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兰庭笑狠了,面颊都有些发紧发疼,在心中暗道一句。
彻底反应了过来,徽仪气得脸色涨红,恨不得将蔺二这厮给吃了。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戏弄自己!
“蔺兰庭你好大的胆子!”
也不抱头了,徽仪噌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叉着腰,凶蛮地斥喝道。
笑够了,蔺兰庭站直了身子,一双差点笑出泪的湿润黑眸落在徽仪身上。
“公主凶猛,臣也是被逼无奈。”
虽然是示弱的话,但蔺兰庭说起话来腻着笑,态度在徽仪看来一点也不恭敬。
理了理被蔺兰庭弄乱的衣裙和鬓发,徽仪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凶猛,好啊,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凶猛!”
拿出小时候在陵州和其他孩子打架的劲头,徽仪如一头小牛犊般就了过去,对着蔺二一顿乱挠,张牙舞爪不过如此了。
蔺兰庭长这么大与人打过无数架,但从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蔺兰庭哪里见过这种路数,一时有些懵,陷入被动。
他也不好拿以前他揍人的招数来收拾这个刁蛮公主,就李徽仪这小身板,哪吃得下他一拳。
怕是他拧一下都要哭了。
只能边挡边退,然后犯了和徽仪先前一样的错误。
踩了一截柴,身子径直后仰倒了下去。
人在摔倒时总会下意识扯住身边最近的东西,比如蔺兰庭下意识攥住了徽仪正在挠他的腕子,带着她一起往地上摔去。
而门外,碧青也让跟来护卫的侍卫踹门,想要营救公主。
惊慌中,徽仪被扯着下落,但好在身下有蔺二垫着,她没有跟地面接触。
但蔺二那身子也不逊色地面多少了。
两人如叠罗汉一般,一个压着一个躺下了。
裙琚散开,如一朵艳红的花朵般散落,轻盈地覆在身下人玄色的衣袍上,色彩浓烈。
而这时破门冲进来的碧青等人也正巧看了这一幕。
自家公主豪放地压在蔺二郎身上,一袭红裙几句将人遮得瞧不见。
一只手还揪开了蔺二郎的衣领,让人“春光乍泄”,露出大片肌骨。
更别提公主那脑袋,好似直接嵌进了蔺二郎颈窝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这一幅画面立即让碧青在内的所有人都误会了,不必不碧青多言,所有人都背过身子要走。
虽然她们心中大为震撼,不知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但既然公主做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配合着吧。
刚扭头要走,碧青就听到屋内气急败坏的呼喊声。
“都走什么,我没非礼他!”
徽仪急怒喊道,就要爬起来,却不想鬓边一疼,原是钗子和蔺二的头发勾在一处了。
扯一下头皮发疼不说,还会将她的发髻扯乱,徽仪不敢乱动,刚拱起来的身子又趴了下去。
“快来帮忙,我的钗子被勾住了!”
伏在最讨厌的蔺二身上,徽仪差点没一口血呕出来。
因为贴得太近,徽仪甚至可以数清身下心心脏跳动的节奏。
一下两下,如擂鼓一般,通过肌肤相触再传递给她,震得徽仪也跟着跳。
恼怒之下,徽仪喊完,又在蔺二胸膛上捶打了几下。
“都怪你!”
“咳咳……”
沉默了半晌的蔺兰庭终于吭声,抓住徽仪乱捶的手,沉声道:“别打了姑奶奶!”
身上像是压了一团软酪,打人也像是挠痒痒,但弄得蔺兰庭浑身郁燥,尤其想把人提起来丢开。
但这都是他自己扯过来的,只能自己受着了。
碧青不再耽搁,带着金蝶和银蝶来给二人拆解头发,一眼都不敢乱看。
而徽仪呢,她是一个很好满足的性子,忽地听蔺二唤了她一声姑奶奶,她心里又美了起来。
刺头又怎样,在她跟前不还是得老老实实?
碧青手指灵巧地解开缠在钗子上的头发,徽仪得以从蔺二身上爬起来。
两厢都在整理自己的仪容,不同的是徽仪这边要复杂多了,蔺兰庭只稍稍捋了捋鬓发。
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下,蔺兰庭自知在这讨不了什么好,心念一动便抬腿想悄悄溜出去。
他自认十分隐秘了,但就要踏出房门时还是被刁蛮公主一声令下拦住了。
“站住。”
门口守着的侍卫闻声而动,气势汹汹地拔出横刀拦在了他跟前。
虽然都是寻常侍卫衣袍,但能被这刁蛮公主带出来护卫的必定是圣人麾下三位。
都是练家子,人数还这么多,有些难应付。
“到了这个关头还想跑,做梦!”
裙琚随着下方云头履轻晃,艳色的波纹在眼前摇动,蔺兰庭移开目光,叹息道:“公主果真不肯放过臣吗?”
局势不利,蔺兰庭装起了可怜,这让徽仪很满意。
但她还是没打算放过他,冷哼道:“想得美,来人,给本公主按住这厮!”
再不拖沓,徽仪一声令下,侍卫便迅速朝着蔺兰庭靠近。
细看之下,他们肃然的面孔上还藏着笑,想来是极喜欢掺合这场热闹的。
“哎哎哎,来真的啊?公主这是私刑,我要面见圣人,我要面见圣人!”
就在徽仪要擒住蔺二这厮时,外头传来了猛烈的的破门声,然后是一片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细听之下,还有甲胄摩挲的动静。
显然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正经将士。
徽仪神情一凛,也不执着于收拾蔺兰庭了,带着人踏出门。
她倒是要看看,在长安谁敢带兵踏足她的私宅?
双方一照面,果然都是熟人。
是金吾左卫大将军顾纶,蔺兰庭的直属上峰。
“竟是长乐公主,臣金吾卫顾纶见过公主。”
金吾卫左卫大将军顾纶,忠厚端肃,是阿爷潜邸时的老人,素得阿爷信任。
见是顾纶,徽仪面色缓和了些,问道:“原来是顾将军,顾将军如此兴师动众闯我私宅,所为何事?”
虽然是阿爷手下能臣,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闯她私宅也于礼不合。
两人对峙间,蔺兰庭早已松弛下来,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又恢复成气定神闲的姿态。
顾叔叔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又在其手下任职,平日虽严厉,但也诸多照拂。
顾叔叔定是来搭救他的。
顾纶隐晦地瞧了一旁被长乐公主侍卫围着的蔺兰庭一眼,拱手,神色莫名,答道:“公主恕罪,实在是臣领了圣人的令来的。”
一听还有阿爷的令,徽仪正色道:“阿爷令你们来我这做什么?”
顾纶迟疑了一息,心中思忖几番,斟酌着开口道:“圣人听闻我金吾左卫中郎将疑遭人强掳,特命臣一路追踪前来营救……”
见长乐公主面色开始不自然,顾纶立即将话音一转,愈发恭敬道:“臣不知这是公主私宅,也不知是公主邀中郎将在此相会,以至于鲁莽破门,惊扰了公主,是臣之过错。”
面子又被顾纶捡了送回来,徽仪面色又变得自然轻快。
既然顾大将军都将台阶递来了,那她便给这个面子下去。
念此,徽仪看了蔺兰庭一眼,给了个算你走运的眼神,才淡笑道:“无碍,既是误会,又奉了阿爷的命,我自去找阿爷说清,顾将军回去复命便是。”
顾纶松了一口气,刚想对着一旁的蔺兰庭使眼色走人,就见人早已机灵地凑了过来,笑得一脸欠扁对长乐公主施礼道:“既如此,臣也就随上峰先回去了,下回再把酒言欢。”
徽仪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差点没气笑了。
“滚吧。”
脸一板,徽仪一言不合让蔺二滚蛋,不然她会忍不住再将人抓回来抽鞭子。
蔺兰庭也不在意,嬉皮笑脸拱手告辞,没事人一样。
就好像实实在在被抽了两鞭的人不是他。
更新啦[比心]
下一本应该写那本奇幻《嫁给一个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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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姜死后,一睁眼穿成了一个乱世下的小国公主。
衣食无忧,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她有了一具康健的体魄,齐姜很满意。
但后来发现,这是个有妖魔鬼怪的可怕世界,齐姜瞬间笑不出来了。
不久,都城来了个剥皮妖,专挑貌美的姑娘下手,剥了她们的脸皮据为己有。
齐姜被剥皮妖盯上了,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美貌。
父王遍寻高人,最后请来了一个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副道士打扮,模样倒俊,就是不修边幅。
他名唤息行,虽年岁轻,但能耐了得,轻松诛灭了剥皮妖,又剿灭了都城大大小小的妖魔,强悍的实力迷得齐姜两眼放光。
斩妖除魔后,小道士谁也不理,潇洒离开都城。
再见面,是齐姜被迫和亲的半道上。
送亲队伍被妖魔袭击,死伤殆尽,就在她命悬一线时,息行再度出现了。
齐姜表示要跟着他,素来情绪稳定的少年面容上一度出现了抓狂的情绪,尽管再不愿,最后还是被齐姜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成功缠在了他身边。
息行护她安危,教她法术,齐姜以为他是接纳了她,然几个月后,齐姜被息行带到了她本应和亲去的燕国,心凉了半截。
一气之下,齐姜逃走了。
几个月后,齐姜正在和一个怨鬼打架,符纸刚捏到手里,面前的怨鬼就被一剑荡清了。
“好巧啊,在这遇见你。”
齐姜讪笑着打招呼,得来的是对方面无表情的回应。
“不巧,我找你几个月了。”
……
大周是君权神授的天子脉,只要此脉不绝,人间气运便能平衡。
但三百年前,几位反王刺杀了年仅十七岁的太子,那位出生便承载着天地异象的储君,自此人间气运失衡,妖魔出世,乱象骤生。
强盛的大周也随之分崩离析,散落成大大小小的诸侯国。
百年后的一个雨夜,盗墓贼挖穿了殇太子的陵寝,一个本该死去百年的人从陵寝中出来。
自此后,他不再是百年前憾恨而死的人皇太子,而是一个阴气滋养出来的妖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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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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