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巧,也是我心上人。

“姐姐,需要帮忙吗。”

游卓然幽幽叹了口气,他覆手合上折扇,悠然走到沈清焰旁。

沈清焰瞥了他一眼,长剑扫退官兵莫名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官兵没给他们闲聊的时间,“拿下她!”领位挥剑向她刺来,剑尖直指心口,带着凌厉的劲风。

沈清焰轻巧侧身一闪,剑光翻转,反手刺入那人肩膀后抬脚踢飞,她矗立原地佩剑握在手中,显得格外肃杀,“还要打吗?”

就在此时,一队官兵迅速从酒楼外涌入,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将她团团围住。

沈清焰眼神一冷,长剑横扫,剑光如雨点般密集,将挡在身前的人逼退几步。

她无意见血,也深知再打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在游卓然展开折扇灵巧的游走官兵中颇觉好玩时,收剑回鞘,一掌将酒楼里的官兵震出门外,抱着貂跑了。

游卓然看到沈清焰消失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姐姐走了啊。”

他轻笑一声,手中折扇收回,凌厉地挥向官兵的手腕,迅速清出一片空地,他四下张望,确认沈清焰已经彻底走后,心情愉快地应对剩下官兵。

沈清焰直接回了客栈,官兵还应未搜查到这里,她提拎着那只白貂,自言自语,“你到底是珍贵物种,引的这么多人争抢。”

白貂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随后又瞬间闭上,干起了惯常的工作:装死。

那叠从景流白手中要来的信息她方才没来得及归还,趁着没露宿街头前,快速扫了遍,关于书生只有短短一篇,儋州出身,寒窗苦读二十载,一朝入院仕途好,却无留京打算,只奔洞县旧史而来。

而洞县旧史可能说的可多了,沈清焰,她吧,没什么耐心看。

……

这晚子时,景流白一袭白衣,搁沈清焰屋外“砰砰砰”敲窗。

直至把貂都敲醒,看着同样被吵醒的新任主人晃了晃脑袋,发觉头略晕后,自顾自钻进被褥权当隔音。

愤然开窗的沈清焰不懂江湖人究竟是什么毛病,有何大事要事白日谈不好,非要深夜凑来。

景流白举着两串糖渍红果,晃了晃,“沈姑娘还没睡啊。”

“砰!”刚被打开的窗又被猛的合上。

沈清焰不觉子夜见鬼该是什么好事,满脸涂的乌漆嘛黑的景流白没发现自己形象不妥,自己嘎吱嘎吱从窗爬了进来。

怀民亦未寝。

清焰就寝中道崩殂。

就很烦。

接过红果三两下吃完,开了胃更饿的沈清焰,瞅景流白愈发不顺眼。

景流白寻了手帕将脸擦净:“烧鸡。”

沈清焰:顺眼一点了。

景流白:“烤鱼。”

沈清焰撕着鸡腿:不错。

景流白:“甜饮。”

沈清焰:欢迎常来。

装死睡觉的貂都凑了来,以一种‘小子你很会’的眼神圆溜溜的抱着鸡胸啃。

酒足饭饱,沈清焰刚想问他来干什么,窗外“砰砰砰。”

她擦净手指,示意景流白:该你开门了。

“吱呀——砰!”

捂着鼻子的游卓然通红着眼眶:“姐姐你看他。”

景流白特地挑了块全是麻椒腌料的鸡肉部位塞进他嘴中:“谁让你敲完窗就不见踪影。”

游卓然张着嘴:嚼嚼嚼,辣!

“好吃吗?”沈清焰蹭了蹭貂,不解的望向二人:“你们约好了在我房间搞密谋?”

两人同步摇头。

沈清焰怒喊:“那一个两个都凑来干什么!”

游卓然掏出块虎纹玉佩,“唔,想姐姐了不能来嘛?”

景流白打了个哈欠,“想买个情报。”

沈清焰稍稍有些惊讶,一手捏着游卓然的脸,一手接过薄薄纸张:“景公子还有同旁人买情报的一日。”

纸张一抖搂开,白衣女子抚琴倚花,笑意明快,身旁虽无酒无剑,却一派侠气自成。

景流白灿烂笑容:“不知沈姑娘可认得画中人。”

沈清焰看着画卷,又瞅瞅景流白脸上神色,勉强笑了:“不认得。”

画的不错,如果画上人非她,想比沈清焰的笑容能真上几分。

好在她见不得人,行走江湖习惯描眉几笔,熟人许能一眼鉴别,可景流白只曾远观一眼,自然想不到有如此巧合。

景流白本也只是随口而问,将画卷叠好收起便也不再提:“若是沈姑娘哪日得来消息,重金酬谢。”

游卓然撇了一眼,看傻子般的神情望向这天下第一情报处:啧啧,没想到还是个脸盲。

出于不知道什么心理,沈清焰还是问了句:“这位姑娘可是?”

景流白:“嗷,在下心上人。”

游卓然:“……”

沈清焰:“……”

夜色深沉,三人对坐沉默,游卓然脸色如丧考妣,沈清焰同是。

屋外也是这时有了窸窣声响,不消片刻,就彻底安静下来,沈清焰吹熄屋内烛火,嘘了一声。

游卓然捏了个葡萄,没把屋外人当回事,还顺道塞了几枚到沈清焰手中,低声道:“姐姐吃,这个甜。”

“啪嗒”

想摸两粒葡萄清口的景流白:“你打我干什么。”

游卓然黑暗中将整盘葡萄端到沈清焰面前:“因为不是给你吃的。”

话音刚落,他拍拍手,折扇应声而出,直冲屋外人头顶,叮了当啷的声音传出,没葡萄吃的景流白出门查看:“一个老头,晕了!”

沈清焰没当回事,“那你摸摸他身上可有辨别身份之物。”

一封信件被摆到桌面,落款:楚令枫。

游卓然戳了戳身侧人:“姐姐,这好像是那位的人。”

沈清焰蹲在地上戳了戳老头,叹息道:“把好像去掉,这是我师父。”

游卓然:“哦,我把姐姐的师父打晕了。”

沈清焰:“你真棒。”

小游公子下手不算狠,景流白拿狗尾草扫了两下鼻间,那老头打了个喷嚏坐起身,第一句便是:“哪个小鬼打的我。”

景流白沈清焰同时后撤一步,一人抬眼望房梁,一人垂眸看地板,独剩游卓然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行礼道:“是我唐突了。”

南玄黓摆了摆手,揉着红肿脑门:“好小子,力气够足。”

这次轮到游卓然堵老头的嘴,他恭敬掏了个油纸包,摆在桌面点燃灯烛:“师父您吃。”

沈清焰看着凭空而出的又一只烤鸡,又瞅了眼吃葡萄看戏的景流白:“为何觉得她如此爱吃烤鸡。”

烤鸡一事另放,南玄黓,传闻中最不靠谱的师父提拎着轻飘飘的信书,“来小火焰,那小子给你的信。”

“我紧赶慢赶给你送了过来,为师可真是格外辛苦。”

沈清焰看着三五指油印,忍着油腻捏了一角:刘佑迢兵权被收,楚皇发难,刘府再无翻身可能。

一个没注意间,烤鸡已被吃掉大半,南玄黓啃着鸡屁股补充道:“那小子还有一句话托我说……”

鸡骨架都被南玄黓咬的嘎吱响,还没听闻下一句。

沈清焰催促:“什么?”

“我忘了。”随手捞过安分的白貂,南玄黓随意擦了几下,“不是什么大事,小火焰应该知道那小子活不过多久。”

“我知道。”

“有个好消息,这些年翻阅古籍,有味药能将他彻底治好。”

“何物。”

“清焰。”

正陷入思考的沈清焰抬头:“啊?”

“不是在叫你,是这物名清焰,记载只有寥寥两句,目前还毫无头绪。”

……

夜深,客栈只剩沈清焰一人。

她抱着貂坐在床侧,脑中却还是想着方才的对话。

“景公子可有‘清焰'的消息。”

“未曾听闻,沈姑娘有所需要的话,风云阁会之后多加留意。”

“多谢。”

上一世,楚令枫的病是突然好的,她原以为是神医有了新的医治方法,现在想来分明每日咳血,依靠药浴续命,又怎会转瞬就好,都是骗她的。

沈清焰把貂举过头顶,她在思考时手里总会不自觉揉捏些东西,平常多是把玩些玉佩,今日有了趁手的貂,她想的倒也入神。

直至摸到了打绺的一撮毛。

……

她梳了两下没梳开,借着微亮火光打量着那团油渍,实在是不忍再下手。

于是她面带微笑把白貂放在桌案,连带着一团软枕,按压两下搭个窝,摸着柔顺的一侧威胁道:“今夜在这睡,乖一些。”

一夜无话,隔日洞县阴云密布,有入雨的征兆。

沈清焰睡眼惺忪地拉开窗户,瞬间清醒。

三人各拎着些吃食站在院落外,朝她挥手打招呼,沈清焰有些时候觉得自己可能还未睡醒。

刚要来了些梳洗的水,猜拳输掉的景流白就在门外敲门:“沈姑娘可醒了?可否放我们进来一叙。”

门开了又关,被整貂趴在脸上的景流白:“我觉得沈姑娘心情不太好,不如我们晚些时候再来。”

不想被姐姐骂的游卓然赞同,跟着来凑热闹的南玄黓师父凭空发难,一脚踹向游卓然,转眼间二人打出屋外,留抱着貂甩水的景流白垮着脸。

江湖野人怎么说大就打,不能像他一般心向和平吗?

早上派对买的大馒头朝他飞来,骂骂咧咧的景流白拔剑加入其中。

不就是打架,谁打不过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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