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茅台像水一样就喝进去，顺的嘞，一点也不辣脖子。

陆言喝了一口，才感觉活了过来，他的新伙伴看起来正经模样，端端正正的坐着，只是频繁的摸鼻子，和抿起来的嘴角，显示出来他的一点点小情绪。

也是，还是小孩子，害怕也是正常的，只是他对带新人可没有什么兴趣，新人有麻烦，又爱闯祸，还只会哭唧唧，不过在教室里面少年的模样还是有几分可爱的，啊要是和他一起的话，糟糕透了，和别人打交道什么的麻烦死了。

他是懒得亲人的性子，不过向观南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还是可爱的，所以昨天才没有推开他。组队和一直帮，陆言绝对不会选择他。

陆言看着向观南眼眶有点泛红，屋外刮着大风，大雨也随之而来，在窗子上蔓延下来一道痕迹，浴室的水龙头好像坏了，滴答滴答的往下渗水，落在地上，听这水落下去的声音，感觉心痒痒的。

课间的时候，无聊的男生会用指甲刺啦刺啦的划在黑板一样吧，对这些声音有些许敏感，向观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滑下去，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侧头看向旁边坐在沙发的少年，少年拿着杯子的手纤细修长，像是玉一样。

“你说吧，我准备好了。”向观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想了一百种死法，他也接受了那一百种死法，除了疼死。

看着向观南一脸严肃的样子，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想了想：“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很火的那个无限流闯关游戏我真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我真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火了一段时间，向观南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游戏，但是在姐姐的淫威之下，被逼无奈，从小说到电视剧，也是某种意义上熟读背诵全文了。

我真的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是个无限流的游戏，不断解密不断探索，不断打怪，披着童话背景的恐怖世界。

陆言平时不善言辞，班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平时偶尔会听到女同学蛐蛐，带个眼镜，如果加上学习成绩优秀的buff，像向观南上次见到那样稍微打扮一下，那就是妥妥的高冷之花学霸男神，但因为打扮潦草，成绩糊涂，问一句回答一句，在班上荣获阴暗死宅的称号。说他学习差是因为打游戏，男生也试图让陆言融入班集体，以游戏进行切入点，全部失败告终。

据他们的音乐委员董悦沁是这么说的，问一句回一句，还怪有礼貌的，然后就没有，他们几个小女生本着照顾同学，让他度过开心高中的想法，在强行唠了一个早上，句句简短的回忆，以及像没有电还需要爬坡的电瓶车，推他一下，一个力没上去，还给你表演一个倒退三步。

董悦沁人好看，声音甜美，随时都笑得甜甜的，一个女生男生堆颇有好评，女生堆里混的像个大姐大，风生水起。十几年来未有一败，因为太能说，初中被安排去给一自闭症的小姑娘当同桌，硬是把人小姑娘唠成话痨，两人跟门卫大爷，食堂阿娘唠成朋友，没事就去唠两句。他们班主任，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高一把她和向观南安排坐在一起。

两个毒瘤，迅速扎根传播。

带动周围同学，迅速熟络起来，建立友谊。

所以陆言阴暗死宅？但是那个五颜六色的打扮，应该是潮男吧。

不对！阴暗死宅也可以是潮男，一个是兴趣，一个是穿搭，两者并不冲突，说到底，是自己狭隘了！

陆言一本正经解释科普，给后辈做个象征性引导工作，向观南在脑海里疯狂调动所有人对陆言的评价。

看着认真的陆言，向观南内心闪过一丝愧疚，很快又被碾碎。”

“嗯。玩过。”

听到向观南的回答，这个东西也算热门，他们这种中二热血网瘾少年爱玩也是正常，陆言轻飘飘回了一句：

“那就行，你代入一下就行。”

代入代入什么？

“代入你自己啊”。啊，向观南也不算笨，只是信仰十七年的唯物主义轰然倒塌，心灵的小树被疯狂摇晃，带给他的震撼无与伦比。

向观南看了又看，瞅了又瞅确定陆言没有在开玩笑，无人踩踏咯咯作响的缝纫机，不断坠楼的少女。omg这是真的啊，发明无限流小说的人简直就是天才，科学两个字在向观南脑子被撕成两半，又拼回来，在来回撕扯里，变成六个字，去你妈的科学。（好孩子不要学）

在政治课本上把唯物主义这个东西划掉，涂上三个字，不可信，从小到大都在看走近科学，他觉得走近科学应该改名，解释玄学，故名思义，把玄学用尽一切办法科学化。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扯出一个苦笑，还不是只能笑着活下去。

这个该死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对他这个倒霉蛋友好一点，如果生存是为了痛苦，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三餐奔跑，是为了人世纠葛，认识各种各样的傻逼吗。

他前几天看小说，里面有一句精辟，人，二笔而已。

“所以呢，游戏的结局是为了通关，小说的结局是为了过程，读书的目的是社畜，那这东西结果是什么？”向观南疑惑。

“呀，也是你才第一天，答案你明天就会知道了，至于结果？人的死亡，才是自己的结果。”陆言笑了一下说。

“你有什么清楚的吗可以告诉我吗？”向观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少年人真是朝气蓬勃的时候，长的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诶，不说别的，每次他姐要打死他的时候。

只要他这样笑，总是能把怒火压下百分之五十。

现在这个情况，有一个认识的人在这怎么样都算好事，况且还能和他拉进关系。

世界上的一见钟情，开头都是见色起意。

陆言本来是打算开口，却不知为何犹豫几秒，他觉得自己是在准备说辞，毕竟对上那样一个好看的少年，认谁都不能做到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我们毕竟不算熟，所以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可以合作，虽然我对这个游戏不熟悉，我常年稳居年纪第一，智商方面……至少不是智障我还有自信的。”向观南一啪啦说完，顿了一下，忍不住笑着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与你合作的机会。”

确实与他不熟，比起人间客，他更喜欢独行侠，这是他最开始想拒绝的理由。陆言撇头转过去看另一边，窗子没有关好，大雨渗漏进来，窗台边的绿植喝了个饱。

水渗进去他的心里面。

水是无形的，改变也总是无声无息，只有聚集在一起，变多了，才能够被发现，悄悄的，每一滴，都落在心上变成形状。

陆言只是觉得他可能太久懒得和人交流，不知道怎么拒绝。

看出了他的犹豫，但只要不是斩钉截铁的拒绝那就有机会，向观南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也要撬开一条缝，把自己变成一小点，也要让自己进去。

“我一直觉得言言，你虽然不爱说话，但总是默默观察（不与同学交流，孤僻），很细心人有帅，总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成绩不好）。”

向观南歪了歪头说，屋外大风吹着，很冷，碎发被风往后吹，露出精致漂亮的五官，皮肤白的像上好的白脂玉，很暖。

经后数年，陆言永远忘不了那晚的少年，少年歪头笑起来的样子好看的紧，眼中透露着一种无法磨灭的光彩。

好像很信任他的样子。

陆言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睛，从来没有。

他的母亲憎恨出轨抛弃他的男人，非常厌恶他，给他取名陆厌，父亲认为他是多余的孩子，他生来这个世界就不是为了被爱。

母亲把父亲的恨交在他的身上，不希望他与自己名字上有交流，又不得不抚养这个孩子，所以给他用父亲的姓。

所以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所有人，他清楚人的秉性，生来下等，他选择游离世界之外，做一个独行客，封闭自己，不做无谓的交流。

母亲改嫁，继父的女儿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哪有小孩取厌字。

“言。”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这个字，想了又想，可能那个十七岁的姐姐很喜欢看霸总文，有很多的言。

他那时候八岁，也不想去想，反正没有比厌更差的字了。

他第一次见到母亲笑那么开心，带着讨好的意味，自己的名字全部由女孩决定，好像人生也有他掌控着。

想保护他，珍藏那样的美好，哪怕自己粉身碎骨。

在这个暴风雨的夜晚，他的小船好像找到了港湾，他可以为此停靠，找到了他的归属，想为他变好，想为他赚很多很多的钱，把这个港湾保护的完美无缺。

他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笑能有如此魅力。

向观南没等他回答，就飞块闪身出去。

在一夜焦虑中

两点，他得到答案。

欢迎来到“今夜”

“人间客”朋友很多的日子

陆言对社会有一种脱力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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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缝纫机之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