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屋子里女人卑微逗乐男人的声音越清晰,听着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温小禾不用看便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勾当。
他这是把红灯区搬到缪瓦来了。
“哗啦”一声,木门被推开。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一身黄绿相间的迷彩军装,强壮的如同一头雄狮,双脚踩着作战靴,赤身**的女人匍匐在他脚下。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抬起眼皮看向站在门口傻愣住的“毛头小子”。
“谁手底下的人这么没规矩,连纳塔老大的房间都敢闯。”
裸身的女人不慌不忙抓起地上的一块布匹围在高耸的胸前,侧身坐到男人的大腿上,修长**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男人的膝盖。
被旁的男人看光了身子,她委屈的不得了。
温小禾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纤长笔直的睫毛下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眸,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他就是……纳塔?
不应该是个年过五十猥琐阴险的老头子吗,她记得在小的时候就听过纳塔的名号了。
他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绝不会超过四十岁。
“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沙发上的女人一边索求,一边仰着头奉上热吻,身子软的如同一条小青蛇。
男人被她的唇瓣弄湿脸颊,唇角眉峰一片水渍,依旧不为所动,大手随意的搭在女人的细腰上,压低眼眸与站在门口的“小子”双目对视。
温小禾扭头就跑,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一把锋利的短匕首从她的身后飞来,擦着她的手背穿透坚固的实木门插在门把手上。
“斯”的一声,她缩回手,看着眼前冒着银光倒映着自己脸庞的锐利刀锋,吓得不轻。
她缓缓转过身,双肩忍不住颤抖。
缪瓦武装组织的头目纳塔,就在她的眼前,这人有多么凶残,湄索的三岁小孩都知道。
碰上他,就是碰上索命的阎王爷了。
“往哪儿跑。”
高位上的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不冷不热的话。
他松开手,怀里的女人识趣地起身,拖着勉强遮体的布料退到一旁。
纳塔从沙发前走过来,投射在地上的长影慢慢逼近笼罩上站在门口的温小禾。
他靠近,她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谁派你来的?”
纳塔垂眸,鹰隼般的目光环绕在她的身上,审视的意味。
缪瓦的男人,不会如此羸弱矮小,目光交汇,纳塔觉得她简直是个畸形的男人。
貌美,灵动,清纯……他脑海中浮现一系列形容女人的词。
“没,没人派我来,我走错地方了。”
温小禾紧张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求他高抬贵手放她离开这里。
纳塔居高临下地站着,目光微移,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过了几秒,他忽然地笑了。
“走错?”
“在这儿,连一只老鼠都不会没眼力钻进来找死。”
温小禾神经瞬间绷住,下一秒,脖子被一只大手掐住,下巴被迫上扬,贴着她细嫩肌肤的五根粗糙手指用力一紧,她只剩下张嘴的动作,发不出一点声音。
“说,你是谁的人?”
这一带盘踞着四十多支武装组织,在军火物资和日用品短缺的情况下,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温小禾用手抓紧他的手腕,不停的摇头否认,她想说她是来找陆北骁的,可是纳塔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要活活掐死她!
站在不远处纳塔的情人,似乎对这场面已经免疫了,竟觉得无聊开始玩弄自己的美甲。
她再抬眼,以为会看到一具尸体,却见纳塔老大松了手。
如小鸡仔一般的愣头小子剧烈的喘息着,手扶墙站不稳,两腮绯红,竟有几分独属于小女人的魅色。
她有些站不住脚了,提着胸前薄薄的布赤脚走过去。
她毫不容易留在纳塔身边,光提防女人还不够,还要提防男人。
温小禾将将缓过气,一边咳着一边解释:“没有人派我来,我是来找人的,咳咳,陆北骁,陆北骁是……”
她话没说完,被走过来的女人撞了一下肩膀,又上气不接下气。
纳塔瞳孔一缩,冷声问:“陆北骁?”
女人伸出纤细的手摸上他强壮的虎腰,神态妩媚,纳塔吼一声“滚”,她提着裹胸的绸缎踉跄着跑远。
温小禾短暂看向落荒而逃的女人,收回目光又见纳塔铁青着脸,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她坦白跟陆北骁的关系,会不会被灭口……
陆北骁投靠缪瓦武装组织,就是纳塔的人了,他不该有家室不该有软肋,更不该跟除了缪瓦以外的人有半点来往。
“我说错了,我不认识他。”
温小禾的解释太多余了,跟陆北骁出生入死的手下都只知他是骁哥,她却能准确的说出陆北骁三个字。
纳塔眼神轻扫过她的双眸,冷声:“认不认识,等他出来就知道了。”
温小禾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纳塔拽着手臂拖到沙发前,她脸朝下趴在地上,套着硬底作战靴的脚重重地踩在她的腰椎上。
她疼的额头冒汗,越是挣扎脊背上男人的脚越是发力踩实。
“你放开我!我不是缪瓦的人,你没权利这么对我。”
纳塔冷呵一声,微微折腰,低头在她耳后,大手掐住她光滑细嫩的后颈,手感如同嫩豆腐。
“我不介意让你成为缪瓦的人。”他勾勾唇角,声音蛊惑又狠戾。
陆北骁是何时出现的,温小禾没有察觉,毕竟这男人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好似纳塔脚下踩着的是空气。
“这是全部赎金,十二个人一共三千六百斤粮食,一百二十支枪,还有十二个……女人。”
陆北骁递给纳塔一张手写纸,收回手的瞬间,下落的目光扫过地上的温小禾,眸色漆黑如墨。
纳塔大手把纸张一团丢到地上,高兴的又踩了好几脚地上的温小禾,“好,好啊,你做事我放心。”
温小禾疼的眼前发昏,偏偏耳边笑声阴恻恻的,迫使她清醒警惕。
“救我……”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在跟纳塔求情,还是在跟陆北骁求救。
这两人都靠不住。
一个白眼狼,一个毒蟒蛇,总之都“不是人”。
她声音微弱,吐字不清,陆北骁只看她的嘴型就知道她说的什么,依旧熟视无睹,唯有微颤的睫毛昭示他心底的不安。
纳塔一弯腰,大手抓住她的衬衣后领,提着她的脖子迫她仰着头。
双唇贴上她的耳边,有意无意地蹭着她耳后最敏感的位置,扎人的短胡须往她的脸颊上贴,她偏头躲也躲不掉。
“你刚才说什么,救你,是在求他救你吗?”
温小禾不说话。
纳塔放开她,身体往后倚靠在沙发上,只用一只脚踩着她的后背,就这样她也站不起来。
“她是你的人?”
“不是。”
“哦?那看来是我误会了,你说你是孤儿,烂命一条,我才把大事都交给你的。”
“要是平白无故冒出什么亲人恋人,你让我怎么跟外头的兄弟交代?”
温小禾听着两人的对话,心寒如冰窖,什么孤儿,什么烂命一条,他前几天还抱着她亲,亲得她一脸口水,情到深处说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厮守终生。
她抬不起头,也自然看不见陆北骁单薄的眼尾泛了红。
“是,塔哥。”
陆北骁突然应了纳塔一声,她不明所以脸贴地歪着头想要看他。
下一秒,头顶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冷硬的枪口顶上了她的后脑勺。
纳塔给陆北骁递了枪……
他不是已经信了吗,信两人没有关系,为什么还要杀她灭口?
“别,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温小禾绝望地喊出声,浑身颤抖个不停,她怕陆北骁真的会丧心病狂地对她下手。
陆北骁手里拿枪,枪口向上偏离两寸,目光凝视上重量不对劲的弹匣,稍有疑虑后,挪动枪口向下,修长的食指迅速扣下板机。
耳边“砰”的一声,温小禾瞬间闭紧双眼,却没等来子弹穿过头颅。
意识到脑袋和全身都没有被子弹打穿的疼痛感,她缓缓睁开眼,瞥见陆北骁的耳后一滴汗水顺着干净的脖颈线条没入黑色背心领口。
她惊魂未定地吞咽口水,踩在她脊背上的脚也挪开了,乍然背后轻松,她恍惚了一下忘了要立刻爬起来。
纳塔弯下腰,上手把她捞起来,抱在大腿上,温小禾惊恐地逃脱,又被他用手臂牢牢锢住。
“谁告诉你我要杀她的,这枪是给人玩的,装不了子弹。”
“是我会错意了。”
陆北骁双手把枪递还给纳塔,挺直腰身站回去,垂下眼眸不看温小禾一眼。
温小禾咬牙,恨不得冲着纳塔的手臂咬下去,不想杀她,为什么要给陆北骁递枪!
这不是摆明让他大义灭亲以证清白吗?
“我这就把人带走,让人严加看守,查查她的来路。”
陆北骁伸手握住温小禾的手腕,用力一拉,温小禾刚一起身,另一只手臂又被纳塔紧紧地抓住。
“不必。”
陆北骁打算带温小禾走的,却不料纳塔一口回绝,态度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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