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无伤救下了木偶师,此前大副的第一次救援已经用过了化险为夷,三撇第一时间按出路易,而尘埃的刀也恰好打在了木偶师身上,让大副完成了一次无伤救。
但木偶师按出路易状态,除了自身有百分之八的速度加成,监管者打在路易身上时是触发不了受击加速的,三撇只能控制着四分之三血的木偶师转入大门三板的其中一块。
板区的底部环绕着一圈黑色的影子,里奥的回忆里下的白雪落到其中也会消失不见,尘埃和三撇分处于板子的两端,都清楚胜负的差距过于就系于这一块板子之间。
尘埃不断跳入影域又通过抽刀出来,假意进板子的动作重复了数遍,三撇心如擂鼓,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黑蓝色的身影。
第三刀,第四刀……要过板吗?
作为同在一组的对手,三撇虽然对这些智者选手嗤之以鼻,但好歹也是看过几场他们的比赛。
尘埃以追击型的监管者著称,各种微操也都打得十分流畅,很多职业选手也都栽在他头上,但三撇觉得,都是他们博弈不够过关,一块板子明明能玩很久,偏偏对方抽了一刀就把板子下了,实在是浪费——他似乎很自然地忽略了刚刚在双板自己直接没有和尘埃进行博弈就下板的这一操作。
就好比现在,如果能博弈成功砸一个头,自己就能顺利转入下一块板子,再多活十秒甚至更长的时间。
“第四台五十进度,还差……”
队友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地响,三撇什么都没听清,倒是越想越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一次机会,说不定还能上第五人格的Top集锦。
现在就是比拼我们双方的耐心,你总归会忍不住过板的吧?三撇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倏忽间放松下来,看着面前不断抽刀的尘埃,就像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操作者一样。
第六刀,第七刀,就是现在!
三撇像是感知到尘埃抽刀频率有所变化,拿定主意在歌剧演员第八次跳入影域抽刀时将会过板,指尖重重地点在板子的交互键上。
“哐!”
板子下下来了,然而四分之三血的木偶师倒在了板子之后,另一边的歌剧演员潇洒地挽了个刀花,冷冷地注视着倒地的木偶师。
三撇骂了句国粹,在惋惜自己没能博弈成功和痛诉尘埃第八刀依旧没有过板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看着尘埃将自己牵起挂上椅子,又扫了一眼头顶上写着剩余密码机尚未破译的台数,心中顿感不安。
密码机除了哭泣小丑正在破译的那台百分之六十的遗产,居然还有整整一台密码机需要破译。
“怎么还差这么多机子?!”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觉得应该两台都是大遗产了,甚至刚刚在和尘埃博弈时队友和他交谈着说的话都没有听清。
队友第一时间也是感觉有点无语,第一时间也懒得回他,还是其中一个脾气好点的和他解释了大副基本上没修机都是为了不被排出来逼救提前蹲好。
都不想说他闪现刚好就死了,电机根本不可能够。
“我拖了得有挺久的吧,最后一台机还没接上?”三撇问道。
不是,给你留面子了你还上赶着来找骂吗?
另外三位队友被这一句话搞得怒上心头,本来局势对他们而言就不算好,难道还得为这一个已经飞天的人解释现在的状况吗?
另一边的尘埃直接就是一个传送逮住正在修机的哭泣小丑,两个火箭用完之后被击倒,但好歹是带走了遗产,尘埃挂上哭泣小丑后直接不守了,直奔最后一台电机而去。
“不守不守,往小门跳过去了,先知先躲起来。”哭泣小丑指挥道。
三撇闷哼了一声,看样子是对这种不去遛鬼而是选择躲开监管者的策略不太满意。
先知第一时间就听从队友的话松开修机的手躲在了小门一板一窗的位置,奈何尘埃实在是嗅觉灵敏,躲藏的战术基本上没奏效,先知只能原地开遛。
在先知转入双板的区域前,尘埃直接是拿到了一刀,而在下一个板子处,尘埃一个过板刀却是被狠狠地砸了一个头。
凭什么在这里就被砸了啊?
三撇是将自己的视角停在了先知身上,这一次干净利落的砸板也被他收入眼帘。
换个角度来想,在他飞天之后,要是队友有什么特别秀的操作,他倒还不是很乐意见到。
先知最终没能撑到最后一台机修开,但他也没带上回光返照的天赋,即便是撑到了也没用。
三个人的开门战,尘埃瞬间击杀先知将其挂飞,在击倒了大副之后传送拦住哭泣小丑,最终是完成了一个四抓。
“雨季。”
AUA备战间里,负责为监管者bp的教练皱着眉头喊了雨季一声。
后者十指交叉,半躺在电竞椅上,听到这一声呼唤,却是笑了笑对教练说:“我知道,尘埃有分寸的,赛后再说吧。”
下半场求生者上场,面对上Scum战队监管者的喧嚣,以一个稳定的平局结束了bo1的较量。
7:2的比分,基本上意味着如果第二局Scum没能拿到一个大分,胜利就会无限向着AUA倾斜。
而AUA的人队在第二局上半场被三抓,似乎是给到了Scum战队一些翻盘的希望。
三撇拿出画家一角色进入到第二局下半场面对到尘埃的跛脚羊,开局仅仅四十秒,他电机都才修了百分之四十,他队友的机械师连同半个娃娃就直接倒在了跛脚羊的刀下。
机械师的外在特质机械操纵,使她随身携带机械玩偶,玩偶与常人无异,但在遭到伤害后就会损坏,可以说是机械师最重要的道具。
在一救掏出化险为夷后,机械师的娃娃抗刀失败,反而将本体打出红圈,紧接着两个气球刀打死娃娃,再度被挂上椅子。
遛得真烂。
三撇自己小门的电机被干扰,这人还不得不去救,他一个飞轮规避掉一刀,拆掉笼子来到机械师的椅子前面,又在救下来之后抗到一刀,已经准备着画出一副画来帮助机械师转点。
而尘埃的跛脚羊一个笼子罩住的居然不是机械师,而是三撇的画家。
他在震惊之余,又不忘想到机械师现在已经没了娃娃,再加上两层胆怯叠加了两次修机减速百分之三十的负面效果,尘埃选择把机械师放出去转而来追自己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跛脚羊刀刀凌厉,实在是让三撇没法不多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尘埃,一副就是等着画家过来准备拿他出刀的样子。
就单单针对我是吧?
半血的守墓人和机械师补血,教授赶来救援,一时间电机停滞在三台机的位置。
而教授的盾对于跛脚羊又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尘埃打出针对刀,期间还去外面踹了一台机子,原本电机总量就不够,这下更是岌岌可危。
画家第二次下椅,这一次却是让教授扛到一刀,迷失之笼在跛脚羊一挥手下从空中钉下,在一个圆柱形的空间内,远处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迷失之笼内,仅剩跛脚羊和画家两人,那双枯黄色的横瞳沉默地注视着他,让人想起某些恶魔的传说,手中握着的短柄铁钩在一次次挥出时发出破空般的声响。
三撇暗骂一声,画家的画已经被他用完,他现在唯一还能操作尘埃的,就只剩下一个飞轮。
拆笼,钻笼,就在三撇以为自己能够凭借走位废掉这一次迷失之笼的瞬间,跛脚羊穿过牢笼边缘如鬼魅一般闪现到另一侧的画家的身后。
三撇几乎是下意识地按出了飞轮的按键,残影在画家身上一闪而逝,险而又险地擦着跛脚羊挥出的刀锋而过。
象征着笼子持续时间即将结束的逐渐变快的针表声蓦地结束,还得等三撇为自己这一波操作感到庆幸,跛脚羊再次钉下一个迷失之笼。
他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无论见到什么样的操作都无法动摇他将会进行的一切,羊足朝着地下猛地一蹬,巨大的身躯展现出于其不符的敏捷,一个跃笼穿过笼子直接来到画家身后。
歘!
短柄铁钩狠狠地落在了画家身上,三撇的画家踉跄着倒在地上,随后被捡起挂上狂欢之椅。
我靠了。
两把对局都是第一个飞天,偏偏他从尘埃的行为里看得出他的确有这样做的理由,但就是憋屈,他打得憋屈。
三撇紧紧皱着眉头,不断从鼻孔往外呼气,拳头死死地握紧,在比赛台上猛地一砸,原本桌面上还残存着的一些手粉飞扬起来,如同他此刻并不安定的心绪。
最后的结果是不出意料的四杀,他们身后映着象征着AUA战队代表色的蓝色光芒,默然地离开了这个属于胜者的舞台。
“你们不觉得尘埃一直在针对……”
“差不多得了!”
三撇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被另外一个队友近乎怒吼一般的话语所打断,后者的眼神直直地刺向三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愤愤地转过身去,走向了备战间。
其他几位队友紧随其后,看样子对三撇也没什么好话要说,独留三撇一个人站在原地。
三撇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指尖因为过度用力发出“咔吧”的声响,而在他余光所不可见的地方,尘埃在阴影中冷冷地注视着他。
一只修长匀称的手从备战间门口伸出来,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后者顺从地被拉着转身,走进了备战间。
卡文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5章 路易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