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即联系了谢楚瑜，三下五除二将事情说清楚。
谢楚瑜让明明先暂时不要管后续的事情，于是明明直接离开警署，返回自己家中。
“舒默和余丘生遇袭事件，暗街也有参与。”谢楚瑜说。
闻言，慕容惜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什么意思？”
“他们的目标只是舒默，任务内容是找人去威慑他，但是光陨星盗团借机获取了舒默和余丘生的行踪轨迹，从而使自己的计划顺利执行。”谢楚瑜解释的时候一直看着慕容惜，语速平稳，但目光中却有些微不忍。
慕容惜一语道破：“所以你是想说，恐怕这件事和之前校墙外蹲点的那件事也有关联。”
谢楚瑜点头：“这是一种可能。”
慕容惜：“你说的不是没可能，舒默一直都在启明星，没道理这么久一直没事突然被人针对。相反，如果目标是我，那一切就顺理成章。”
“之前你也叫我警惕，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安然无恙。恐怕是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无法从我身上下手，便动我身边的人来让我不得不自觉脱离保护，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
“不过现在舒默已经安全了。”慕容惜稍顿，看向光脑上的新闻，“这条消息是几分钟前刚推送的……还来得及。”
她动作迅速，拨出一个通讯。
“喂？曹医生吗？舒默和余丘生现在还在新光医院吗？——没有？噢，那就好。麻烦您了，谢谢。”
谢楚瑜听出她的意思了，等她挂断后才开口道：“你是想让他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对。”慕容惜肯定地说，“现在光陨团长也一定能看见这条新闻报道，除非他完全不在乎这三十余人的性命又或者是对他们这次行动的效果深信不疑，必然会亲自前往新光医院进行确认。”
所以务必要在他抵达之前，将舒默和余丘生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去。
“嗯。”谢楚瑜对这个观点没有异议，“那继续刚才讨论的事情。”
“那就得问你了，我对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太熟悉。”慕容惜直言不讳。
谢楚瑜：“首先要确认这个人的精神力级别，但是能以一己之力杀掉这么多人，除了S 应该没有别的可能性。”
“但是我已知的S 都可以排除，你和我就不用说了，庄梦蝶和余庸不满足时间条件。也不可能是暗街的人，除非他们知道舒默出事的消息——”
说到这里，慕容惜眸光微闪。
“有可能。”谢楚瑜说，“他们原本就想通过赌场四层的精英赛引出藏在暗处的光陨星盗团，这次更是雪上加霜。”
“但如果不是，这事就有很大麻烦了。”慕容惜沉思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找到这个行凶者，然后暂不将事实对外公开，使光陨团长误以为是暗街发现他们的计谋上门报仇，让他们狗咬狗——因为暗街方面并不知道真正的行凶者是谁，也就无法甩脱这扣在头顶的帽子。并且他们与光陨的矛盾积攒已久，气急攻心，很大概率不愿放过这个清算的机会。”
“……你真的要转战斗系？”空气沉默一会儿后，谢楚瑜突然问。
“对啊。”慕容惜毫不犹豫道。
“……也许你可以去试试指挥。”他真诚建议。
慕容惜瞥他一眼：“你不会是怕我去了战斗系，你就不是第一了吧？”
“单兵分方向排名的。”谢楚瑜给她普及基础知识。
慕容惜：“我知道啊。”
她面色轻松地丢出第二颗雷：“但我会选近战单兵。”
“？”
谢楚瑜一愣：“你为什么选近战单兵？”
“因为喜欢啊。”
废话，剑修不学近战学什么？他们又不像那群法修，站老远捏个法诀就能打到人。体术也是要练的好伐？
谢楚瑜看了看她：“近战机甲单兵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最高。”
“……”她好想扁他，这是他第二次质疑她的能力了。
慕容惜面带微笑地说：“言归正传，如果是暗街，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是哪个人去？或者是哪几个人去？”
空气宁静了。
慕容惜：“……你为什么不说话？”
谢楚瑜：“因为我对他们基本没什么了解。”
慕容惜直视着他，和他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惊讶地说：“不会吧？除了之前你和我说的，别的你一点也不知道了？”
谢楚瑜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头。
慕容惜：……
全联邦最大的信息网，感情你是真一点不利用啊？
从谢楚瑜这里得不到信息，她的信息又过于单一（指仅对柳宜春稍有了解），暗街这边是推不出什么线索了，只能转移注意力，想想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是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S 级别精神力，你怎么想？”慕容惜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体的猜测，因为得出过于轻易，反而令人有些犹豫。
“——师潇。”谢楚瑜直接点明了慕容惜的猜测。
第一，在舒默出事后，师潇还未得到任何结果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安排妥当一切匆忙离去。
第二，她方才联系曹鑫仪，对方已经将舒默和余丘生转移，或许曹鑫仪基于自己的判断做出了这一选择，但慕容惜更愿意相信，她是收到了某人的讯息而听取了对方的建议。
试问，除了真正的行凶者，还会有谁那么清楚地知道光陨团长会去确认？
警署方面？那警署又是如何确认曹鑫仪正在新光医院呢？从明明那里得到的信息只会是庄梦蝶和余庸守在旁边，不可能提到曹鑫仪。
除非后来庄梦蝶主动给明明发信息，但事实上她一直是信息的等待方，就算要说，她也应该在余庸和她完成师潇安排的修复后去说，可是她们并没有完成，紧接着庄梦蝶就向谢楚瑜求助了，而那之后庄梦蝶本人是不在场的，她务必要等到之后完成修复，谢楚瑜给她发信息让她回去，才能得知已经成功。在她赶回医院的途中，她再告诉明明——这又不对了，明明这时候已经离开警署，会专门给警署发信息说这种事吗？不会的。
所以，排除种种可能，剩下的只能是真正的行凶者。
而会选择发讯息联系曹鑫仪的行凶者，最大概率是师潇无疑。
这是个可以被验证的猜测。
——慕容惜决定立刻对其真实性进行验证。
她拨出师潇的通讯。
对方久久没有接听，慕容惜拨打两次后转拨了舒远华的通讯。
这次很快接通。
“喂？远——”她的“远”字只发出很短的半个音，嘴巴就瞬间闭紧了，神情好像比之前更加严肃。
“您还在军部？没回家？”
“噢，没什么事情。”
“对，舒默现在很安全。”
“好的，我会自己小心，谢谢您。”
慕容惜切断通讯：“现在也不能确定师潇是否在家了。”
“可以。”谢楚瑜说。
“可以？”慕容惜疑惑道。
“可以确认。”谢楚瑜再次肯定，并且更准确地说。
“舒家有管家机器人，同样使用曙光系统，可以由主系统发动问询，只是需要给出经子程序识别后能确认所询问对象处于危险状态中的证据。”
谢楚瑜举例：“比如现在，只需要告诉舒家的管家机器人，主人师潇昨夜离开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警署方面也在追查她的踪迹，所以你，作为她的侄女，需要确认一下她是否安全。”
“这种信息其他人也可以编造出来，不会什么人都能利用这种方式得到答案吧？”
“不能。”谢楚瑜斩钉截铁道，“这是独属于谢家人的后门。主系统的加密编码也不是轻易能破译的。”
“那就好。”
谢楚瑜打开自己的光脑：“那你稍等一会儿，待会儿我喊你过来做个证明。”
“没问题。”慕容惜随意向后一躺，闭上眼睛。
……
从小舒即舒管家的口中，可以确认师潇本人在家，只是半夜回家后一直没有出来，但舒管家确定师潇十分安全，只是还处于休息状态，稍后师潇醒来，它会代为转达谢楚瑜、慕容惜二人的问候与关心。
“等她回复？”
“嗯。”
慕容惜往谢楚瑜身上一瞟，坐直了身：“反正等也是干等，不如我带你先去把衣服买了？”
谢楚瑜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也行。”
·
男人悠闲自在地漫步在暗街嘈杂的人流中，前一天赌场四层的一点小小意外并没有影响到整条街的经营。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边来来往往神色各异的人，视线不时长久地停留在某一个人脸上，似乎沉醉在某种他人无法领会的魅力之中。
暗街分地上与地下。
男人不知不觉便从地上绕行到了地下。
这里鱼龙更加混杂，人的数量也更加多了。
他的目光却不再留意着某个人，而是在那些贴在墙上的方片形状或大或小的白纸上。
它们并没有特定地、集中地出现在某一区域，而是凌乱地、随意地出现在暗街地下市场的每一面墙。
突然，男人脚步一顿，取下了一张被周围其他白纸遮掩大半，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日的纸张。
他将边角捋顺展平，查看起上头的内容来。
很快，不到一分钟，他已经阅读完毕。
男人将这张纸揉成一团，塞进兜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晃悠悠地朝前走去。
比起之前，他的脚步似乎快了些，目的性也更强。
他明显是朝着地面之上去了。
——那张纸上写着：落花帮求援，找出残忍杀害我帮弟兄的凶手并让其血债血偿，事成之后必重谢恩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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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0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