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拉我！我还没弄明白DX公司的事呢！”

“够了，南卿。”厉青川掰着顾南卿的肩头，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南卿的额头。

“不够！”顾南卿又要转身上楼回郝仁平的办公室，厉青川拦住他的腰，拉着他继续往外走，“我要弄清楚。”

“南卿，走了，别闹了。”

顾南卿转了个身却没站稳，被厉青川用肩膀顶住了。他盯着厉青川，字从齿肩含混地溅出来：

“厉青川！你混蛋！”

被骂的人没有答应，只是继续搀扶着他往外走。顾南卿垂下的脑袋突然又直起来，身体跳了一下：

“厉青川！我马上就要查到了，你非要把我拖出来？我是在无理取闹吗，厉青川。怎么遇到你，我就没有好事情……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你差点就要变阴魂了你知不知道？”

“好你个厉青川，你咒我！”

“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想来救你，”

“什么？”顾南卿甩开了厉青川，用食指点着自己，“你说救我？”他的声线随着转动的手腕一旋，像在心口剜了一刀。

“不提之前……就自你我重逢以来，你硬生生地断了我的工作，为了要我替你工作，宁可让我背黑锅……”顾南卿犯晕，没能吐出来什么，“将心比心，若是你，你乐意？我只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给自己一个交代！”他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厉青川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在南卿的嘴角按了按。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查清楚就能查清楚的，其中涉及多少人的利益纠葛……不是你想还自己一个清白这么简单。”

“对对对！为了利益纠葛，我的清白就是可以牺牲掉的。”顾南卿抬头看他的眼神在夜晚里像过于明亮的月光，有些发烫。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刚刚的枪响你不是也听见了，你探头出来看到那么多人守在门口，你难道没觉得奇怪、别有用意吗？”见顾南卿的眉头往下一压，厉青川接着说，“你是想整理账单，有没有可能他郝仁平想整理的根本不是账单呢？明天白天也好查的东西，非要留你到这么晚，是因为你着急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吗？开个仓库而已，英国公司在上海怎么会没有对接的办事者，还需要等大洋彼岸的同意？”

顾南卿听着头便扭向了一边。

“你回不回去？”厉青川语气放缓问，顾南卿照旧别扭着没回头：“我就是坐在这里受凉，直接等到明天他给说法，我也不坐你的车。”

“这里像是一个要给你查清楚、能还你清白的地方吗？要是坐在这里就能找出真相，那我陪你？坐啊，不就是等吗，我们就坐到天明。”厉青川张望着办公楼门口的台阶，准备拉着顾南卿去坐，便颠了颠肩膀，“你不是要坐吗？怎么不去坐了？”厉青川见身边人不说话，“喂，顾南卿？南卿？……”

顾南卿低着头，似乎是睡了过去。

“真是……”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