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有纪：“？？？”
等等，她觉得自己幻听了，她刚才听到的是伏特加的名字吧，是她听错了还是正巧遇到了同名的。
这么巧吗？她只是出来跟踪个嫌疑人而已，怎么都能跟组织碰上，还是说医院里的那个“石田奈奈”跟组织有关系？
就算先不讨论这个，退一万步来讲，单凭她正好穿着全身黑坐在保时捷的驾驶位上，就判断她是伏特加了吗！
会不会太潦草应付了啊！
伏特加司机小弟的设定就这么深入人心吗！
小川有纪觉得自己要长脑子了。
在吐槽随随便便一个案子嫌疑人就跟酒厂有联系前，小川有纪觉得女护士只记车型不记车牌号的操作更让人吐槽。
哦，不，她至少还记住了黑衣服这个标志特征。
【系统：这个时候不是该吐槽伏特加减肥这个造谣吗，女护士上一次见他们应该不会太早吧，短短几天就减肥成你这个身板，伏特加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到底是谁在造谣啊……
小川有纪无语。
“伏特加？”人形绿光看到车内黑衣人的低头沉默，突然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上次交给你的那封信你看了吗？”
小川有纪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她的迟迟不回应让对方起疑心了。
可是——信？
小川有纪怎么知道她给伏特加写了什么信，再说现在就算没有之后几年那么发展迅速，用通讯或者传真总是可以的吧。
这年头，谁还写信传递消息啊。
“……”
不对。
小川有纪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
女护士一靠近就先确认了琴酒不在，之后又是跟“伏特加”搭话，还以减肥成功这么槽点十足的话题来轻松氛围，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伏特加常年跟着琴酒到处跑，怎么可能跟女人有过多牵扯，他的青春应该都奉献给了他的琴酒大哥才对。
如果只是单纯的任务相关人物，女护士应该也没有那个胆量这么说话。
所以，排除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就算再离谱也是事实——
她写的是情书！
对了，一定就是这样！手写情书可是亘古不变的常理！
小川有纪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处于视野死角的手摸出手机发出一封通讯，嘴上还是心有侥幸地试探道：
“如果你说的是那封信的话，我就要警告你了，你我的身份都心知肚明，不要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小川有纪粗着嗓子低声嘲讽着，声音经过车窗本来就透不出多少来，只有依稀可闻的话语传入女护士耳中。
人形绿光猛地打了个哆嗦，一时间竟没觉得“伏特加”的声音奇怪，只脸色快速难看下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想要凭借那封有情报的信换回一条小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像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允许失败者存活，尤其是这辆保时捷的主人！
可笑她几分钟前还认为伏特加既然有毅力减肥，就应该不会完全丧失人情味，毕竟从那么大的体格练到这样的身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伏特加一定也有一颗追求美少年形象的心。
这样的话他说不定会先放她一马，至少可以遵守之前的约定在横滨再见面——她本想在那之前偷渡出国的，只要将时间延后，她就还有一线生机！
任务失败算什么，身无分文算什么，她有能力有经验，只要到了他们手伸不到的地方重拾老本行，完全可以抛弃过往的人生重启新的生活。
但没想到她还是太天真了。
小川有纪看到人形绿光的轮廓猛烈颤抖起来，绿光波纹阵阵向周围扩散，就算看不见她的脸，也能从这动静看猜出一些她的心情。
最后一点侥幸就此消失。
她掩在帽檐下的神色感慨——没想到还是个痴情的女孩子，竟然因为“伏特加”的狠心拒绝就这么破防。
但是她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她不知道护士因为什么才会接下这份任务，这其中心上人伏特加也是占了部分原因的吧。
可惜了，恋爱脑是没有好下场的。
【系统：……】
‘你也在感慨吧，你一定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小川有纪看着伤心欲绝的女护士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但为了自己的任务，她不得不继续戳女护士的肺管子。
她无声叹了口气，继续道：“跟我说说你那边具体的情况吧，说不定我还能在大哥面前给你说几句好话。”
人形绿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看着已经鸣笛通知乘客上船的轮渡，并不觉得伏特加的可信度有多少。
事实上，当她看到码头熟悉的保时捷时，心里就已经有不妙了，当时主动走过来也只是知道自己没得选。
琴酒从刚才就一直没露面，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某个角落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她当初不主动靠近的话，等待她的只有更早的死亡！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一旦她将有价值的情报说出来，下一刻说不定就会中弹，也许是心脏，也许是脑门，结局都是一样的罢了。
她从来不怀疑组织top killer的手段，只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茫然。她还能怎么做？除了迎接死亡还有其他选项吗？
夜间的风更加凉了，淡淡的海盐味将自由的无限未来送到她身边，却又无情地要剥夺去，身边的行人匆匆赶至登船口，对这里的情况只偶尔递来好奇的目光。
女护士右手扣着左手的手腕，手心硬凉的触感将她从海盐味中唤醒，照明灯的亮光直直映入她的眼眸，护士咬牙，下了最后的决定。
小川有纪茫然地看着女护士在外面伤春悲秋——
她虽然看不清女护士的面部表情，但从她突然缩起的肩膀和往海边看去的动作就能判断出她是在为自己还未到来就已经逝去的爱情悲痛。
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她是不是应该先安抚一下对方失恋的心情再提问。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只有“伏特加”公事公办的态度才能让护士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算算时间，如果在她发出那条通讯后就立刻派警察过来的话，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但她现在还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要是等人到了警视厅，关于组织的事就不好开口问了——更别说现同事里还有个十分敏锐的松田阵平，到时候事情只会更难搞。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我给你组织措辞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就算我有心等你，大哥的枪可不答应。”
女护士却冷笑了一声，突然逼近车窗，轻声道：“不就是一块手表吗，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还会找其他人去做的吧。不过你们可以放心，那些条子在检查我身上的东西时没有对手表起疑心，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手表里。”
手表？！
小川有纪惊讶，想起来放在证物袋里的确实有一块手表，她当时也拿起来看了一会，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里面有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松了一口气吧，毕竟你们还瞒着我给人下了过敏的药——这点我至今没有想通，那不像是你们会做出的手段，还是说你们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
女护士说完冷哼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其实我在医院还有一样发现，我相信琴酒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只不过我要当面跟他说。”
“你应该知道失败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吧。”
“那可不一定。”
女护士又退了几步。
此时周围的行人愈发多了，离开船时间没有多长，迟到的人步履匆匆往那边赶，还有人在经过时撞了女护士一下。
小川有纪心里一跳，意识到她是要混入人群里面逃走，连忙道：“大哥现在就在盯着你，你觉得是自己的腿快还是大哥的枪快！”
女护士却没有理会，咬牙转身往人群中跑去。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掉了，就算她上了船也会被琴酒揪出来，到那时她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就脑袋落地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找另一条出路呢？只要能活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在哪里都没有区别了。
想到此，护士的眼神逐渐布满决绝，摸向腰间的枪就朝人群中开了一枪。
砰——
小川有纪瞪眼，刚打开车门就看见护士手里的枪和下一秒捂腿倒地的路人，忍不住暗骂一声。
原来她是想将事情闹大引来巡警，再趁机逃走吗？
小川有纪没想到护士竟然还会有枪，她今晚一直跟着对方，只有刚开始回警视厅开车时没有注意对方的动向，没想到她竟然抽空去拿了枪。
刚才那一枪过后，场面已经乱了，受伤的人周围空出一片空间，路人看着地上的血吓得尖叫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小川有纪抓住一个人让他给救护车打电话，拔腿就要去追。
“小川！什么情况，刚才那是枪声吧。还有，你这是什么装扮？”
诶？
小川有纪听到熟悉的声音，震惊地回头一看，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松田阵平！
他身上还穿着今天上班时的黑西装，脸上微有疲惫，身后跟着几个搜查一课的同事和警署的巡警。
他们刚来就听到了枪声，紧忙赶过来后看到的就是倒地受伤的人和正准备追的小川有纪，有一个巡警已经过去给受伤的人做紧急处理了。
小川有纪眼前一亮，暗道他们来得巧，连忙说着情况：“有人在进行枪支交易，我一直在暗中盯着，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吵起来了，一个女人开了一枪往那个方向跑了！她穿的是咖色大衣，绑的低马尾。另一方我没注意，跟丢了。”
小川有纪脸色抱歉，松田阵平皱眉，虽然对她的情况有些怀疑，但还是跟其他同事对了个眼神，就要追上去。
小川有纪突然拽住他，在他惊讶的眼神中附耳多说了一句：“是那个护士！”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目光幽深地看了小川有纪一眼，简单应下就转身追入人群。
得，肯定又是怀疑上她了。
对方手里有枪，虽然她当时简讯里有先见之明地让他们带枪过来，但如果他们不能直接确认目标的话，难免会有意外。
有松田阵平在，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小川有纪想起松田阵平薛定谔的战斗力，一时间也不确定起来，想到护士身上的定位仪，决定绕路去堵截。
但她一边绕路一直盯着定位仪，却突然发现标记在往回赶，最后停下彻底不动。
小川有纪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松田阵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人抓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她是主动送上门的。”
小川有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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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