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黎梦完全没有做好回答的准备，她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姜舟。
姜舟对上她的视线，替她回答道，“她身体不好，所以要多锻炼锻炼。”
哦对，黎梦突然反应过来，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来跳舞的原因。毕竟她是因为姜舟说要教她跳舞，才一口答应下来的。
“这个问题不是关键，关键是第一个问题。”秦纪阳一脸“你们在逃避什么”的表情，反复地打量两人。
“关系？就是朋友关系。”姜舟回答完，又放起歌来，“既然她还要休息一会，那你就再来一遍吧。”
“不要！我也要休息！”秦纪阳从姜舟的手里逃脱，跑到了黎梦的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跟她认识的啊？
黎梦看着他充满八卦的眼睛，老实巴交地回答道，“高中的时候。”
“是吗？那么久以前就认识啦？那我怎么没听她说过呢？”
“我们……”黎梦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所以她没说过也很正常吧。”
“那她的普通朋友多了去了，没见都来找她学跳舞的。”秦纪阳像是认定了什么似的，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姜舟也走过来，不悦地看着他，“你不该当明星，你该去当狗仔。”
“我不是对谁都有兴趣的好吧。”秦纪阳瞪她一眼，然后继续问黎梦，“你们从高中到现在，一直都有联系吗？”
黎梦又老实巴交地摇头。
“那更奇怪了，都没有一直联系，说明关系也不怎么好，那姜舟怎么会同意教你跳舞，她明明那么讨厌教人跳舞。”
“嗯？”黎梦听了他的话，诧异地抬头看着姜舟，“讨厌教人跳舞？”
姜舟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秦纪阳，一双好看的眼睛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很明显，她一秒也听不下去了。
秦纪阳立马怂了，假装咳了两声，扬起自己的手机，“突然想起我有个电话要打，先出去一下。”说完，就赶紧逃出了舞室。
门被关上后，姜舟在黎梦的身边坐下。
黎梦很好奇她为什么讨厌教人跳舞，但是看姜舟如此低沉的情绪，她也不敢问了。
但姜舟却主动回答了，“我不是讨厌教人跳舞，只是不喜欢而已。他话多又无聊，你不要介意。”
黎梦摇了摇头，她确实有点介意，但是她这么说了，她就不介意了，而且她自己也很好奇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为什么不喜欢呢？”想了想，黎梦还是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欢，我更喜欢跳舞和编舞。”姜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就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喜欢黎梦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教我呢？”
姜舟看着她，冷静地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是不是什么问题你都可以用‘我们是朋友’来回答？”黎梦这次没有移开视线，她其实下意识地就想往下看，但她忍住了。
而这次，姜舟却先挪开了眼睛，她转过头，“不是你先说的吗？”
黎梦也转过头，喝了一口茶，“好吧。我休息好了，可以继续了。”说着她站了起来。
“好，那现在开始教你一些基本功，舞蹈的基础很重要，但你可能会觉得很枯燥。”姜舟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身旁。
“有朋友教我，一点也不枯燥。”黎梦边说，边回头对着姜舟笑了一下，“累是真的挺累的。”
姜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嗯”了一声。
通常一节课是一个小时，但是她们今天一共跳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算休息的时间。跳完，已经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
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回来的秦纪阳，就一直坐在舞室的最后面打游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们跳完，秦纪阳也刚好结束了一局游戏，“晚上一起吃饭？”
“你晚上不是有活动吗？”
“要求八点到，还有两个多小时呢。”秦纪阳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黎梦，“你应该有空吧。”
“嗯，有空。”黎梦看向姜舟，“我请你们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羊肉火锅！”秦纪阳高高地举起手。
他一脸激动，姜舟一脸深沉，黎梦一脸平淡，很难相信他们三个是同龄人。
“你呢？”黎梦看着姜舟问。比起之前，现在的她要淡定许多，就好像她们真的是普通朋友。
姜舟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那就吃羊肉火锅吧。”
“那我先去换衣服。”拿上装衣服的袋子，黎梦去了更衣室。
到了没人的地方，黎梦终于换了一副表情，她不再装淡定了，装淡定太累了。
她在学姜舟的表情，想让她知道她那样子让她看着有多难受，但是她学得也很难受。
她想，平时姜舟都是怎么保持她的表情的，怎么就能做到那么淡然呢。她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否则一直装也太累了。她面对自己也这幅样子，看了真生气，难道她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换好衣服，黎梦有点沮丧，不知道姜舟有没有看出她的心思呢。
姜舟没出什么汗，不用换衣服，她坐在秦纪阳身边，一直被他盯着。
“你不对劲。”盯了很久的秦纪阳终于得出了结论。
姜舟看都不看他一眼，专注看股票。
“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她？”秦纪阳看她终于看了过来，立马露出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姜舟的表情很快恢复平静，“是又怎么样？”
“她还不知道吧。”秦纪阳感觉自己抓到了把柄，笑得十分奸诈，“小心别惹我生气了，否则我就告诉她你喜欢她。”
姜舟继续看手机，“高中我就表过白了。”
“哈？”秦纪阳傻眼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你可真行，瞒了我那么多年！”
“我什么都得告诉你吗？”
“我知道了，你被拒绝了。”秦纪阳捂着嘴强忍着笑，“难怪你们现在的氛围看起来怪怪的，原来是这种关系。”
看姜舟面无表情，秦纪阳还以为她买的股票不行呢，但他看了一眼，明明涨得挺好的。那她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他。
他赶紧讨好地说，“但是啊，我觉得有戏哦。”
姜舟不想理他，但她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在手机上了，她最终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看向了他，问道，“为什么？”
“她现在至少是不讨厌你啦，不然怎么会愿意来跟你练舞。”秦纪阳说出自己的分析。
这对姜舟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她要的不是“不讨厌”，她自己也看得出来黎梦不讨厌自己，但这并不够。
“喂，你别不知足，这已经很好了。”
确实，姜舟也觉得，再见的那天黎梦没有看见自己就马上跑掉，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表白那天晚上，黎梦跑走之后，姜舟在楼下呆了很久，她在反思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没有多制造一点和她接触的时间就贸然表白，黎梦肯定是被她吓到了，以后她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但黎梦并没有跑，而且还真的乖乖地在原地等她。
姜舟想起那天晚上，笑了笑。
“咦，好恶心。”看见姜舟的笑，秦纪阳露出嫌弃的表情，“气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谈恋爱了。”
“还没谈上呢。”姜舟说完，更衣室的门开了。
秦纪阳看着黎梦，说，“快了。”
黎梦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和眼神，总觉得是和自己有关的，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便继续假装淡定。
姜舟看着她这样子，莫名有些来气，“换好了就快走吧，不然等下要排队才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