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竞也是一脑门官司。
这里头的内容,她可是清楚的很,就是路嫖开玩笑要抓她把柄的那次。
还真是因果报应!当时路嫖想把这个视频删了,她非要横插一脚,说什么留着慢慢欣赏的鬼话,结果现在被人捏着七寸,反成祸患之源。
怪不得路嫖回家的时候问她是不是用她的书房了,原来还真有人不知死活地偷东西?
林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白兆佳。
“你要是敢对路嫖下手,我也不介意向大众介绍一下这个闹得满城风雨的爱情故事的另一位女主角。”林竞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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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二孃还在路嫖这里诉苦求安慰,路嫖承诺说会留意一下关系网,帮她寻找一个靠谱的专科大夫。
但下一秒,家里请来了大师驱魔,二孃便一门心思地扑到上面去,完全不听路嫖的良言相劝。
“你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去专科医院,对小孩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吗?看看听觉有没有受到影响,是只需要做一个类似整形的手术,取骨做耳朵,还是需要更困难的,装人造耳蜗呢?”
路嫖看着电话那头,大师开坛,烟雾缭绕的模样,实在是觉得荒诞、匪夷所思。
而历经中年民政局离婚,差点一蹶不振的大伯,这回又情绪高涨上,来到了他的主场。
路嫖的眉头皱起,觉得这种情况,给多少钱都救不了。
心有病,无药可医。
那大师大抵是跟大伯商量好的说辞,路嫖觉得,如果婴孩有记忆,他们现在的表情一定和当初给她起名字时一样,短短几分钟,就确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一想到这里,本来打算置身事外的路嫖彻底炸锅了。
可还不等她多说什么,对方倒是先发难了,说今日路家的破败相,完全就是因为路嫖。
先有血光之灾,引煞星归,跟着就是兄弟阋墙、旧宅之争。
“此人专克夫妻宫,极善挑动是非。”
刚领了离婚盒饭的大伯可有的说了,振振有词的,还以为很懂行的。
几人三言两语的,又把矛头指向了特立独行的路嫖,关键还真有人信。
路嫖实在受不了了,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是连最后理智的弦也崩断了。
她越骂越激动,但却还正因为她加入乱局,侧面印证了那算命佬的胡话,于是旁人更加深信不疑。
汪正玉给路嫖发短信,说让她先缓缓,别跟他们计较。
但已经骂上头的路嫖,根本听不进去这些,毕竟这些东西,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治愈的心病。
她觉得无力极了,她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却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尊重?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插播进来。
路嫖结束了那边纷杂的事物,随他们去吧……她再一次选择了孤独。
她想起林竞之前安慰她,逗她笑的话,“如果真的按照他们那一套说辞,你就是天生的独行猛兽,何必在意成群结队的牛羊?”
但打开这条短信,她心中刚刚升起的暖意顷刻之间便碎了一地。
虽然知道谢之乔有挑拨之意,但她实在不明白,林竞为什么撒了谎?
回家就回家,何必遮遮掩掩,鬼鬼祟祟?你骗我那么久,我都可以无条件相信你、原谅你。你有什么大事,需要瞒着我才能进行下去呢?
路嫖倒不是怀疑林竞和林德真私下见面是别有目的,她相信她们的情感。她恨的是,她的信任没有换来对方同等的信任,她被在乎的人留在了原地。
但她也没有选择立刻爆发,而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下午约了海城的张总见面谈事情,于是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只有事业和自我不能丢下。
桦旭的老板叫张瑾如,是个年轻的女人,看起来和路嫖差不多年纪,对于与她的产品很是感兴趣。此次来苏市出差,便约了她私下见面,聊一聊后,再决定要不要投资。
与她最近开发的模块较多,资金压力确实很大,再加上周边的各路妖魔围剿,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如果有桦旭这样的企业支持,喘气的空间会变得大很多。
两人约见在一个旋转咖啡厅。
“你好,我叫张瑾如。”
“路嫖。”
两人看起来脾气很对,都是单刀直入的个性。
路嫖见她似乎兴趣很高,甚至还拿着她们公司的宣传册。
“你们公司的这个代言人叫廖俊卿?”
“是。”
“敢用这种欠债的黑料缠身的一百线明星,可真有魄力,但剑走偏锋,也算是出奇兵了,她的气质和你们的不羁调性格外搭配。”
路嫖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有话,“张总认识她?”
“陌生人,一面之缘罢了。”张瑾如一直噙着嘴角的笑意,但明显是话里有话,“我对你们的新模块很感兴趣,晚上有个饭局,路总要不要赏个脸一起?”
“好。”路嫖应下后,和林竞发了短信,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林竞好久之后才回了她的消息,说她晚上留校,不回去住了。
好一个学业繁忙,路嫖僵硬地回了个“好”字。
而实际上,林竞已经落地南城了,她目标很明确,打完收工,赶着明天最早的班机,回苏市。
她拉低帽檐,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往一个半开放的小区走去。
为什么说是半开放呢?因为这个学区房的开发商,后期资金链断裂,四期五期的工程烂尾了,更别说小区里面的规划了,停车位是没有的,线是乱画的,就连垃圾桶都是东摆一个西摆一个,周边的护栏和花坛,是做一半省一半。
小区楼下人有点多,她一个大高个子特别扎眼。
路嫖低着头,晃悠着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没那么鬼鬼祟祟的,就这样摸进了二单元的楼。
她敲门。
“谁呀?”
“物业。”
白兆佳一听是个女声,没有一点防备,结果刚打开门就被人摁住了。
林竞早打听过了,路赫煊的生意盘在县城,走不开,为了孩子教育,他在市里买了房子,夫妻二人只周末见面,一家团聚。
今天是周三,这个点也不是放学时间,所以作为全职太太的白兆佳,现在一个人在家。
客观来讲,他们的确是努力奋斗生活的那群人,但千不该万不该做的,就是把主意打到自己妹妹身上。
“你是谁?”白兆佳惊呼,根本没看清来人。
冰凉的刀子贴在她脸上,林竞语气平静地说道:“是我!”
她明显感受到,白兆佳在听见这句话后,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倒没了被挟持的紧张感,“你来就来,报名字,光明正大的不行吗?搞这一套是什么意思?快点松开我!”
林竞看她这心态倒是放的平,于是决定给她加点猛料,刀刃在她脸上轻轻划过,皮肤表层最厚的角质层先被划破,没有流血,但带了点细密的疼痛。
“你这是做什么?”白兆佳被她的疯样子吓傻了,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动!”林竞语气很不好,已经在发飙的边缘了,“我找你来,是寻一个我丢失的物件,你要是自觉拿出来,我就当忘记这件事情。你要是怀着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不介意让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在说什么,我……啊!”
林竞把刀子往下挪了几公分,精准地横在她脖颈上,轻轻的,又来了那么一下,力度把握的刚刚好。
见情况,白兆佳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这个林竞,完全疯子来的,看起来是生人勿近了点,顶多是话少,怎么还敢杀人啊?心里有问题吧!
“我的u盘呢?”
“不,不在我这里……”
“嗯?”
“啊!”她尖叫,浑身颤抖着,看起来确实是真的害怕了,“我真的没有说谎,真的不在我这里。”
“u盘不是你拿的吗?不在你这里在谁那里?你做人家嫂子的,居然出卖妹妹换取金钱,你……”
“真的不是我!”白兆佳声泪俱下地说道,“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丢了,因为我压根没动过你们的东西。是你说u盘丢了,我才知道是这玩意儿找不见了”
她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放开我。”
林竞松手,说道:“你要是敢跟我玩心眼,耍花样,我一定弄死你!”
白兆佳颤颤巍巍地坐下,说道:“那天你不是说让我们赶紧走吗?我看新闻才知道,原来是路……”
林竞不耐烦地把刀摔在桌子上,说道:“我耐心没那么多,你给我挑重点讲!”
“就是我离开没多久,就发现有东西忘记拿了,所以就折返回去,结果看到大门敞开着,我记得我关了,所以就很奇怪。我刚想进屋,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屋里走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我也没再过去了。”
林竞的眼皮“突突”个没完,原以为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结果照她这个说法,还得再大海捞针,但是有一个疑点是……
“既然你说是别人做的,但出了这种事情,目睹了一切的你,当时为什么不选择报警?为什么事后还要当哑巴,也不跟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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