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的降谷零已经很沉稳了,但在幼驯染面前还是偶尔会露出少年时的稚气,他别扭地转过头,故意不去看诸伏景光。又忍不住把头转回来,想要多看看自己失而复得的好友。
诸伏景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专注地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先开了口:“你这么急地出来见我,应该不止是怕我担心吧,还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告诉我,说出来吧。”
诸伏景光轻轻笑了,“聪明,不愧是你。”称赞了一下好友,随后把从他如何活下来和医院的夜半暗杀,以及这段时间警察厅的各种情况事无巨细地都讲给降谷零听。
降谷零听完有些后怕,“太险了,每一次都太惊险了,差点你就真的……”
“是啊,是我身边的幸运女神眷顾了我。”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位幸运女神不是所谓的神明,而是守在外面的望月云间。
降谷零忍不住责怪好友,凑在诸伏景光身前,与他小声说话,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和,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决绝?!我知道你能听出我的脚步,你认为你用自己的生命来掩护我,是一件很正确的事吗?我就算安全活下来,我的余生真的能心安吗?!你到底懂不懂你对我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两个人都暴露对降谷零来说也无所谓,只要能挚友能活着回去,这算得了什么?后面无论是应对组织的追杀也好,还是继续调查这个组织,与之战斗也好,总会有办法的,但生命没有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降谷零的手用力握着旁边的茶几边缘,他极力忍耐胸中翻腾的情绪,用力到指尖泛白:“当时,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我和你的下属先后闯入天台,看到的却是你倒在血泊之中。你知道我听到黑麦说,你的心脏已经被子.弹打穿,我的心到底有多痛,我有多想杀了他为你报仇,不管他到底是哪方的……今天之前,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在黑麦之前找到你。”
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通红的双眼,眼中蕴含着愤怒、悲伤与庆幸,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太单薄了。他伸手揽住这个金色的脑袋,与降谷零额头相贴。他感受着他强烈的情绪,这个小小的包间此时安静极了,仿佛两个人的灵魂在无人之处拥抱在一起。
半晌,降谷零沙哑着声音:“拜托你了,景,稍微多在意自己的生命一点吧。”
诸伏景光沉默了,他今天切实地感受到了降谷零的巨大悲伤。据石原说,那晚在天台上,周围还可能会来组织的人,应该立刻撤退的时候,望月却抱着他在原地悲痛万分。如果在那晚,他真的死去了,高明哥哥只能来东京领回他的骨.灰。他们的父母早逝,兄弟两人聚少离多,让他接受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自己而去,这样对待高明哥哥未免太过残忍。他以为的最好的保护方式,给亲友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诸伏景光按在降谷零脑后的手紧了紧:“我会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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