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冷汗从苍白的额头沁出,下腹坠胀痉挛,许暮芸咬唇痛苦地在床上打滚,红绳牵动,惊醒Haylie,机械性地从枕头底下掏出防狼喷雾。

“别!”许暮芸勉强抬起手臂,压下Haylie的手腕。

拍下墙头开关,昏暗的日光灯为卧室增添一抹亮光,雅布扎戈耶摸着她的滚烫的额头,说道:“她发烧了。”

Haylie手背搭在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额头,确实烧得厉害。

“只是痛经,给我倒杯红糖水,一会就好。”用力摁着肚子,被Haylie搀扶起靠在床头,虚弱地说道。

“走得急,没带。” Haylie转头问雅布扎戈耶,“小弟,你这有红糖吗?”

“没有,白砂糖可以吗?”他摇摇头,腾起身子下床说道,“厨房有白砂糖,我去拿。”

“回来!那不管用。”Haylie厉声喝道,真是拿这个愣头青一点办法都没有。

痛得发烧,必须尽快送医院。Haylie拿出手机,摁亮屏幕,此刻已是凌晨三点半,关键时候没信号。

“要不调拨一架直升机过来,送你去医院。” Haylie站在床上,高举手机,伸到靠窗位置,短暂地出现微弱的一格信号,很快又失去信号。

“不要,太晚了,别打扰村民。”山里小村落,又是午夜时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会吵醒整个村子的人。

“什么直升机?”雅布扎戈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你知道这里的经纬坐标吗?” Haylie向他问道。

雅布扎戈耶摇摇头。

“固话总有吧?打120。” Haylie没空和她解释,又问道。

“村主任家有,不过120从市里过来很远,我们生病一般去镇上的卫生院,离这不远,两公里路程。”这回雅布扎戈耶听明白,及时回话。

“找个车,送她去镇上的卫生院。” Haylie果断做出抉择,村民了解当地情况,他暂且相信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蛋。

“这段时间山里在修路,坑坑洼洼不好开,我们最近很少去镇上,要去的话开摩托车。”雅布扎戈耶被Haylie紧张情绪感染,焦虑地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走动。

黑灯瞎火,还在修路,骑摩托车载人不安全,Haylie将该方案pass掉。

“别晃,我都被你晃晕啦!”本就头晕,日光灯照在他身上的影子,在面前一个劲地晃悠,脑袋开始胀痛。

“要不我背她去镇上的卫生所,可以吗?大姐姐!”经过十六个来回的转悠,雅布扎戈耶想出一个好办法。

“你行吗?”瞧他瘦弱的身板,Haylie投去怀疑的目光。

“那不是没其他办法嘛!” 雅布扎戈耶穿上外套,勾起许暮芸手臂,把她背起,回头对愣坐在床上的Haylie说道,“走吧,大姐姐,人命关天。”

身体乏力,头脑昏昏沉沉,许暮芸挂在小个子少年单薄的背上,耷拉着脑袋,跟着他急促的步伐,晃来晃去。

Haylie来不及换睡衣,顺手拿起一件浅蓝色衬衫和黑色西服,穿着拖鞋,跟在雅布扎戈耶的身后,用手机的手电筒,为他照亮前方的路。

出村沿省道向上爬坡,许暮芸单薄的黑色睡衣外披着黑色西服,Haylie把蓝色衬衫穿在睡衣外,不紧不慢地跟着前方的少年。

“阿泽!阿泽!”许暮芸喃喃道。

“谁是阿泽,她在念叨阿泽!”雅布扎戈耶转身倒走,问Haylie。

Haylie跟上前去,把耳朵贴在她嘴边。

“不要告诉阿泽,他很忙,这点小事不要打扰他,答应我好吗?Haylie!”许暮芸勉强睁开眼,抓住Haylie的手腕说道。

“好,先不说,若情况严重,我肯定汇报。” Haylie搜寻手机信号,号码拨不出去,确保她人身安全是第一位,先去医院诊断再说,催促道,“小弟,能再快点吗?”

“我尽力。”雅布扎戈耶稍稍颠一下许暮芸,调整手势,加快步伐。

二十分钟后,三人赶到镇上卫生院,值班医生询问病人情况后告知,因最近吃得少,引起贫血,经期内贫血引发痛经和发烧,问题不大,挂个点滴,吃片止疼药,观察一下,若没问题,早上可以送回去。

“不能吃止疼药。”许暮芸和Haylie同时开口。

“为什么?不吃的话,你会很疼,有什么病史吗?”值班医生问道。

“没有,总之她不能吃?”许暮芸患有轻度抑郁症,必须经过医生诊断许可,才能吃止疼药,Haylie无法向医生描述她的病情。

“她怀孕了?”值班医生向雅布扎戈耶投去疑惑的目光,“小伙子,照顾好你老婆,这么漂亮,嫁到山里,要珍惜。”

“不……不是,她……她……她是我姐。”少年面色羞涩,急着辩解,越急越口齿不清。

“没有怀孕,总之她不能吃止疼药,我们自己想办法。” Haylie与值班医生交涉,坚决不妥协。

“行,不过会很疼,照顾好你姐。”面对倔强的病患家属,值班医生暗自摇头。

“大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听医生的,吃止疼药就不疼了。”

在空荡荡的点滴室里,许暮芸躺在彩条尼龙布躺椅上,歪着脑袋,皱起眉头,口中发出轻微的呻吟。雅布扎戈耶不理解,她们为什么不听医生的。

“闭嘴,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Haylie没法向他解释,自顾自地在一次性杯子里搅拌向护士要来的袋泡红糖姜茶。

暖流入肚,腹部瞬间舒坦,疼痛感减缓,许暮芸稍许回复精神,问道:“你没告诉他吧?”

“暂时没有,再有下次,我一定马上汇报。”暂无大碍,Haylie悬着的心落下,许暮芸真心拿她当朋友,不忍告发,只好替她打掩护。近日谢辰泽在加拿大谈一项并购案,与她有关,此时让他分心,实在不妥。

点滴输完,许暮芸暂时退烧,曙光透过纱帘照在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榻上的病美人呈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美,美得让人生怜,让人心疼。雅布扎戈耶痴愣地凝视着她,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Haylie手机的“叮咚”声,将她吵醒,微微睁开双眼,避开刺目的阳光,转头问道:“是不是他?拿过来。”

Haylie交出手机,谢辰泽发来微信消息,回复到一半,尚未发送。

【Z】:她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有按时吃饭吗?野男人没对她做什么吧?

【Haylie】:有点小状况,与他无关,已处理好,别

许暮芸把输入框内文字删除,重新编辑。

【Haylie】:她很好,胃口不错,野男人只是履行工作,没有非分之想,也没有逾越举动,请谢董放心/微笑

/

加拿大爱德华国王欧姆尼酒店行政套房内,谢辰泽坐在红色真皮沙发上抽烟,看着手机里Haylie的微信消息,问道:“沈卓,你和Haylie谈恋爱了?”

“还没有,她有顾虑,怕失去这份工作,我不敢逼她。”沈卓在餐桌上核对谢嘉羽发来的收购要约细节,猛然转头问道,“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看你的。”谢辰泽的目光停留在消息最后的笑脸表情,说道,“你们俩职位敏感,你明白我的意思,可以安排她其他岗位,收入只高不低,以她的能力,问题不大。”

“再说吧,这事要她自己想清楚,我说了没用。”沈卓叹口气说,“她觉得自己是农村人,配不上我,有点自卑,所以工作一直很努力,想要出人头地。我不介意,可她介意。”

自从和许暮芸结婚,沈卓感觉谢辰泽越来越八卦,连他的私事也要掺和一脚。

“那你们都想想清楚。”谢辰泽猜不透笑脸表情的含义,这不是Haylie的风格,摁下锁屏键,穿上黑色手工定制西服,“去机场接嘉羽,赶赴晚宴应该来得及,已经谈四轮,估计再谈一两轮,就差不多了。”

/

回到江边小屋,雅布扎戈耶时常陪伴在侧,像弟弟那样全心全意照顾许暮芸,搞得Haylie无事可做,成天坐在屋外发呆。

经过几天的考验,少年品行取得Haylie的信任,冲动的身体内有一颗定力强大的心脏,脑中杂绪繁多,却能强抑冲动,不对许暮芸做任何违背她意志的事。

吃不惯当地饮食,Haylie在村里借辆摩托车,去镇上采购些她爱吃的蔬菜和水果,在灶台忙活,为她熬粥。

在剧组赶来的前一天,总算彻底退烧,憔悴的脸庞,渐渐开出淡粉的花朵。

“暮暮,你瘦了,为什么不带我来,好让苗苗照顾你。”这次许暮芸没带她,伤心好一阵,整日胡思乱想,总感觉她有什么事瞒着她,又不敢多问,心里憋得慌,跑过去抱住她,注意到她脖颈的18K金项链换成一个黑色项圈,摸了摸问道,“这是什么?”

“没什么,养生圈。”许暮芸拨开她的手,把黑色项圈塞进领口。

现在很流行佩戴有监测心肺、脉搏、睡眠质量的医疗项圈,谢苗苗不以为然,在江边活蹦乱跳地欣赏眼前美景,突然发现Haylie在帮许暮芸刷绿色板鞋,那不是谢辰泽的女秘书嘛!

“你不待在六叔公身边,跑这来做什么?”观察洗衣盆里主人的衣物,猜想这段时间可能是她在陪伴照顾许暮芸,眼里燃起敌意,“我是谢苗苗,暮暮的私人管家和工作助理。”

“您好,我叫Haylie。”听她语气,显然知道自己身份,既是管家,想必对他俩是夫妻心知肚明,露出职业的微笑,解释道,“这里条件艰苦,谢董派我来暂时照顾她,既然你来了,是时候把她还给你。”

剧组入场,她的使命完成,没有理由留下,公司有很多事情等她回去处理,早上已预订好傍晚回港城的机票。

Haylie在屋里收拾行李,许暮芸站在一旁,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若谢苗苗发现她患有抑郁症,不会像Haylie那样好说话,必会坚定履行职责,将此事告知谢辰泽。这是原则问题,两人关系再好,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Haylie。”许暮芸蹲下,摁住她在行李箱里叠放衣物的手,说,“你能不能再陪我几天?”

停下整理衣物的动作,侧脸观察她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向外头瞥一眼,确认周围无人,低声说道:“这事只能瞒一时,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我知道。”

当得知自己身患抑郁症,她每日自我观察,身上并没出现医生描述的症状,应该没有病发,想过段时间把药停了。若无大碍,只当没有发生过,还是原来那个健健康康的许暮芸。

“拜托,这些话我只能和你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Haylie坚守约定,没有把她的病情透露给谢辰泽,除了她,没有其他可信任之人。

Haylie起身,手抵下颚,在屋里踱步,拿出手机,给谢辰泽编辑微信消息。

【Haylie】:抱歉谢董,夫人前段时间发烧,未能及时告知,现已无碍,为安全起见,我是否能留下,照顾她到病情痊愈。

细读文字,将其全部删除,重新编辑。

【Haylie】:野男人最近眼神有异,我是否能留下,保护在侧?

思虑片刻,觉得不妥,再次删除。

【Haylie】:这里风景甚好,我想请五天年假,顺便陪谢夫人,望谢董应允。

Haylie逐字默读,确认无误,点击发送。

两分钟后,谢辰泽回复。

【Z】:也好。

Haylie转身蹲下,把行李箱里的衣物重新拿出来,说:“谢董同意,我可以再陪你五天。”

“真的?谢谢你!”许暮芸抱住Haylie,快活地像个小孩,“我会在她面前给你说好话,给你升职加薪。”

“不用,我拿你当朋友,做这些不是为了钱。” Haylie推开许暮芸,低头把行李一件件拿出。

前几次接触许暮芸,确实动了心思,觉得她今后必将成为谢夫人,献殷勤只为博取好感,为事业争取筹码。

陪她回港城几天,两人畅所欲言。许暮芸能不顾女孩子家的羞涩,与她聊送她的情趣内衣,她则违背下属对上司应有的尊重,和她聊起谢辰泽的八卦。两人感情,已不能用普通朋友形容。

对方说给她升职加薪,刺激Haylie自卑的心灵,今日她所做之事,并非出于私心,舍弃私人时间陪她,纯粹看在姐妹情谊。

“对不起,我说错话,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时激动,嘴上没把门,许暮芸向她道歉。

“没事,我知道。” Haylie心存顾虑,说道,“你的管家似乎对我有敌意。”

“谢苗苗?她就是个小孩,别和她计较,我去说。” Haylie抢她的差事,肯定在闹别扭,管住谢苗苗,这点能耐,她还是有的。

村民把自己闲置的房间腾出来,安排剧组落脚,团队被打散,居住在村里的各个角落,许暮芸、谢苗苗、Haylie三人被安排在一户父母外出打工的民宅,姥姥带着一位小女孩,是曾找许暮芸签名的那位。房屋很好认,去年外墙重新刷过,洁白崭新。

雅布扎戈耶住在自己屋旁的杂物间,他的房子成为迪娜和迪扎回到大山居住的拍摄现场,为达到艺术效果,外墙做旧处理,房顶铺盖茅草,屋内物品本就陈旧,不做布景。

地理位置优越,孤零零一幢茅草屋立于江边,契合被村民排挤的凄凉,也方便大结局迪娜投河。

经过与雅布扎戈耶相处,许暮芸能娴熟地把自己代入迪娜的角色里,成为迪扎的姐姐,在岸边的小屋,拍摄她最后的那段平静生活。

与迪扎作最后告别和主动献身,最后没入河中,走完她的一生,是整部电影最精彩部分。

随着那场激情戏的临近,许暮芸日渐焦虑,怕在陌生男子面前展现身体,怕谢辰泽突然出现在片场观看她演激情戏,厌恶自己是个风尘女子,恨当初不听父母劝告,执意出外闯荡,顾虑与迪扎的姐弟情,想到要和他发生关系,心中慌乱无章。

在许暮芸和迪娜中,来回切换,时常虚实不分,好在谢苗苗叽叽喳喳的嗓子总能把她唤回。Haylie看在眼里,忧心忡忡。

迪娜与迪扎激情戏拍摄现场,厉峰清退所有无关人员,仅保留演员和必要的摄影师,还有谢苗苗。胸前裹上厚实的绿色胶带,下身同样缠绕得严严实实,重要部位全部遮盖。

许暮芸站在片场,痴痴地站在片场工作人员和雅布扎戈耶面前,手脚僵硬,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原地。职业精神告诉她,只是在演戏,为艺术献身。可心底出现两股不同的声音,时而相互争斗,时而意见一致。

她许暮芸,是谢辰泽的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身体,是恬不知耻的行为,应立即停止!

她迪娜,人生已毁,万念俱灰,时日无多,想把最真实的自己,全部献给她的迪扎。

她许暮芸,为走进谢辰泽的内心,真正了解他,替她解开心结,必须要这么做,把自己代入温曼青,想象雅布扎戈耶是客户,监视器前的厉峰是儿时的温泽。

她迪娜,是迪扎的姐姐,深爱着他,虽无血缘关系,可世俗伦常不可违,她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弟弟做这种事?

“许老师!许老师!许老师!”厉峰在话筒里连喊三声,一次比一次提高声量,许暮芸置若罔闻,站在原地如同雕塑。

“今天没法拍,去,帮她把衣服穿上。”厉峰无奈地摇摇头,对身旁的谢苗苗说,见她也傻愣着,在她屁股上踹一脚。

谢苗苗“哦”一声,上前为她披上白色浴袍。

见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等摄影师收拾完器械离开,Haylie入内询问厉峰:“她这是怎么了?”

庄雪迎事先打过招呼,告诉厉峰Haylie是许暮芸的朋友,来剧组照顾她。

厉峰蹙眉托腮思索许久,摇摇头说,“说不上来,感觉入戏深,但又不全是。”

“假如在情绪抑郁的情况下入戏,会怎么样?”

Haylie隐隐察觉到什么,许暮芸在化妆间化妆,她手机里的APP第一次发出异常预警,α波和β波起伏不定,在某一瞬间,超出阈值。她竖起耳朵,留意片场,若厉峰不停止这场拍摄,再过几分钟,她也会冲入片场,阻止拍摄。

“你说她有抑郁症?”厉峰入行多年,听姑娘话里有话,警觉起来,向屋外瞥一眼,问道。

“我只是说假如,最近她情绪有点不稳,可能一直没有适应这里的饮食和生活环境。”

来到这里,除养病期间,许暮芸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对当地饮食极不适应,每晚被雅布扎戈耶当面偷窥,觉睡得浅,犹如惊弓之鸟,一有响声会立即惊醒。不便与导演说出实情,Haylie只道出一半事实。

“山里就这条件,省道在修路,镇上也没啥吃的,西城太远,来回折腾给她开小灶,我没法和其他人交待。”站在导演立场,他可以略微偏向许暮芸,但不能偏得太过,提醒道,“你安抚好她情绪,明天再试试。记住,看着她点。”

“明白。”

开机以来,拍摄时而超乎预期地顺利,时而停滞不前,主要取决于许暮芸的状态,时好时坏。Haylie看在眼里,与雅布扎戈耶培养姐弟默契,部分场景,她可以完美代入角色。可激情戏部分,她陷入虚实不分,虚和实都有极大的阻力,在心底抵触拍摄这场戏。

Haylie不懂表演专业,但她了解许暮芸的真实情况,知道她在抵触什么,在害怕什么。

一连两天,每当许暮芸脱下衣物,缠上胶带,立马像换了个人,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直立在片场,任谁喊她都不

回应。庄雪迎和谢苗苗唤她也没用,只有谢苗苗把白色浴袍披在她身上,扶她离开那间令她心生恐惧的卧室,在江边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Haylie数次想要联系谢辰泽,均被许暮芸阻止。

“你抑郁症病发,没法演戏,不如先回去医治。” 五日年假已过,Haylie向谢辰泽谎称自己发烧,多留两天,已仁至义尽,没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这样折腾自己。

“你不懂,这部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许暮芸看向江面,水位很深,见不到江底。

“你是谢辰泽妻子,谢氏集团和景云资本董事长夫人,要什么有什么,好剧本多的是,随便你挑,何苦纠结在这部电影。” Haylie不理解她为何如此执着,问道,“难倒拍这部电影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是,这部电影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许暮芸决然回答,乞求道,“我会调整好心态,求求你,先不要告诉他。”

她想象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比许暮芸的生命更重要,可她毅然决然地眼神和一脸真诚的拜托,Haylie不由心软,内心纠结。素来行事利索的她,第一次摇摆不定。

“我再观察观察,看你表现,监测项圈不许摘。”她需要静下来思考,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嗯,谢谢你,Haylie。”

Haylie不放心,暗中密切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夜晚听到床上窸窣声,发现身旁的许暮芸起身,悄悄地走出卧室,在一旁沙发上的谢苗苗睡得跟个死猪,打着呼噜。

许暮芸独自走到江边,在白色石子上脱下拖鞋,抬起脚尖轻点冰凉的江水,忽而往前踏入水中,忽而后退在江边伫立,来来

回回好几次,最终回到住宅,躺下睡觉,甚至没有察觉Haylie不在身旁。

Haylie在她身后目睹这一系列危险的举动,若她潜入水中,必把她拖拽出来。

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凌晨一点,Haylie蹲在岸边,果断拨通谢辰泽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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