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绮梦,绚烂,羞涩,还有难为情。
以至于我醒来后,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坐在床头,想到梦里顾为止的举动,懊恼极了——我连忙去洗手间,捧了一把冷水,让自己清醒。
下楼时,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我瞄了四处,没看到顾为止的身影。
我问阿姨,“阿姨,顾为止他走了吗?”
阿姨说,“没啊,没听见动静——兴许是在楼上?”
“那我去看看,叫他吃早餐。”我搁下水杯上楼。
客卧没人,他昨晚也没有去主卧,我只好去书房找他。
推开书房的门,我看到顾为止躺在沙发上,拧着眉头睡着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挤满了烟头。
昨晚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我轻轻叫了一声,“顾为止。”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又喊,“顾为止,阿姨让你下楼吃早餐。”
还是不理我。
我本来想关门走了,可我扫到那碗姜汤还在原来的位置,他没喝。
再转念一想,他眉头紧蹙,脸色红扑扑的——我丢下门把,走上前去,又叫了一声,“顾为止?”
他攒了攒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宋宋。”
我脚下一凝。
我要怎么形容呢?
当时,我就像是别人破了一盆冷水,顿时精神抖擞,还有些茫然。
宋宋这个称呼,向来只有顾为止叫我。
五年了。
五年来,我没听过谁这么叫我。
我忽然泪如泉涌。
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表——我甚至幻想了许多东西,在那一瞬间里,仿佛把后半生都想完了。
我蹲下身去,泪眼朦胧地看着顾为止,我竟然舍不得推醒他。
我怕他一醒来,又是一张冷脸看我,又是一副不能靠近的冰山模样。
可我又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这个男人,我爱了十年。
十年的光阴打马而过。
十年如一日般短暂,又漫长。
但当我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我指尖被烫到了。
他脸颊好滚烫,是发烧了。
我用手心覆盖在他额头上,在探着我自己的额头,去对比温度。
我估计有四十度。
我有些着急了,这得马上去医院,或者进行物理降温,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傻掉。
可我起身的时候,他忽然拽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下来,我半截身子倒在他胸口,他抱着我,很紧很紧,我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嘟哝着,“宋宋,别走……宋宋,你别离开我。”
我内心一片哗然,眼泪止不住的淌下——顾为止,我想问问你,你叫的宋宋,是我吗?
顾为止,这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你会叫她宋宋?
我心都化了。
因为,顾为止是带着哭腔说话的。
他为什么这么伤心?他梦到了什么?
在他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
为什么他在迷糊的时候,会这样忧伤难过的叫我的名字?
顾为止,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但这一切的疑问,我现在都没办法找到答案,我把他扛起来,在阿姨的帮忙下,扶到卧室。
期间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过,看到是我,又昏睡过去。
我拿了耳温枪来一打,差点四十一度。
好家伙,再加把劲儿,能给他烧熟了。
我给他简单检查了下,然后让阿姨去准备了酒精和清水,还有干净的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整个过程,都是我操作的,没让阿姨沾手帮忙。
他发汗后,浑身湿透,我先把他衣服换了,然后盖着被子,给他用毛巾擦,毛巾沾了兑水的酒精,擦过之后,他会舒服很多。
虽说他被我扒光了,包括短裤,都扒掉了,但我是心无旁骛的。
我的医生身份上线,给顾为止照顾得明明白白。
之后找了家里的退烧药来给他吃。
说真的,发烧昏睡的顾为止挺乖的,不吵不闹,就安安静静睡觉——这是我这半年来见过顾为止最顺眼的模样,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毕竟别人都快把自己烧熟了。
可不是自己做作的么?姜汤送去么,不喝。
还在书房里睡觉凑合,被子不盖。
书房那沙发不是很宽敞,他个儿高,躺上去,腿儿都伸不直。
自己矫情的,能怪谁?
我守着顾为止,一步都没离开。
后来,我睡着了——趴在床沿上,坐在床前的长绒地毯上,睡得挺香。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
原本应该是顾为止躺着的地方,变成了我躺着。
我大囧,赶紧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噔噔下楼。
“阿姨,顾为止他是不是……”
我想说顾为止是不是走了,但话没说完,我就看到顾为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正在打电话。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从头到脚,看到我赤脚的时候,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皱,然后对电话里的人说,“我还有事,改天打给你。”
对方应该是问了顾为止谁在说话,因为顾为止语气淡然又温柔地回了一句,“没谁,只是家里新来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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