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止梁珺被吓到了,就连站在和席俨统一战线的纪芯娇也被这类似告白的话惊得一愣。
但梁珺比纪芯娇反应快,她收拾好错愕的心态,重新说道:“那我们可以当个炮友,席,我瞧着你身材还不错,我这人呢,床上功夫也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席俨脸色瞬间黑沉下来:“这种话我并不想听到第二次。好了,如果我母亲有什么话令你误会了,我对此感到抱歉,但现在,请你从我办公室离开。”
梁珺本就抱着试试的态度,可当她看到席俨后,那种无所谓的想法变得正经起来了。席俨身高得有185 ,身体的比例堪称完美匀称,简直比她在国外见过的某些男模的身材还要好。
她抬起手,想搭在席俨的肩上,被席俨一个错身躲过,她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顶着席俨越发冷厉的眼神说道:“席,你先别急着拒绝嘛。”
说着,梁珺从包里掏出一张金黄色名片放在席俨的办公桌上,回首间露出自信大方的笑容,眉眼间写着无尽的风情万种:“这是我的名片,随时可约。席,我的身体,随时为你打开。”
说完梁珺趁着席俨发飙前快速地溜了。
席俨忍住心里的恶心,转头就将名片给扔了。
纪芯娇:“相亲之后,你们就要成亲了吗?”
——父皇倒是为我找过一任驸马,可惜相亲的时候才发现那驸马竟在别院里藏了一个青梅竹马,父皇当时气得当场罢了那状元的官职。
席俨:“……”
顿时有一种冲动把垃圾桶里的名片捡回来撕碎了再扔。
但他到底不再是二十岁出头的冲动小伙子,席俨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去,不想将刚才的糟糕情绪带到纪芯娇身上。
他说:“没有相亲。”
纪芯娇:“直接成亲吗?”
席俨心一梗。
之前他还想过纪小姑娘要是问他,他喜欢的人是谁,他要怎么回复才比较稳妥,结果人注意力根本没往那上面想。
从前不知喜欢和爱为何物何感觉,现在体会到了,一头热真的容易心梗。
席俨:“我现在还不打算成亲。”
纪芯娇:“……哦。”
——他特意跟我强调干嘛?是在暗喻本公主给他找个妻子吗?
席俨:“……”
脑袋疼。
席俨下午两点半有课,在外面吃完饭后就回了研究院的办公室。
纪芯娇见他回了实验室就研究起那些从陈墓山带回来的古董物件,不由问道:“你不用休息吗?”
席俨:“不用,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干脆一句话解释清楚。
他要腾出时间去陈墓山,手头上这些事情就要加快了。
纪芯娇:“哦,我可以跟着你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乱碰。”
席俨:“可以。”
被席俨拿回来展示的物件共有三样,包括之前被提到过几句的羊皮卷;其它两样,其中一个是比较规则的圆圆的不知是珠子还是其它什么东西,外面是一层厚厚的靛青色;至于另一个,是一个看不清它本质是什么东西的……小木棍?
那木棍长得很是忐忑放肆,和比较规则的圆相比,它可能就是野蛮生长了。
要不是它和羊皮卷小珠子是并列在一个级别里的,形成了一个在外人眼里的三足鼎立,大家可能就当它是一个普通的小木棍,被曾经或许出现过的入侵者不小心带进来的。
因为它毫无特色,至少和小珠子羊皮卷及画作相比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纪芯娇指着小木棍和小珠子说:“这两个也是从陈墓山带回来的?”
席俨:“嗯,和羊皮卷一起的。”
包括纪芯娇寄存的那幅画。
摆在四个方位。
是墓室中央那个颜色暗沉的盒子的四个方位。
左右两边是均匀规则的圆珠子和野蛮生长的小木棍,一前一后分别是羊皮卷和被收缩卷起来的画作。
当时是他第一个发现画作的,这也就导致当他的血滴入画作后、画作当场消失不见的这个途中,没人发现,大家也只当木盒子周围只有三样东西。
纪芯娇:“我可以不看了吗?”
席俨微愣,但还是说:“可以。”
得到席俨的态度,纪芯娇果然转过身,不再关注席俨。
纪芯娇虽然没有再看了,但脑子里的记忆画面却还是那三样东西。
之前她被羊皮卷的质感吸引了,也就没太注意到另外两个。
根据她在席俨身边的几天里,她观察到现在纸张的颜色是纯白色的,质量也远比她那个时代的宣纸要好得多,所以也就没太关注另外两个。
现在当三样东西出现在一起,她脑子里突然出现有关另外两个的名词。
魂灵珠。
天机木。
那是父皇在下旨要烧死她的前一天,将两样东西拿到她面前,一字一顿认真地说:“父皇的小娇娇,这个圆圆的小珠子叫魂灵珠,这个木棍呢,叫天机木,你一定要记住这两样东西。”
那是记忆里,父皇最后一次对她和颜悦色。
那之后的第二天,父皇下旨将她当着文武百官黎民百姓的面烧死,说什么后悔对她过于溺爱,导致他的国家都要守不住了快要灭国了。
向来话多的父皇,向来体贴的父皇,向来最最疼爱她的父皇,那一次不管她怎么询问,都一句话也不说。
威严不近人情的父皇,也是她第一次见。
她伤心是有,但更多的是疑惑。
疑惑为什么仅仅过了一天,父皇就变得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南辕北辙。
自醒来后,纪芯娇便刻意去忽略纪皇那天奇怪的态度。
因为她始终不相信父皇说要烧死她的那简单而又可笑的理由。
也因为,父皇那天的态度是真的伤到她了,醒来后她就下意识不去想那天的事,回忆里全都是甜蜜美满的过往。
如今,当魂灵珠和天机木同时出现,纪芯娇脑子一片空白。
——魂灵珠,天机木,都出现了。
——父皇,千年前,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又是……如何复生的?
席俨研究的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下一秒,依次在研究册子上,无名小珠子和无名小木棍的照片底下写上名字。
魂灵珠,天机木。
*
蔺文学从酒吧里出来。
酒喝得半醉,走路走得倒是还算平稳,他依照记忆里走在马路边上去找自己的车子的途中,碰到一个身穿黑色马甲的老爷爷。
老爷爷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提了一杆秤,问他:“小伙子,吃香肠吗?灌多了,家里吃不完,我拿出来卖卖。”
蔺文学摆摆手拒绝:“不了老爷子,你留着卖给其他人吧!”
老爷子一瞪眼:“小伙子,你是看不上我们农村人做得这些个东西吗?”
蔺文学本来就醉得要死,被老爷子这么一耽误,连招手的动作都带着十足的醉意,说起话来更是舌头都大了:“没有,我就是,想回家了!老爷子不送啊,我就,就先走了。”
老爷子听到蔺文学提起回家,立马放弃了与蔺文学的攀谈,半点不见刚才的不满,而且还笑着和蔺文学打起了招呼,关心了几句:“那小伙子你注意安全,别不着家,让父母担心。”
蔺文学已是转过身掏出车钥匙,听见老爷子这话,手刚好按下钥匙上的按钮,只听某处一声响,他举了举手中的钥匙半开玩笑道:“老爷子我车找到了,一定会平安到家的。不过您也是啊,这几天天气不好,气温很低,指不定您儿子孙女担心你,都在家等着你回去呢,我就不跟你说了啊!”
老爷子瞥了眼蔺文学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秤,上面还沾了一层油腻腻的东西。是刚才给那几个人卖香肠时,称重的时候留在上面的。
蔺文学宿醉后才睡到中午,就被一阵电话铃声闹醒了。
他一只手在枕头底下乱摸,不知摸了多久,感觉电话那头或许都要坚持不住想要挂断了,他才找到已经挪位到另一个枕头底下的手机。
划开接听。
“喂。”完全有气无力的一声招呼。
“请问是蔺文学先生吗?”那边的声音很公事公办,细听还有一丝嘈杂。
“我是,”蔺文学继续声音低低小小地说,“你哪位?”
“我这边是南兴市公安局,在雷迪森KTV发现一起命案,现从KTV附近的监控发现你与嫌疑人有过接触……”那边还在絮絮叨叨。
蔺文学是彻底清醒了。
他虽然混,但也是遵规守法的好公民,平时违的法最严重的就是超速,在城市道路上飙个车;或者兴致来了在高速公路上停个车,和副驾上的美女来一发……咳咳,反正,绝对不会接触和人命有关的事情啊!
他倏地从床上坐……不是,他直接站起来了,略过坐这个过程。
“不是,你说啥?命案?”
“警察同志,我觉得你们肯定搞错了,我怎么会是凶手呢!我一直都是个遵规守法的好公民,社会关系很简单的,轻易不跟人结仇,不可能杀人的。”
“啊?噢,那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听错了,哦,好的好的,要我做个笔录是吧,现在吗,在哪啊,好的,嗯,好的好的,没事不打扰,我马上就来。”
蔺文学挂了电话,抹了把平地吓出的一身冷汗,整个人像脱力一般又躺回了床上,手机也在着地的那一瞬间脱手。
躺了一会儿,他缓缓坐起来,回想刚才的事情,食指不由扫了扫长了些微胡茬的下巴:“我这是常在河边走,终于湿鞋了?”
又冥想了一会儿,蔺文学动身穿衣服。
毕竟刚刚说了马上到,不能再拖沓下去了。
昨天中午跟我爸去菜市场买肉,这个摊位买的肉,要拿到另一个摊位去灌香肠(这俩摊位一个卖肉另一个灌肠,感觉配合得无比默契,关键这两家还不是一家的,估计是习惯了哈哈哈哈哈),然后我看那个姐姐灌,看着看着脑海里就出现一个恐怖故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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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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