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还想再催一声，小川有纪已经跟了上来。
小川有纪心里被这个消息震惊着，就算跟上了也还是落后松田阵平一些距离，一边思索一边打量着他。
松田阵平在前面走着，察觉到这视线回头看去，却发现对方在他之前就收回了目光。
他皱眉扭回头，小川有纪继续打量。
松田阵平：……
看到松田阵平猛然加快的脚步，她有些奇怪。
‘他突然跑那么快干嘛？’
【系统：发现新同事不仅深夜干着抢劫的勾当，还是隐藏的变态。】
‘我那是在思考！思考懂不懂，怎么就变态了，而且有我这么开朗向上的变态吗？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松田阵平，会是什么时候？’
【系统：开朗向上的变态不多，外表积极内心阴暗的变态还是有的。另外温馨提示，世界原有剧情线不可更改，宿主只需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可。】
松田阵平走着，还拿着手机好像在打着什么字，小川有纪在车上就注意到了他这动作了，也不知道他在偷偷摸摸做些什么。
她撇撇嘴，对系统的话鄙夷至极。
‘不可更改，那也得符合原有剧情线的条件吧。我现在被你们误放到了这里，还跟人家共事，已经是偏离原有剧情线了。蝴蝶效应会产生什么后果，我不信你们不清楚。’
系统没有明说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出事的，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有关工作的。
工作上面的，她这个同事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系统：该剧情无明显外力时，更改难度较大，宿主只要老老实实地做警察就行。】
话里话外还是让她别多管闲事呗。
小川有纪心里吐槽，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系统摆明了不会告诉她多余的信息，就是怕她会做些什么，影响剧情吧。
‘先说好，如果你们真要把我放这三年，工资得照常发。’
【系统：总部仍在部署解决方案，请宿主耐心等待。】
它没正面回答，小川有纪就单方面认为这是同意了。
至于松田阵平……个人命运如此，如果她真的影响力小，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打工的。
小川有纪对于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同事只能感慨到这了，叹了口气看快步跟上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阵平，紧接着就看到了前方路口等着的一个女孩子。
看见她佐藤美和子就露出笑容，走上去跟她打招呼，言语间很是娴熟。女孩子初中生大小，看着乖乖巧巧，面对佐藤美和子的询问小声应答着，时不时露出腼腆的笑容，但小川有纪发现她看过来时，眼神里带着些惶恐。
佐藤美和子安慰她，又把小川有纪和松田阵平介绍了一番，女孩子才松了口气，对着他们两个笑了笑。
在来的路上佐藤美和子就跟他们说过，这个女孩子叫石山佳世，前一段时间被恶徒绑架，期间受了点伤，被警方救出来后就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直到昨天才出院。
今天他们是来回访的，本来只需要电话沟通，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石山佳世在电话里好几次说了上门的事情，佐藤美和子怕里面有什么猫腻，还是过来了。
就算当初歹徒已经被制服，但不能排除对方有没有同伙，也不排除石山佳世通过电话是在隐秘求救。他们得把这件事搞清楚。
石山佳世家住一户建小独栋，小川有纪跟着进去的时候，发现家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客厅里也拉着窗帘没有开灯，阴暗无比。
佐藤美和子左右看了看，皱眉问道：“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对啊，刚经历绑架，又才出院，家里人竟然放心她独自一人？
小川有纪心里嘀咕，石山佳世却微微笑了笑，过去将客厅的灯打开，小声解释道：“是我非要这样的，爸爸妈妈已经请了好几天假在医院陪我，我现在没事了，再过几天就能去上学，不用太麻烦他们的。”
话是这么说，小川有纪依旧能看出来石山佳世眼里的惶恐不安和欲言又止。
“拉窗帘能解决什么啊……”佐藤美和子叹了口气，开始按部就班地了解沟通石山佳世的情况，让小川有纪在旁边记录。
问的都是一些很寻常的问题，小川有纪拿笔唰唰唰地写着，还时不时抬头观察石山佳世的表情。看着挺平静的，回答的也没什么问题，除了有点小声和犹豫。
“稍等，我去接个电话。”佐藤美和子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有些抱歉地站起来，“松田警官，接下来你来吧。”
松田阵平本来一直在旁站着，闻言点点头应下来。
小川有纪侧头目送佐藤美和子出去，清晰听见了佐藤美和子对他嘱咐要问清楚隐情。
也许是在场唯一比较熟悉的警官走了，石山佳世有些忐忑不安，望着佐藤美和子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一身黑，就算是摘下墨镜也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对石山佳世的观望没什么回应。
气氛莫名多了几分凝滞。
石山佳世眨眨眼，抿嘴坐直了些。
“问到哪了？”
小川有纪一听这话，就知道刚才佐藤美和子在问的时候他走神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记录本递给他看。
松田阵平被她这莫名的动作一噎，也没给小川有纪多余的眼神，大致扫了一眼本子，就点点头开始他的工作。
【系统：新任务即将发布，请宿主注意。】
小川有纪的笔一下子顿住，在纸上划出一道，连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边继续记录一边内心咆哮。
‘什么鬼啊你们，这任务的分布合理吗？昨天的案子——不，应该说是今早的案子根本还没破吧，怎么就又来了一个。急功近利是要不得的，你们难道走的不是稳健路线吗？’
【系统：这跟我们公司也没什么关系啊，要怪也该怪这个世界的犯罪机制吧。不过放心啦，虽然具体内容还没有下来，但是我看这次等级是容易，宿主分分钟就可以搞定。】
小川有纪被系统的不靠谱气得撇了撇嘴，一时间不想搭理它。
‘别理我，听不见了，打工人的信仰就是工作时专心不走神，你突然插一嘴就是在毁坏我的信仰！’
松田阵平坐得随意，问的同时手指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似乎在思索石山佳世的回答，眼睛也是直直地看着她。
“还有呢？出院之后的情况怎样？”
石山佳世双手放在腿上，明显地多了几分紧张，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回着，飞快地抬头瞥一眼就又垂下头：“没怎么样，就是在家里待着……有时候同学也会来给我送作业……就是有时候会感觉窗外……”
“哈？”松田阵平歪了下头，皱眉道，“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其实小川有纪也没听清，跟松田阵平一起朝石山佳世看去。
被两个人同时这样看着，石山佳世把头压得更低，手指也开始不自觉地扣弄起来，“就是……就是在家里待着。”
这回声音大了些，能听清了，小川有纪点点头连忙记录。
但还是没问出其他的事情来，松田阵平只能继续暗示性地追问：“没了？或者，你身边有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让你觉得异常？”
石山佳世嘴里含含糊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让松田阵平的耐心有些消磨。
“有吗？”
这句追问一出，石山佳世连忙摇头，动作像个拨浪鼓，仍旧低着头就是不给人一个眼神。
“抬头看着我回答啊……”
松田阵平手指敲了一下桌子，清脆的声音搭配着他有些无奈的语气，在静谧的室内莫名多了些逼问的感觉。
小川有纪在前几句就感觉到不妙了，听到这句话更是无声吸了口气。
果然，松田阵平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石山佳世的肩膀猛地一个耸动，似乎被吓到了。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安抚一下当事人，我觉得这样下去很不妙啊。’
【系统：也许……？你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效果没准会更好呢。】
“为什么不抬头看我？除了在家待着就没做点其他的事情吗？”当事人拒绝的态度让松田阵平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仔细又问了一遍。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啊。
小川有纪被松田阵平的办事风格惊到了，然后就看到石山佳世又是一颤，再抬起头，眼底很明显地有了层泪光。
“……”
小川有纪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至少在佐藤美和子回来前把小姑娘的情绪稳定住。
石山佳世还是个初中生，前几天又是绑架又是住院，现在家长又心大地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心里肯定受了些影响。尽管她说是自己不要家长陪的，但她的表现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
不过有泪光不要紧，能憋回去就没有大问题。
“咳咳——”小川有纪拽住松田阵平，疯狂给他使眼色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对方有些疑惑但还是停了下来。
还好够配合。
小川有纪扭头看向泪光更盛的石山佳世，努力扯出一抹最温和的笑容，“这位警察叔叔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老实把情况说出来而已。只要说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温和地对谁笑过，没想到第一次经历就搭在了这里，不过能让小姑娘开心起来是最重要的。有我这么安慰，肯定没事了吧。’
【系统：呃……这很难说。】
‘你不信？呵，没关系，打脸总会到来的。’
小川有纪满怀信心地盯着石山佳世，眼神充满鼓励，却看到她眨巴眨巴眼睛，下一瞬瘪起嘴直接哭了出来。
小川有纪：？？？
【系统：呵，打脸确实来的很快。】
小川有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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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脸来的太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