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早起和面的师傅，有清洁地面的环卫工人，有跳早操的老年人。。。还有起晚了的打工人。

“抱歉抱歉，久等了。”

曲长忆带着还没有拉好的衣服冲到地下室的时候，萧今安的车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整的像保镖一样。

“没事，我也才到，没吃饭吧。”

曲长忆系上安全带，肚子就叫了一声，代替主人回答了。

“给。”

曲长忆看见她手中的东西，是老城区那家铺子的小吃，记得以往她和萧今安每个早上都要跑去买。

“这不是。。。”

“开了分店，在新区。”

曲长忆轻笑一声接过，自己好像没有问你吧，不过，还是那个味道。

“都开了分店了。”

萧今安将车开出，点点头。

“这么多年了，味道好自然忙不过来，就开了分店。想着你起来的太晚，市局的早餐怕你不习惯，就花了点油钱，要不，你转给我？”

“想得美。”

下过雨的城市到处都是新鲜空气的味道，曲长忆原本想打开车窗呼吸呼吸空气，却被萧今安以冷空气影响她开车为由禁止了。

得！早高峰。

萧今安指着前面的车牌号，示意了一下曲长忆：要迟到了，你看。

曲长忆和蔼的要紧牙关，“萧木头，你要不要这么闲啊，你。。。”

急速的电话铃在车内被放大，曲长忆也赶紧停下来。

萧今安看着她，她也看着萧今安。

“看我干嘛，你接啊。”

萧今安拿起手机一看，是王军的电话，心更凉了半截。

“曲长忆，你最好不要乌鸦嘴。”

只是半分钟的通话，就让曲长忆看见萧今安的脸色黑了一度。

“好。”

放下手机，萧今安认命的盯着曲长忆，然后启动车辆拐下了立交。

“恭喜曲队，上班第一天就要开工了。”

曲长忆当然明白她这话的意味，也抱拳送还了她一句，“那也恭喜萧队刚结案的第二天又要接案了。”

萧今安语塞，这人总是这样。她拨动了一下护腕，“要不你睡一觉，这距离有点远，还得开一个小时。”

曲长忆看了一眼地图，出了城区还要走二十多分钟，所幸轻摇背椅，补觉。

“怎么把这地的活给我们了。”

对于她的问题，萧今安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不一会，曲长忆有规律的呼吸传来，萧今安瞟了她一眼，睡着了。

她现在很想静静地看着这个不辞而别十三年的女人，但真的凝视的时候却又是自己先移开眼眸。

她压制着自己心里的作祟，还有一点。。。她在开车，开车不能分心。

吃了药的曲长忆瞌睡很多，那药里的氯苯那敏成分让她沉浸在梦中。

梦里，是稚嫩的两张脸蛋。

“萧木头，你为什么一定要当警察？”

那时的萧今安和她穿着一中统一的蓝白色校服，只不过萧今安是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而她已经把外套拴在腰上了。

“不告诉你。”

“你告诉我嘛。”

“我不。”

木头就是木头。

关于萧今安的画面在曲长忆的记忆中并不多，但都是最难忘的。

“萧今安！”这是为数不多的真正叫她的大名，“长命百岁！”

“嗯，会的。”

“你说的！”

“我说的。”

这是在萧今安十六岁生日上，曲长忆对她的话。

天逐渐变黑，直到完全压下来。

“曲长忆，醒醒，到了。”

“唔——，怎么啦。”

萧今安嘴角一抽，将她的背椅摇起，再次重复了一遍，“到了。”

话说完，萧今安先跳下车去。

曲长忆揉了揉睡疼的脖子，也跟着下了车。

一下车，二人瞬间发现不对，人。。。太多了。

不是警务工作人员，而是围在一起看戏还在不断往里面冲挤的人。

先到这里的派出所和分局的人已经开始第一步的勘察，外围阻拦的警戒线都被有人踩过，上面沾染了大量的泥土。

出示证件，二人才进到了案发现场，里面分局的法医正在做着初步的尸检。

“萧队长，你们来了，这是。。。”

分局的刑侦队长看着曲长忆，在他的印象里市局没有这一号人物。

“昨天新来的副队长，曲长忆。”

“哦哦哦，曲队长。”

那人戴着手套，上面沾满了泥土，就没有伸手，曲长忆也以微笑回应。

“这是怎么发现的。”

“哦。”那人触了一下脑袋，把人往一旁领去，那边有痕迹的正干着工作。

“你们说巧不巧，今早上，一个探险博主开着直播往这边说是探险，原本没有在意的，谁知道有一行弹幕飘过，说是提醒他河面上有东西，”说着，他还往发现尸体的地方一指，“就在那，然后他也壮着胆去看，尸体原本背朝天看不清，他一摸软乎乎的感觉，感觉不对劲，才报了警。”

曲长忆看了一眼那个被两个警员围着的作着笔录的男子，尽管已经有人安抚他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强压制住的惊恐。

“你们来的时候，他的直播还在开？”

对于曲长忆的问题，分局的队长点着头，望了望远处想挤进来的人。

“我们来的时候，他的直播间人数已经从五万人飙升到三十万人了，当时强制把他手机没收，但是二位也是知道的，有些时候好奇心太重。”

从发现报警到警方赶到，有一些网友也驱车往这边来。

萧今安环视了周围的人群，其中除了开车来凑热闹的人还有本地的居民。

“那些是这里的居民。”萧今安指着背上还有箩筐的老人。

分局的队长顺着看了一眼，然后又从旁边叫来了本地的派出所所长，询问他。

“是的，那是河东村的老辈子，一个月总有几天要去城区卖菜。今天应该是回来的路上，看见这边的情况过来了吧。”

在四人的注视下，那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又往人堆外面而去，对着他迎面而来的是市局的警车。

车上下来的是峯璟一行人，还有虞偲晚。

“你先去问一下他的情况，我等会儿过来。”萧今安指了指正在喝水压惊的男子，那位有点微胖的探险博主。

“好。”

萧今安转身往人堆里面而去，不忘留下一句，“注意安全，下雨，地滑。”

曲长忆摇摇头，小心地往那边走去。

萧木头。

天空在萧今安她们到的时候就下起了一点毛毛雨，峯璟给虞偲晚撑着伞往尸体那里走去。

“怎样？”

原本蹲在地上的法医看见虞偲晚道，“从尸僵的扩散程度来看，不超过七个小时，还有你看她的眼睛。”

虞偲晚戴上手套，轻轻扒开了死者的眼睛，眼角膜上有白色小斑点。

她看着死者的右脸颊，“擦伤？”

分局的同事点着头，指了指尸体的右脸，“除了这里，还有心脏。”

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是死者心脏的位置，那里的伤口不再流血。

“穿这么单薄。”

虞偲晚疑惑，奕峖郊区晚上的更加寒冷，怎么还有人穿这么单薄的出来？

“测尸温了吗？”

“还没有，我们也才到不久。”分局的法医站起身，拍了拍背。

“苏瑫！把温度计拿来！”

“好！”远处的苏瑫拿着尸体温度计往这边而来。

“小心点，那里路滑。”峯璟出声提醒，她差点就摔了一跤，也不知道这里的地为什么这么溜。

温度计上的显示的21.9，这不排除环境和气温带来的影响。

虞偲晚想起今早看到的温度，好像是16度。

“峯璟！过来做一下dna。”

“来了。”

远处，曲长忆正站在名叫陈隆的男子面前，一旁是记录的派出所民警。

萧今安走到他的身后，“我来吧。”

民警看清楚来者后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萧队。”

萧今安点头。

“陈隆是吧？别害怕说说当时的情况。”

陈隆微微捂着嘴巴呼气，想给自己一点温暖，他又喝了一口水才说，“我本来是今早来这边探险的，可谁知道在这里滑了一跤，恰好这不是有条河吗，我就在那里洗了洗手。”

顺着他的方向，曲长忆和萧今安同时看去，是比发现尸体还要下面一点。

“我本来洗完就准备走的，但是我站起身一看弹幕，全部是说我身后有东西，当时我也怕，就想一个理由赶紧走出去。”

“那你为什么又去看了。”

话到这里，陈隆也别开眼不想去看曲长忆，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有一个大哥说我就是胆小，要是我敢去就给我刷飞船。”

“什么东西。”

“就是直播平台的礼物，值一万元呢。”

听见这话的二人对视一眼，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然后我就壮着胆去看看，我一摸，就感觉不对劲，像人的皮肤但是又有点僵硬，赶紧报了警。”

萧今安停下笔，看着他。

“那警察来的时候，你还在直播。”

说到这个，那人一下子都快哭出来。

“我也怕啊，天黑又没有人，只有手机里那群看热闹的人，我的飞船还不知道刷没有刷。”

萧今安&曲长忆：。。。啊？

第一案开始

曲长忆：上班第一天开工

萧今安：好累

作者：呵呵，难道不是我更累吗，有没有看到这里的宝宝点个收藏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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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