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统奇怪
【你怎么知道明天就会有线索？】
“你忘啦？明天我就正式入朝听政了。”
系统了然，于青已经回京述职，明天朝会势必会围绕温暖展开讨论，到时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总会有忍不住冒头的。
前文说过，这是一个与楚青阳以往认知不同的世界，这里男女同尊，各行各业，有男有女。
刚来时楚青阳还很是新奇与这个世界的不同，系统跟她解释正常的原生世界都应该是如此阴阳平衡的。
混沌生两仪，宇宙最小的稳定结构就是阴阳架构，一般没有被污染的原生小世界想要稳定存续，阴阳平衡是基础。
像她原来的世界那种严重阴阳失衡的情况才是不常见。
所以这里的女人不仅没有像楚青阳原生世界的古代女人一样只能被关在家里，更加没有女人不能科举一说。
同样的，一国之君也是如此。
“皇帝”和“凰帝”叫法一样，区别只是同音不同字。
楚青阳边跟系统聊着天，边随着流散的人群往回走。
人群散去，楚青阳刚准备转身回宫，系统突然出声。
【等等，那怎么还有个人？】
嗯？还真是。
一身素衣，头发半挽，脸色苍白憔悴，还在急促喘息，明显是刚跑过来的。
绵密的雨水浇在来人秀美的脸上，透出一抹死寂的苍白，雨线如帘幕，隔开她逐渐湿红的眼眶。
看这小美人的装扮，应该是位大家闺秀。
“小姐！”
巷口又跑来一位拿着伞的丫鬟，神情焦急的给小姐遮雨。
小姐拂开丫鬟的手，执着的的望着灵车驶过的方向，不想刚迈开脚步准备追上去，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了下去。
“小姐！”
丫鬟刚举好伞那位素衣小姐就晕倒了，丫鬟是手忙脚乱，索性解了外裳将小姐一裹，拦腰抱起往家跑了。
隔着雨幕，这个距离楚青阳也看不太清楚那位小姐的脸。
“那是谁？”
系统倒是没有这个烦恼
【穆晚晴，她母亲是工部侍中穆文轩】
楚青阳知道这位穆小姐，据说自小体弱多病不大出门，但文采斐然，在同辈中也算俊才。
楚青阳不再关注，转身朝皇宫方向走去。
*****
玉阳宫寝殿
“咔嚓——”
窗外，一道闪电撕裂了夜空，一瞬间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为什么？为什么活着的是你！’
‘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害成这个鬼样子，都是你！！’
‘你还我儿子，把我的人生还给我，还给我！！’
"轰隆——"
雷声炸响的瞬间，楚青阳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撞碎肋骨，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殿下！”
守夜的侍女掌灯来到床边，轻声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宿主，你还好吗？】
楚青阳回过神来，“我没事。”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苍穹，比之前更大、更广，像是要撕裂整个天空。
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
"轰隆——"
一道道雷声落下。。。
“殿下？”
看楚青阳久不出声，侍女又问了一声。
“没事，什么时辰了？”
侍女回道，“寅时三刻。”
那就是快四点了。。
“把灯留下，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领命退下。
系统有些内疚，它的宿主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是不是它最近逼她太紧了？
【对不起，是我最近太急躁了。你已经好久没做过噩梦了】
楚青阳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心病难解，这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楚青阳眉眼弯起，语气轻缓，“而且，这些年都是托你的福我才能过得过得这般好。我只不过帮是你一点小忙。”
这是真心话，楚青阳的母亲是西楚大权在握的贵妃，如果没有系统时时帮助提点，楚青阳只靠自己不一定那么容易过关。
而且这些年作为西楚的公主，楚青阳的生活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自在逍遥。
楚青阳又道，“更何况我这也不只是帮你。如果这个世界崩毁，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可就全毁了。”
系统声音还是有点低落
【不会的，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你是看不到世界崩毁的】
每次系统用这种语气说话，她都觉得有种猫咪撒娇的可爱。
楚青阳轻笑，“好吧，就算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但是温暖之死对于西楚干系甚大，我要是还想自在的活着，那保住西楚国祚就是责无旁贷。”
温暖之死蹊跷甚多，要说没有其他国家的手笔楚青阳是不会相信的。
更甚者，内外勾结的可能性更大。
这些钉子要是拔不出来，那接下来的西楚可能就要再次面临溃败了。
系统一想，也是哦。
系统想开了又重新有了精神，钻到楚青阳脖颈蹭蹭
【宿主，我们一起努力！】
楚青阳眯眼回蹭，系统圆圆软软的球身被细滑的绒毛覆盖，触感真的很像猫。
过了会儿，侍女來叫楚青阳起床。
第一次上朝要早早准备，总不能第一天就迟到。
众人侍候楚青阳穿戴，秋萍看了看窗外，昨天傍晚停下的雨今早又开始下，而且比起昨天雨势又大了些。
想了想起身又拿了一件披风给楚青阳系上，这么大的雨殿下别着凉了才好。
从头到脚收拾妥当后，楚青阳自己拿过雨伞迈出殿门往前殿走去。
正是五天一次的朝会时间，哪怕这么大的雨，楚青阳到时皇宫大内已经站满了人，有资格进殿的各部官员都按资排辈的到齐了。
楚青阳第一天上朝，谁也不认识也就不用打招呼，迎着各方打量的目光朝着属于皇嗣的站位走去。
站定后，先朝着就近的官员颔首回礼，再向她的两位兄长打招呼。
“大皇兄、三皇兄，早。”
两位皇子同时回礼，“四皇妹，早。”
还不待寒暄结束，楚皇走进太极殿，早朝开始。
守朝侍者高唱，“陛下驾到！”
众人跪地行礼，“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楚青阳跟随众人起身。
守朝侍者高唱，“礼毕！”
“启事！”
这就是说行礼流程走完，可以开启议事了。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臣有奏。”
楚皇：“准。”
礼部尚书：“陛下，北疆战事暂时告一段落，温将军的遗体也于昨日回京。不知温将军的棺椁是否依照规制入葬青山陵？”
青山陵在西楚又叫“将军冢”，是有功勋的将领埋葬的地方。
温暖身为西楚的有功将领，若无意外死后按照惯例应该埋在这里。
这时有人出列，“陛下！臣认为温将军入陵一事应该再议。”
楚青阳打起精神，意外来了！
有人疑惑，“敢问大人，温将军作为有功将领，且功绩彪炳，入葬青山陵有何异议？”
这人回道，“臣听闻，北疆一战之所以功败垂成是因为有人战前分心，指挥失利！”
楚青阳腹诽：文官就是矫情，直接说名字不就得了？
殿中一阵喧哗，显然绝大部分朝臣都只知道战事失利温暖意外战死，并不知道具体内情。
不过显然有人知道的更多。
“臣也听说本来北疆一战胜局已定形势大好，可不知为何最后功亏一篑，就连首阳城都险些不保。”
这也是楚青阳一直怀疑有人内外勾结的原因。
但凡了解过温暖过往战绩，就不可能相信她是单纯的指挥失利。
这时有人出列，“陛下，道听途说总不如亲眼所见，于统领正在殿内，不妨听听他怎么说。”
楚皇示意，“于青”
“是”于青出列，陈述战情。
“最初一切顺利，只需最后一。。。。。。将军中了埋伏，原定支援的第三军也没有及时到达指定地点。。。。最后没有办法，将军只能传讯调第四军回防，自己据守青山见。。。到此时战局还是明朗的，无非就是赢多赢少的事，但最后。。”
说道最后于青哽咽，
“第四军到时一切都晚了，第二军全部战死，没有活口，大将军的尸首也在其中。。”
听闻于青陈述，大殿内气氛凝重。
这时有人开口，“你是说第三军延误军情？”
于青回道，“没有延误，第三军遇到埋伏，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紧接着有人追问，“发生了什么？”
于青回道：“有另一队不明人马伏击了第三军，第四军回防的路上也遇到了伏击。幸亏沈小将军带兵突袭北辰军庭，迫使北辰回防，刘副将才能收拢军队死守青山见。。”
有人严肃诘问，“是否军情泄露？”
于青表情迟疑，“。。没有找到痕迹”
有时候迟疑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楚皇开口，“于青，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于青迟疑道，“据探子来报，北辰与东川边界曾有异动。”
楚皇眯眼，神色不明。
有人忍不住出言询问，“可曾查到什么？”
于青抬头，看了楚皇一眼，没有做声。
嗯？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