有人受伤了。”他拨弄几下手机,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老头还想着让我们打道回府,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过都到这个地方了,再回去说什么都是不可能了,他只好又带我们往前走,大概到了下午三点多,就到了目的地,那里摆着一堆十来个绿色的军用帐篷,上头积了很厚的落叶。
帐篷里头还很干净干燥,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以及零散的装备,东西上的商标都被撕了,看不出产地,我们就在这帐篷里生了火,煮压缩饼干吃。
有一说一,压缩饼干兑水煮成的糊糊是真的难吃,我干吃时都没这么感觉过。
张起灵淡定地吃着那些糊糊,一手还在翻看地图。其中一张竟然还是打印的,上面有只很有立体感的狐狸脸,他指了指那狐脸,说:“我们现在肯定在这里。”
吴邪等人都凑过去后,他接着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是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我完全没看出来那有什么,注意力全在那狐狸脸上,微妙的觉着有些眼熟。
吴三省蹲到地上摸起一把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摇头,又走了几步,又摸了一把,才皱着眉说:“埋的太深了,得下几铲看看。”
这鼻子可真灵。
我挺好奇,跟着抓起来闻了一下,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泥土味,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嗯??
“等一下。”我制止道,吴三省掏铲头的动作一顿,张起灵问:“发现了什么?”
我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双手撑地俯下身去,脸几乎贴在地上去闻那土的味道,闻了一圈,基本上就之前那块地方的土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那是种闻起来就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味道。
爬起来拍拍手上的土,吴三省才问:“小张兄弟,你发现什么了?”
我没看他,只是摇头:“闻起来不对劲,下面的东西不简单。”
果然,探铲从地底下带出了一捧红艳艳的土,仿佛浸过红漆似的,还在往下滴。吴邪一下子脸都白了,我凑过去闻了一下,只觉得刚刚吃的糊糊都要倒出来了——这TM什么东西,怎么是一股子发酸发臭还刺鼻的血腥味??这味道转瞬即逝,一下子又没有了。
张起灵看我脸色不是很好,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低声问:“怎么了?”
“恶。”我皱了下鼻尖,扭头吸张起灵缓解一下:“难闻。”
他捏捏我的手腕示意我放松。
吴三省倒是跟没闻见似的,他叼着烟把潘子和大奎下的几个铲头的铲洞连起来,几下就把底下墓的大概轮廓给确定了。
他们仨把旋风铲子抡得飞起,不一会儿就把盗洞打好了,因为又是荒郊野岭所以不用做土,那些泥就直接翻在外边。
吴邪捧着他的数码相机看起来有些尴尬,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凑过来问:“小张兄弟,你是怎么闻出来这底下有东西的啊?”
好问题,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嗅觉灵敏大概是天生的,虽然能闻出来不对劲,但那些不对劲代表了什么就……emmm不知道了。
我思考一下,总结出三个字:“闻,训练。”
吴邪一愣,摸着头干笑道:“啊哈哈哈,你可真厉害啊。”
这时大奎的声音从地底下传过来:“搞定!”
被颜值暴击过的小吴终于去搭讪了,小吴话被聊死了,小吴尴尬了。
傻仔闻见的刺鼻味道可以说是他的潜意识里觉得不妙的东西的气味,用作警示的,所以吴三省没他这么大反应。
我这边下淹了,哽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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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翻,山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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