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提亚其实并不宅，更不是那种不敢面对过往的性格。

要不是种种原因让她无法和过去的一些人见面，她巴不得装模作样五分钟，团宠日子几百年。

提亚十分深沉地托着下巴，远处的斯塔克大厦远远没有以后的规模，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摩天大楼了。

这么一想只花卓戈的钱还是不够公平，韦恩斯塔克都该成为我的钱包，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做空卢瑟的股票，做大做强！

卓戈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怎么笑得满肚子坏水？”

提亚耸肩：“在想关于小钱钱的事。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通过‘门’到圣殿？你有别的事要做吗？”

卓戈：“古一说三座圣殿都被红虻包围了，灵脉全断，拿头开‘门’吗？你完全没注意她说了什么是吧？”

提亚：“哈哈哈哈哈哈！是的哦，我完全没注意她说了什么耶！”

卓戈rua了一把提亚怀里的幼龙，哼笑：“你的心思全飘到这小鬼身上了。”

事已至此，他是不打算棒打鸳鸯的，女大不由爹，孩子一颗心全给那小子了，爹能怎么办？打又打不得骂也挺心疼，提亚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卓戈不打算因为区区恋爱问题跟提亚吵架。

孩子这些年活得无欲无求，现在难得跟喜欢的人重逢，都有力气朝他大吼大叫了，卓戈高兴得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虽然人这种生物很快就会死……但死了就把灵魂弄进斯明纳尔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卓戈暗自盘算，自我安慰：我们永生种是这样的，保质期再长也没我们长，与其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不如多找点有意思的东西给孩子玩。

卓戈握着方向盘右转进纽约圣殿所在的街区。

然后一脚油门创进了镜像魔法组成的结界。

下一秒，他花了大价钱改装的防弹越野车被无数红色的、平均体长体长五米的双翅目虻科昆虫裹挟着上了天。

卓戈松开方向盘，熄火，对着红茫茫一片皱眉。

提亚扒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哇，好多虫啊。”

“能看出是被哪一方污染的吗？”

巨型虻虫们用两对前肢不断敲击着越野车的车身，像是在确认这个铁皮大铁盒能不能吃。驾驶座的车窗上贴过来一个鼓胀的肚子，几乎被撑到透明的皮下簇拥着无数虫卵。

红虻是一种半魔法生物，靠吸食生物的负面情绪为生，一旦种群数量激增就容易从虚空偷渡来现世，不过这么大规模的红虻群可不多见……

卓戈黑色的瞳仁里透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彩。

提亚：“你管那么多干啥，你可是群龙王，快给大家表演个喷火。”

然后眼睛一闭，调平副驾驶的座椅原地丝滑躺平，竖起大拇指：“这就不需要我打配合了吧？没有智慧的低等虫类罢了，你一个喷嚏的事儿。”

卓戈瞬间气势全无，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然后把幼龙从她怀里捉走：“我带这小子一起，让他长长见识。”

幼龙很凶地张嘴啃卓戈的手，结果一口下去反倒是牙震得生疼。

卓戈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幼年期和同族们的幼年期，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幼崽。

“你给他喝了谁的血？”

德鲁伊会从伴生的龙族身上取需要的东西，龙血就是其中最珍贵的魔法材料，没有保质期，没有副作用，一滴就能让濒死的人起死回生。

提亚的眼皮掀开一条缝，笑得狡黠：“你的啊。”

卓戈：“……你完蛋了小兔崽子。”

拥着越野车的红虻等了半天也没吃上一口恐惧，于是一哄而散，放任越野车从百米高空极速坠落。

远处的纽约圣殿上，终于有圣殿法师在攻击的空隙中注意到这辆车，大声呼唤身边的同伴打开传送门，金色的阵法接住了越野车，将它传送到他们身后的空地。

一个年纪尚轻的法师退出攻击阵列，跑到驾驶座的车窗边敲了敲：“抱歉，车里有人吗？”哇哦，连红虻的攻击都没给这辆车造成划痕，一定很贵吧？

“有，当然，不过我是来送外卖的，”提亚降下副驾驶的车窗，朝法师身后招了招手，“嗨古一，你打算付多少租金给我？”

“鉴于——”

她抬手，翠色的防御魔法包裹住圣殿法师们金色的法阵。

下一秒。

炽热龙息卷起狂风，扫过之处，红虻尖啸着化为灰烬。

雷云汇聚，数十道龙卷风贯穿天地，虫群无法逃离，只能被撕成碎片。

山岳般的黑龙遮住了太阳，它金色的眼睛取代了恒星的光，成为这片结界中最璀璨的光源。

“卓戈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

提亚笑眯眯地趴在车窗上，掌心朝上。

“也许你想尝尝圣殿的晚餐？”

古一挥手让法师们先离开，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把手放在提亚的手上，两只手轻轻一碰，提亚翻掌，将古一的手掌压在下方两秒，又并拢食指中指点在古一眉心，古一则是屈膝下蹲，直到提亚收回手才站起来。

这是德鲁伊的礼节，是智者为学徒传授知识的动作，意为鼓励和祝福。

从某种方面来说，古一确实是提亚的学生。

“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不行，起码两顿。”提亚比了个二，“我，卓戈，还有一头小龙……哦，小龙的饭不用准备，这个我来就好。”

古一抬头看向满天火海中的黑色巨龙，抛开庞大的体型和顶级的实力不谈，他满天撒欢喷火的样子真得非常狗：“卓戈的孩子？我以为你和他的种族都只剩下一个了。”

德鲁伊的伴生龙只有在德鲁伊降生时才会出生，而提亚是目前仅存的德鲁伊，这年头别说伴生龙了，返祖的混血德鲁伊都难找。

提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疯狂上扬：“你知道的，这年头自体繁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啦。”

古一：懂了，你搞出来的。

“对了，还没恭喜你收了个弟子。”提亚推门下车，左顾右盼，“原来你已经到这个年纪了吗？至于人选……我还以为你会听我的劝。”

古一无奈摇头：“命运来势汹汹，连你都无法抗衡的事，我自然也不行。”

提亚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让大家的日子好过一点，只要别做跟我一样的事就不用担心。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放手去做，有我兜底呢。”

古一放缓脸色，笑着答应。

谈笑间，虫群灰飞烟灭。

卓戈抓着小龙从天而降，非常经典的超级英雄式落地，提亚挥舞着小手帕给他应援。

“你的龙被吓傻了，”卓戈甩手扔过来一头呆呆的幼龙，“你忘记在我身上覆盖你的味道了。”

“他怎么可能被吓到？”提亚薅着幼龙看了两眼，揣猫似的兜着屁.股抱起来，“是把你当对手了兴奋的，过会儿缓过来了可能会再咬你几口。”

卓戈“哦”了一声，朝古一颔首：“伦敦那边我通知了教会帮忙，现在还剩香港圣殿没解决？”

“香港那边正好有几位信得过的朋友小聚，我已经请他们帮忙驻守。”

“那就好，”卓戈把手压在提亚的发顶，“看起来虚空又破了一个洞，记得带上你的针线去修修补补。”

提亚咬着从车上翻出来的奶酪棒：“放尊重点，那是钢筋混凝土，我是世界最强的修理工，而你只是辆运砖车。”

卓戈大力压着她的头，把小姑娘压得吱哇乱叫。

古一伸手画圈，一眨眼，他们就到了纽约圣殿内部，三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一杯茶，连幼龙都有一碗牛奶。

当然，碗是在提亚手里。

幼龙一边舔着奶，一边蠢蠢欲动地盯着卓戈，一双蓝眼睛里写满了“有趣，想打一架”。

卓戈一脸嫌弃：“刚才就想说，怎么喝了我的血还是个蓝眼睛的？”

看到蓝眼睛，就想到他死了多年的老对头，那头冰霜巨龙，虽然对方已经死了但不妨碍卓戈牙痒痒。

提亚咬着茶杯边，声音含含糊糊的：“他本来就是个蓝眼睛的……后来就变成绿的，拉萨路池的副作用……所以这一次我早早地给他喂了龙血，蓝眼睛多好看，可别再变绿了。”

古一捕捉到关键词：“拉萨路池？刺客联盟里的那一个？雷霄奥古竟然会同意外人使用池水？”

“嗯哼，因为有利可图。”提亚捏捏幼龙的小嫩角，“区区死而复生，在座诸位都有在生死边缘仰卧起坐的习惯，就别说这种小事啦。”

卓戈优雅地翘起腿：“别带上我，我就死过一次。”

古一常年跟黑暗生物打交道，但翻车的次数还真不多：“我的话……三次？”

提亚兴奋地竖起两个巴掌：“算上濒死的话我记得的就有三百次！我赢了！”

这种充满阴间感的攀比收获了三道不赞成的眼神。

听懂提亚在说什么的幼龙莫名不高兴，跳起来两只小爪子使劲扒拉，把提亚爪子按在她的膝盖上，自己整条龙压上去，尾巴遮住眼睛，盘成一坨。

提亚：“啊，好萌。宝宝，你是一坨大……小可爱。”

古一：“你不该把自己的死亡挂在嘴边，那时候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也许其中的许多次都可以避免，这样的话只会让我们徒增愧疚。”

提亚拒绝做个乖宝宝：“我错了，但我不会改。”

卓戈听多了提亚的地狱笑话，心脏比古一强大不少，此刻只是大惊：“你确定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提亚翻了个白眼：“没有，如果他想起来的话会立刻马上离家出走，等冷静了就会荡着绳子从天而降把我扛上肩打包带走。”

卓戈：“好熟练，你们一看就没少吵架。”

“是呀是呀，早就习惯了。”提亚任由幼龙压着手，目光清澈，“有段时间我、布鲁斯、还有讨人厌的格雷森，我们吵到只要一见面就大打出手，各种掏心窝子的话漫天飞。但我的病房是最豪华的，我还能偷跑出去住杰森的安全屋。”

别看百特曼天天放狠话，别看格雷森总是一脸“大哥很伤心”的表情，实际上他们都不会下死手跟提亚打。

他们有默契。

跟其他阿卡姆住户越狱的动机不一样，提亚越狱只是因为无聊，而且从来不会拿哥谭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开玩笑。

所以每回提亚蹭阿卡姆团体越狱票出来他们基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出去玩两天，再回庄园跟阿福吃个下午茶，提亚就会自己回阿卡姆跟“朋友”们“玩游戏”。

抛开总是不会好好说话的布鲁斯，提亚跟韦恩家其他兄弟姐妹相处得还算不错。

脱下面具和制服的迪克很乐意缠着妹妹去吃披萨；芭芭拉、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的女生派对也会邀请提亚；提姆会用兄弟姐妹的丑照做筹码让提亚帮他处理公务；至于达米安，这小鬼在提亚眼里就是团空气。

只不过她还是最喜欢杰森。

同样是个逆子的杰森会把提亚偷渡出哥谭跟他的队友们玩，两代法外者里都有提亚的名字——罗伊有一次在外面喝酒的时候吐槽杰森，说他把提亚偷出来就是为了秀恩爱，总有一天法外者会沦为家庭作坊。

不过有一说一，提亚跟阿尔忒弥斯莫名相处很好，也喜欢和比扎罗打游戏。

但是她不怎么喜欢星火，原因可以追溯到杰森当罗宾的年代，这个无法强求，罗伊一度很担心她们打起来。

除此之外，她也有其他朋友，比如毒藤女，她们可以聊一整天花卉的分株后护理。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做超级反派的日子就是爽。

阿卡姆的米娜桑都是人才，（除了小丑）只要轻轻揍几拳说话就会很好听，每次回去就像回家一样，只要阿曼达·沃勒别一天到晚打她的主意她就心情很好。

当然，提亚更喜欢撩拨蝙蝠家的神经，通常撩完就跑，被抓回阿卡姆就去暴打小丑稻草人和缄默。

德鲁伊报仇十年不晚，流淌在血脉里的天性让她没有不杀主义那种东西，最后还杀穿了整个阿卡姆——没人规定精神病不能攻击自己的病友吧？

提亚被压住双手也能用魔力端起茶杯，快乐喝茶。

古一摇摇头，开始跟提亚讨论一些魔法问题。

一边聊天一边干喝茶挺容易饿的，她磨着古一弄了几盘点心来，魔力就是她双手的延伸，张嘴就是一口一个小饼干。

直到古一提到了一个名字。

“你说谁？！”提亚炸毛，“等等，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应该认识你吧？！”

古一温和笑笑：“你说得对，但那位托尼·斯塔克确实给圣殿捐款了。你得提前想想，如果他恢复记忆了呢？”

提亚：“……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吧？哈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哦。”

古一只是温温柔柔地看着她。

提亚：“……不是吧？”

托尼怎么可能恢复记忆……谁？！是谁捣的鬼？！是谁在背刺我？！

提亚立刻看向卓戈：“卓戈，你确定以及肯定我在现世没有留下任何图像资料吧？！”

卓戈安抚：“那当然，我做事，你放心。”

提亚这才勉强放下心。

太恐怖了，布鲁斯还好说，万一托尼发现她……嘶！不能细想！

*

斯塔克大厦。

操作台前胡子拉碴的大龄teenager打了个喷嚏。

他面前是一架初具雏形的装甲。

“……Jar，再次搜索全世界范围内黑发蓝眼的白人女性，年龄在十五到十七岁之间。”

虽然现在的网络还不是那么发达，虽然Jar的功能没有日后的完善，虽然摄像头的像素只有480p，但托尼·斯塔克发誓，只要能找到自家的小混蛋，他就……

就……

就把她一直想要的那块地买下来。

区区花钱，别说一块地了，拿Mark系列给她放烟花都行。

:)

可恶，不知道你哥心脏不好吗？就这么看着你哥我干着急？

Sophia·Stark，你真是天下第一小坏蛋。

卓戈会用魔法缩小身形，大概跟权游里卓耿的体型差不多（暗示），因为地球的含氧量不支持他用完全体活动

*提亚没有伴生龙，卓戈是其他德鲁伊的龙（再次暗示）

关于提亚酱的名字和职阶（啊？）：

一周目→南丁格尔Nightingale，红发绿眼，99%战士，1%奶妈，我称之为提亚·caster、提亚·berserker或提亚·alter，从职阶就可以看出来精神状态非常美丽

二周目→索菲亚Sofia，黑发蓝眼，名字能对毛子能打出特攻（？是提亚·lily，复仇者联盟的天使奶妈宝宝，

三周目→提亚Tia，红发绿眼但和alter长得不一样，根据剧情有成为家人侠的潜力（？按照剧情来看应该是提亚·ruler

所以会出现【你们要找南丁格尔·韦恩和索菲亚·斯塔克，关我提亚·贝尔卡纳·威纳特什么事】的剧情

人在江湖飘，马甲不得不多（摇头晃脑）

以及，en，百特曼家是《韦恩家族的冒险》的百特曼家，是甜心爹和可爱的兄弟姐妹们，但提亚·alter……她变成alter是有原因的，是一个哪怕想了几万年都没想通的小心眼子。其实蝙一直在努力跟她修复关系，但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和应激……

alter的性格真的很烂，这是制作组的共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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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