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知道自己的成绩还是赵越告诉他的，班主任把文件放在班班通上。一下课同学们就争先恐后地上去看自己的排名分数。

他被这阵势吓到，回头准备和他同桌说，结果发现他早就上去了。

呵呵，读书没见你这么积极，看成绩倒是跑得快。

“啊哈哈！季言！你小子考这么好。”赵越拿着草稿本和笔下来，嘴里还念叨着要让他教教自己怎么学的。

他把抄下来的成绩递给他，“你考得挺好的。我在中间，还好还好。我这条小命还是保住了。”

季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兴奋，拿过来看了一眼。“这下好拿回家交代了。”

赵越高兴过头了，拽着季言胳膊使劲摇。

方娜娜：“干嘛呢？你们两个有这么好？。”

赵越把桌子往下拉了一点，“不好意思啊，我就有些小激动。”

方娜娜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些。“对了，你们要转科不？”

他们两个忽然安静下来，认真思考。要不了几秒。季言说：“怎么了？你想转了。”

方娜娜摇摇头，眼神坚定：“怎么可能，生是文科班的人死是文科班的鬼。”

赵越笑道：“老班听了肯定感动死。”

“算了吧，我只是觉得我比较擅长政史地一点。”

季言翻出上周的试卷，“下节课讲卷子，你们带了没？”

赵越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试卷。

“别瞎找啊，想想放哪儿了。后面的书架也看看。你简直了，次次都……”

他看了眼自己的试卷：嗯？不对啊，这么那么多算式。看看名字，靠，我就知道。

赵越好不容易才翻出来，一到位置上就看不见人了。

方娜娜回头好像要说什么，然后见人不在就只跟赵越说了。

宁隽在选位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原来是在教室里面的位置。每次季言来找他都需要请班上的人叫。也导致他们班的人对季言很熟悉了，看见季言就知道要叫自己了。

星期天的晚自习就已经在选了，宁隽想了想还是坐在离走廊的窗边。这样虽然做什么都有可能被巡逻的老师学生会的看到，但季言来很容易就看见他。

当真是这样的，季言拿着试卷跑到他们教室，“哟，你们换位置了？”

宁隽到窗边和他讲话，“对。”

“那怎么不选最后一排，可舒服了。做什么老师都看不见。”

宁隽：“得了吧，我们班主任喜欢从后面看我们在干嘛。”

季言为这样的行为感到悲哀，“好惨。对了哥，我拿错你卷子了。”

宁隽就说怎么找不到他的理科数学卷子，他接过来看，确实是他的。

姚琛就坐他后面，看见两个人在窗外递卷子的行为，“宁隽上课就被点了，老师还让他抄一份来交。他的都自认倒霉了。”

季言不知道，他哥这样的好学生竟然都会被罚抄卷子。“啊？哥，真的假的？”

姚琛替他回答，“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还好是让他这个星期之内交，字也不多，抄得完的。”

罚抄这种事他们文科班的老师基本都不会干，季言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宁隽这次考试没发挥好，还是不该错的错了。

“那哥你快出来我们去找老师说说，这抄多浪费时间啊。”季言焦急万分，他哥的时间可宝贵了，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

宁隽：“没事儿不用，没几道题。抄得完的。”

季言不听，催促道：“快点哥，待会上课了。”

这节大课间，时间还挺充裕。可以给老师说清楚。

等宁隽请同桌让开走出来的时间，姚琛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不过季言没在意还问他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

“走过去的就是，走廊尽头。”

宁隽出来手上的卷子就被季言拿着了，拽着他的手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报告。”

然后侧头小声对宁隽说：“哪个是你们班数学老师。”

宁隽眼神示意过去。

好。

季言马上就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老师您好，打扰一下啊。”

正在准备变式训练题的戴媛把目光看向，来的这位同学和他身边的宁隽。

语气温柔，“怎么了？”

这和平常上课那副随时随地准备批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听得宁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都想拉着季言走了。

“就是啊老师，我把宁隽的月考卷装错了。他的在我这儿。”

一听是这个事，她目光就透露出一种严厉。

季言完全不怕，反正又不是他的数学老师，得罪了又不能怎么样。

“意思就是，你拿错了宁隽的试卷，让他在我的数学课上只能和同桌一起看的是吧。”

季言表现出一种道歉的样子，“是的老师，宁隽不是没带是我不小心带走了。”

戴媛好像在明知故问，“那为什么你上课不说呢？宁隽。”

宁隽有些紧张，“啊……我当时也不知道，以为我真没带。”

她转向问季言，“那你为什么会装错卷子呢？”

季言：“老师，他是我哥。在一起写作业就不小心拿错了。”

戴媛点头，“叫什么名字，那个班的。”

“七班，季言。”

戴媛没说什么，拿过他手里的卷子，“这就是宁隽的是吧。”她认真查看了上面标注的笔记。

“不错，这些是考试的时候写的还是下来自己订正的？”

季言松了口气，这样应该就是不用罚抄了吧。

宁隽：“有些是考试的时候写的，有些是考完自己订正的。”

戴媛指着卷子上某处，宁隽上前查看。

“这个呢？”

宁隽：“考试时候。”

戴媛拿了支红笔，“你看啊，你都能想到用这个了，为什么还能选错？”

蛙趣，好可怕的问题。季言不敢听了，怕下一个来问的就是他了。

怎么样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间办公室呢？

宁隽也怕，好在戴媛也没说什么。

“这样看你态度还是端正的，会自己下去订正。只是记得拿不同颜色的笔区分开啊，这次考了多少？”

“102。”

戴媛：“还行，下次继续努力吧。还有很多进步空间，有什么不会要来问啊。”

宁隽如释重负，“好的，谢谢老师。”

季言：“老师再见。”

这时，在旁边盯着手机看的老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你们谁是季言？”

我去！魏付莲！

季言欲哭无泪，一脸痛苦的看向他哥。

宁隽陪他过去找那位老师。

“季言，正好看到你的答题卡。你说巧不巧？”没等他回答，“又正好，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魏付莲平常看上去爱开玩笑，上课的气氛也很轻松。但是在他们班没有人敢在她的课上做其他的，相当害怕出什么事。

季言低着头不敢说话，办公室其他老师动作都慢下来准备看戏。

包括刚才的戴媛。

“知道哪里错了不？”

季言声若细纹，“第一题。”

“大点声！”

“集合。”

魏付莲往椅子上一靠，“哎呀，第一题啊孩子。五分一道，你还挺谦虚，白给的不要。”

“其他的，七拼八凑你也凑了个九十分出来。第二问不会也写算式上去，挺好的，好歹不留白。怪了，这二十题都写到这儿了还解不出来。”

季言体会到刚才宁隽的感受了，他这个要更严重一点。下场会很惨。

她继续翻着看，最后说：“记得我说这种题错要干什么不？”

“记得。”

“记得就好，会不会怪老师。”

季言一脸忧愁，“当然不会。”

戴付莲平静的看着他，“出了一百道，自己领下去做。再错，还得做啊。”

季言弯腰道谢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等等，算了。你拿下去，让那些和你犯同样的错误的来找你领，然后周五交给我，你给我收。”

季言头也不抬，“好的老师。”

宁隽见了，哭笑不得。

办公室里走之后其他数学老师们问魏付莲要了那套卷子，准备采用同样的方法。

这个星期各科老师都在讲试卷，速度快的已经开始新课。宁隽他们也是，不一样的是戴媛重新打了一份月考卷，大多原题，还有一些变式。

放出狠话，低于一百三的自己来领奖。

连堂课考的，用了两节晚自习讲了一下变式。其他的原题直接对答案了。

并且是自己批改。

戴媛说：“自己改，看看要是你是改卷老师会给多少分。”

姚琛在下面说：“我自己改，那就直接是一百五。”

十分钟后计分，有些同学已经开始红黑笔交替了。

数学老师一个办公室的，有什么好招就大家一起分享。有些班级也用上了这样的方法，根据各个班级的情况改部分题。然后再考，学生喊成一片。

又格外团结，一听见其他班有什么动静就要做出相应的准备。

一百多道的集合题整个年级都用上了。

路上的交谈已经能听见吐槽同样的老师和卷子。

让他们各个班的关系和交流加强了不少，合力面对噩梦般的数学。

季言收完集合卷子抱到魏付莲办公室，出来正好遇见来问题的宁隽。

“呀，哥，好巧。”

宁隽打开的笔差点画到季言的衣服，天气依旧炎热，吹的都是暖风。连带着各种情绪一起加热升温。

他淡淡道：“嗯，快回去吧，要上课了。”

季言笑着招手，“放学一起回家哦。”

四楼的视野更广阔，阳光照进来的范围更贴合墙壁。

他一半在阴影里，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