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吗?
“若华,见信如晤,小仙君已离天山数日,神君的往世镜也依你所言交于他手,你守神器数百年至本源枯竭,今剑已离身应即刻往天山一聚,再有一事,吾日前与一黑袍道人交手,一招一式尤见故人之姿,事有蹊跷,个中详情只言片语难以把握,唯愿当面告知,事关重大,切莫妄为,等你三月,盼有归期——花月吟书。”
信上染血,信被寄出去,信没被寄出去。
北黎山一下多了两个徒儿,原本只是单纯的敬茶但为了凸显北辰仙尊并非一个不近人情的严师,打击从前那些落不到实处的流言,陆长泠将这个拜师典礼举办的十分隆重。
在加上柳如絮这个少城主,花孔雀,自然与之相近的仙门,以及七清钥上下,数万人观礼。
程诺作为今日份的主要角色,一袭天青色长袍外覆轻纱,白玉作簪,两旁垂挂着流苏。
端坐上首,清冷出尘,不似这红尘中人。
好容易待到礼毕,陆长泠还要上前,七清钥好些年聚的最齐的一次。
“星遥,这下北黎山可多了许多子弟,你若忙不来可是要与我们说的。”
许夜尘在一旁两手抱剑:“可别又教死了,你不会就问,省的白张一张嘴。”
人家是有珠玉在前,他是有前科无数,程诺点头,总不能说系统任务。
他仍然觉得不必忧心,对于养孩子,教徒弟这块迷之自信。
封惊月也表示可以帮忙,麒麟城的木晚归木师姐还为此特意送上一份收徒弟,来恭贺北黎山又添新人。
可他真的不擅交际,又或者说不是不擅吧,是不想,累啊,为什么一天了临了还要在一群师兄弟中间打转。
对,没错,是,的确是这样,新收了两个徒弟,啊,你说先前那个啊,先前那个也不错,哈哈,好好好,会教会教,一定请教,一定一定。
人情世故,有的时候多点也真会累的。
真的好在有一句话说的不假,前头那个徒弟很好,最好的一点,萧瑾安将他从人群中救了出来。
“师叔师伯,向你们借师父一会。”
然后抽离人群,程诺脸上几乎已经僵住的神情终于得以放松,大大的松了口气,胳膊搭在徒弟的肩上。
“呼~真是总算,三清祖师啊,感谢上苍饶我一命。”
萧瑾安也没说什么,他师尊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他习惯了,程诺更是。
师徒关系拉近的又一项标志,在萧瑾安面前不用装,如果他是个团子真想吧唧一口,可惜他已经不似从前。
果然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师父,我们偷溜回去吧。”
唉?怎么能如此这般,简直毫无礼仪,说出偷溜这种事,萧瑾安他还是不是小辈中的三好学生样?
这可真是……“徒弟,你真的。”程诺皱眉有些严肃的看过去,然后:“甚得我心啊!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啊予之。”
走走走,他们大手牵小手,不翘班的人生那就不是好人生!
萧瑾安笑了,“那掌门问起?”
“哎呀,呃——”程诺瞬间变了脸,一只手捂着肚子弓起身,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抿紧了嘴,用牙咬着唇,莫名还能透出几分苍白。
“程星遥!”刚刚还笑呢,萧瑾安心底一咯噔。
程诺抬起另一只:“我肚子疼,好疼。”
虚弱无力,快要掉下去了,所以声音循序渐进的染上了哭腔:“跟针扎一样,好疼啊。”
萧瑾安慌了,手足无措,这里想碰碰,那里又不敢动,“肚子疼?怎么会肚子疼呢?你吃了什么?”
程诺摇头:“我不知道,徒弟,我好像中毒了。”
“什什么?”萧瑾安浑身像是被什么冷箭击中,手心都急出汗,“程星遥,程星遥!师父!”
衣袖上的布料被拽出褶皱,萧瑾安六神无主,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圈,声音发颤:“你,你等我,我去找惊月师叔!”
说完立刻转身走,结果小臂却被拉住了,回过头他那倒霉师父肩膀一抖一抖的。
程诺憋着笑冲他眨眼:“对啊,好疼啊,那你还不快点带我回家?徒弟,你师父突染恶疾,你要再慢一点。”
他凑近:“恶疾可就好了。”
哈哈哈,逗徒弟可真开心。
萧瑾安愣了一下才发觉被骗,一时之间面上也不知该是什么神情,气愤?无奈?还是庆幸?
“程星遥。”最终只叹声道:“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啊?干嘛呀,予之,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眼泪可都要笑出来了,索性刚刚他们走的地方足够偏,这里没什么人,不然徒弟岂不是要丢大人?
金米花说:“宿主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是人了。”
不厚道,但是他觉得无伤大雅,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赔礼的准备。
结果萧瑾安伸手把他一整个抱住,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从前徒弟抱人抱腰上,就像小朋友找大人撒娇。
但现在他一手按住自己的后脑勺,程诺的笑容有一瞬间僵在脸上。
“我会担心,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去!什么情况?
系统面板跳一跳,金米花闪了一下,对着隐藏99的爱意值脸不红,心不跳:“什么情况?宿主,那是因为你徒弟长高了,这样抱起来就比较顺手呀!”
只,这样?
程诺对此表示怀疑,他怎么觉得这样的拥抱不是对师父的呀?
“是,就是,哎呀,宿主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对你不是对师父还能对什么?难道是你觉得他看上你了?哈哈哈,宿主,有的时候太自恋了也不好。”
原本还有点猜测这回是彻底打消了,程诺黑脸:“金米花嘴不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呆在他身边那么久了真是一点人情都没有!朽木不可雕,金米花这家伙连块朽木都不是!
“好了,那下次不了。”
“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程诺从善如流,果然有的时候个人魅力太好,徒弟又太粘人也是不行啊。
回到北黎山他就立马卸下了身上这一袭繁琐的装束。
“其实,我喜欢艳一点的。”手上拿着发饰上垂落的流苏,他说:“譬如红色。”
萧瑾安主动请缨替他梳头,所以程诺很闲,闲的人就容易生事,不经意间回想之前由往世境带来的梦境。
那一身喜庆的吉服,“唉,予之,你觉得我穿红色怎么样?”
萧瑾安拿梳子的手一顿,显然也想起了些什么,耳根也逐渐浮上一抹俏色。
“哎~不对,你也没见过啊。”程诺又转了回去对镜叹息,“真可惜,之前穿过一回,头疼,没仔细看。”
“不过你穿倒是很好。”虽然是在梦中,程诺仔细回想,最后由衷评价:“好看。”
虽然萧瑾安原本应该是从未穿过那般鲜明的衣物,但程诺也没觉得哪里奇怪。
更热了,萧瑾安知道他就穿过那么一次,是嫁衣。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吧?”程诺翻翻自己这一身:“毕竟我也没什么花色的衣服。”
“有的。”
程诺好奇向上看,萧瑾安拿着木梳一下又一下,但就是没对上他师父的眼睛。
“会有的。”
“啊~”原来是会有的,瞬间泄了气,他就说嘛,就像自己不爱喝酒也会私下里尝试,这年头,连仙尊都是固定的模式,他啊,虽然不敬业,但怎么也该装出一副对得起组织的模样吧。
毕竟谁会服一个花里胡哨,一天天没有正形的仙尊呢?
程诺不满喃喃,“离经叛道,果然道理都是人定的,能站在哪个位置,从前往后,无论对错,重点都是此刻已然占据,不该反思站没站对,而该反思到底怎样才能叫那些个闭嘴。”
再单手支着下巴:“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可我都没扭,旁人又怎知这瓜就不甜了?”
“所以再退一万步,徒弟,你看啊,这瓜都在我手上,怎么就非是我强迫?目光何必如此狭隘,没准你情我愿,我不在意,瓜不在意,又怎么轮到旁人直跳脚?”
金米花摇头:“宿主,你这是歪理邪说!”
程诺内心摆着食指:“不对,我是教他自尊自爱。”
和金米花斗嘴,说着说着就习惯,真是半点都没有注意身后。
他走神,他的徒弟也跟着一起走神。
他和师尊你情我愿。
“好了。”
没一会换回日常的装扮,程诺刚想要蹦哒身后的大门就被推开。
一股脑的扑进来,哦,原来是他新收的两个徒弟。
雪绒变回兔子快一步,程诺抱久了兔子连动作都变得熟练,看着对方后腿一蹬就开接:“我先到,哼,师弟,还不快来叫师兄?”
柳如絮单手扶门很不服:“你耍赖!”
两个同进师门却谁也看不惯谁的新人,程诺突然头疼。
哦,真是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天翻地覆了。
“那个,予之啊,往世镜你是不是还没在你师叔师伯那里过过关?神器啊,按宗门规矩是要上报留底的,这样吧,你看着你两个师弟,师父替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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