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连亦文听到这里眼睛都瞪圆了, “你是土匪吗?”

五百两银子?泉州里的一般富户,一年到头的花销也没这么大啊?!

马菁芸停下手头的活,定定的看着他:“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就该躺在不知名的小路上生死不明,难道你的救命全部值这么多吗?我还会报一条消息给你!”

其实是刚给某个寨子诊断完的马菁芸没库存了,外出采药时的刚好捡到他。

虽说他现在衣着破烂,下摆都被割成了条褛状,但还是能看出他的衣着不凡。

想到今早上从土匪处听来的调笑,直接就把人给扎醒了。

才会有刚才的那一幕,床上衣着破烂的少年,猛然惊醒,疑惑的打量着四周。

面对着他,马菁芸总觉得问不出银子,因为太俗气,因为不值。

连亦文无语凝噎,他小爷可是......确实值这么多的钱。

但为什么会觉得胸腔隐隐在作痛?疼痛感让人清醒,他才像是被点醒一样。

不对,他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叫自己快点去报官搬!救!兵!搞不好他跟那些土匪是一伙的!想来赚两头钱!

但是吧,他现在有伤在身,还在人家家的床上躺着,知道又能怎样?只能晓之以利了!

“谢您的救治,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但是我现在好像动弹不得。”说着就想抬起手来,恳求对方替自己去报官。

发现自己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抬了起来。

他记得,这只手挡了一击后发麻到手抖,早就没知觉了,现在这是?

他猛的撑起身来,脖子一疼,倒吸一口凉气,缓过神后,发现浑身除了有些酸痛以外,好像没有受过什么重伤一样,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马菁芸又恢复了自己的神态,还是慢条斯理的床尾处干着活。

“所以我叫你快滚,我现在用银针点穴,屏蔽了你的痛觉,你身上的伤因为条件有限,也只是做了些粗糙的处理,但是,基本可以保你从这里跑到州里的路上都死不了,只是再拖久一点我就不知道了。”

连亦文慢慢的爬下床,发现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从没体验过高超医术的他,在心里打了个突,深深的对他做了个揖。

不管他救自己出于何种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有实力!深不可测的高人总是让人不禁敬畏的。

摸了摸身上,尴尬的发现,那些土匪真是蝗虫过境,什么值钱的玩意都给他摸完了,就连能证明他身份的玉佩也不见了!

该死的的土匪,见到玉佩居然还不撤退?!还敢明着上来抢?!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现在....”

还没等他说完,马菁芸就学会了抢答。“我知道你没钱,快滚!等你有钱再来还债,不来我就自己去取了,到时候加上我出马的车马费,可就不止500两了。”

听到这里,他也不再废话,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冲了回来。

一推门,发现已经被关了,不禁嘟囔,手可真快。

不得已,只能猛拍破旧的木板门,希望它坚强点,别在自己手下被拍散架了,不然这位脾气古怪的神医,怕不是还能找自己再要五千两!

马菁芸满脸的不耐烦,打开门,脸色很臭的看着他,手里还举着沾满草药碎的镰刀。

一副只要他不给一个正当的理由又来找他的话,就把他给剁了入药的表情,在荒山野岭的小山脚上看着有些吓人。

“那个,高人,我还有一个不请之情。”

“直走到山脚下,你就知道你在哪里,该怎么回城了,不谢。”

说着就想把门给关起来继续去干活了,运气不好的话,接下来可有个大单要来袭了,到时候可有得她忙活了,现在备有草药的根本不够,正宗的时间就是金钱啊!

连亦文忙用手肘卡进门缝给挡住了。

“不是啊,高人,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的同伴,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掺和这些闲事,但是”

马菁芸理直气壮的回道:“你也知道但是,你知道带走他们的土匪是哪个寨子的吗?不管是哪个,他们可都是我的钱袋子,帮了你,等他们被官府抓走斩/首,我不是损失的更多?”

连亦文被噎到哑口无言,挣这些黑心钱,还住在荒郊野岭,她心里就不怕的吗?

但还是咬牙忍下了这口气,继续好声好气的哀求道。“所以我也不求小大夫您能把他们救出来,只求您能去看看他们是否还周全?她们中有很多都是女孩子,比不得我皮糙肉厚的,堆在土匪窝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

还没等他说完。马菁芸冷声说道:“这周边的土匪,每年劫走的女子没有百八十个,也有几十来个了,我都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女子清白不保的,他们只是求钱,又不求别的,你还是快回城报官吧,就是那个山头的土匪干的。”

说着,她指了指东面的山头,就想要强制的,把她家的破烂木门给关起来。

让他在外面喊破天也不管,反正院子够大,她躲屋内处理草药就是,根本就不烦人。

连亦文听得很揪心,也许是被劫女子的家里不敢把这种丑事大肆宣扬呢?自己也不敢说,只能天天躲在家里以泪洗面?

想到这里,他更不顾伤口了,反正也不疼!用力顶着门,嘴里还高声喊道:“1000两银子!”

马菁芸的手劲还是不减,连亦文急了,掷地有声的高喊: “五千两银子!”

感觉门内的人不再用力,他连忙轻声细语的说道: “只要您去帮我看看她们,必要的时候护一下她们的周全,等到我把他们救出来以后,一定双手奉上5000两银子的谢礼。”

马菁芸点点头,挥挥手,意思是他可以滚啦。

长舒了一口气,他身手敏捷的在山间跃跳,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起起伏伏,不一会,就走出了很远。

下山的时候他越想越不对劲。怎么感觉这个所谓的小大夫在坑他呢?看着年纪不大,怎么可能会是周边各个山寨常请去看病的大夫?还要说给他听,让他回城报官,不会是骗钱的吧?

但是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全速前进,希望能快快的进城找到帮手。

就是可惜,昏迷前他光顾着去追匪了,根本就没有注意看他们的行事是哪个寨子惯有的,说的话语也不多。

刚才又忘记问那个小大夫了,现在真的是两眼一幕黑,更难打听了,回城去搬官兵过来,也不知道该去找什么寨子救人。只知道是她家东边的山头。

......

不到两个时辰,换算成现代,就是四!个!小!时!在尘土飞扬的小道上跑到直喘粗气,胸口还刺疼。

穿着已经看不出衣服原色为红色的连亦文,终于靠着自己的两条腿,回到了自家府下。

但连府是座高门大户居住的院子啊。属于普通平头老百姓根本就不敢靠近的地方。

朱红色的大门外不仅镶有六十三枚金钉,还有砌的非常平整的阶梯。

平时他回家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看着门口两边蹲着的石狮子。

挺威风的,就是感觉距离自己好像有些远啊?他抬腿,动不了。

再抬,还是动不了。

整个人就愣住了,不会是今天太累了吧?所以腿都抬不动了。

但家门口就在眼前了呀!他的小伙伴还在土匪窝里等着他去救呢!

咬牙,双手搬着自己的腿,搬一条动一条。整个人像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就给挪了上去。

喘着气,回望不过十阶都不够的阶梯,下回等他有空了,一定要把这又长又臭的台阶给拆了!

门房正在屋内和人喝着茶磕瓜子唠嗑呢,就听见有人拍正门。

心下奇怪,谁这么大胆。

出来一见来人,下摆破破烂烂的,像被什么野兽撕破一样。

两只看不出模样的鞋子。不仅有个脚趾头伸了出来,还黄硬硬的。像从泥里面捞出来晾了很久。

整个人都写着一股落魄,不对,遇难的气息,心里头就有些怒火,这么邋遢的乞丐,也敢来猛敲连府的大门!?还是正门!?

左右看看,没有人,或者说,能入他眼的人,就只有个乞丐。

深怕被管家知道自己平时没做好打发乞丐的工作,生气的指着地上磨到水光华亮的青石砖说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别来这里乞讨!随便玷污了哪块砖,都要打断你的腿!”

连亦文喘的像个不好拉的风箱一样,嘴里喘着大气,用气到发抖的手指指着他恶狠狠的说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我是谁?”

门房心头的火更盛了,什么人呐?来乞讨的口气居然还这么狂?

但在凌乱散发下的这脸怎么看怎么眼熟,眯着眼微微缩头,想要凑近看。

越看,越觉得好像天天牵着好几条半人高的猎狗,出去作威作福的自家少爷啊!?

门房被自己的结论吓白了脸,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来人看。

连亦文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但又不敢确定。

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的形象是有点惨不忍睹,街边的小摊贩穿的都比他好,活脱脱就是一个逃难来的难民。

没被直接轰打出去,还在这里跟他瞎扯,真的就是这门房还算有点良心的表现了。

“去叫刑管家来,我是谁?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自己好歹也算是他拉扯大的,衣食住行一直以来都是他一手包办的,除了爷爷奶奶,和自己最亲的人就是他了。

门房这时候心底更加确定了,哪家的乞丐会知道他们府上有位姓刑的管家?

那都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大管家,非一般人能见到的。

连滚带爬的去外院喊刑管家。

等他奶奶看着已经洗干净,还没束发,带着一身水汽的连亦文。

连连喊够心肝宝贝在外面受苦了,还想问清楚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飞奔去马槽。

牵了一匹看得还算过眼的好马,直接上马飞奔去了县衙。

撒腿就跑,他身后跟来的小厮急忙下马,牵他的马和自己的去县衙放马处。

小步跑进去才看见,县衙大堂内不止县令、县丞、师爷、捕头等全都在,就连捕快也有不少分站在堂前两旁。

中间几个衣着富贵又脸熟的叔叔伯伯围在一起,蹙着眉头,专注的看着他们手上的信件。

“这就是那些土匪寄来的勒索信?”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衣着朴素的熟人,穿着一身艳红站在府衙门口,很是惊讶,艰难的问道:“年小子,你怎么来啦?今天书院放假吗?”

怎么一副逃学被抓,因为着急,没好好穿衣就过来的样子,有些放浪形骸了。

被问到这里,连亦文很难过, “是的,所以我们出去踏春了,但不幸的是,在官道上我们就被劫持了!我追他们的时候实力不足,打斗中被迷晕了,后被周边村里的大夫给捡了回去,现在…”

说着,他像是浑身被人用流星锤来回揍了几套一样,酸痛、疼痛排山倒海一样来袭,直接痛倒在地。

他脑海中才想起来那位小大夫说的,原来屏蔽痛觉是这么屏蔽的呀?

现在全都一起出来了,他好想找他再给自己扎几针!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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