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贤妃姐姐都在啊,太后娘娘这里好生热闹,您都不差个人去叫嫔妾一起说话。”于敏盼人还未进正堂声音先传了进来。
来人正是陛下的后妃之一敏昭仪于敏盼,她生的及其喜庆,圆脸圆眼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在敏昭仪来之后,郑华采也悄悄地回来了,站到了皇帝的身后,用皇帝点了点头。
在见到来人后江尧明显松了口气。
听到了敏昭仪的声音,太后的脸色便好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刚要同皇帝说什么。
敏昭仪快步走进慈宁宫欢快道:“臣妾参见陛下,太后娘娘万福贤妃姐姐安。”
太后笑着让敏昭仪赶紧免礼,伸出手拉着敏昭仪的手笑道:“明明是你个皮猴子不来看哀家,你贤妃姐姐三日有两日都来同哀家说话,倒是你一味的躲懒现下还是你有理了。”
见太后与敏昭仪亲昵,贤妃也识趣地把位置让了开,虽说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但是眼底却划过一丝耐人寻味地神情。
虽说贤妃是太后娘家的表侄女,但是敏昭仪却才是跟在太后身边长大的。
敏昭仪敢在太后面前展现如此活泼的性格也是跟经历有关,她是太后未出阁时身边陪嫁丫鬟的女儿。
那陪嫁丫鬟跟着太后进了宫,这丫鬟对太后有过救命之情,也因此身子落了病,于是二十五岁到了年纪太后便恩赐她放出了宫。
出宫后这个丫鬟便嫁了人,后来怀了敏昭仪,又因为身子不好在生下敏昭仪后便撒手人寰。
顾念旧情的太后心疼于敏盼刚出生便没了娘亲,便经常宣她进宫作伴。
后来于敏盼自己也争气,努力好学参加女子的科举考试,成功入宫做了女官。
谁知好不容易爬到了正六品司膳,却阴差阳错的被太后指给了皇帝做妃子。
所以这二人的感情,不比贤妃这个进宫前没见过几面的表侄女浅。
太后如此跟敏昭仪说话,敏昭仪反而撒娇道:“嫔妾比不得贤妃姐姐日日清闲,后宫这些琐事都是臣妾处理一遍再交给贤妃姐姐过目。太后您快快把事情都交给贤妃姐姐,我可巴不得呢。”
敏昭仪这话可以算得上大不敬了,但是太后非但不恼,还亲昵地点了点敏昭仪的额头。
“哀家知道你又要协理后宫,又要伺候皇帝累得慌,这不是安排了选秀嘛,想着多选几个姐妹来好能帮你分担分担。”太后一边拉着敏昭仪的手,一边观察着皇帝的神情。
敏昭仪向皇帝递去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本以为皇帝这次又要十分抗拒地说选秀一事劳民伤财,谁知道江尧只是毫不关心地回了句:“全凭母后做主。”
太后也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皇帝只要同意选妃便好,多选几个妃子进宫才能早日给皇家开枝散叶。
众人就着选妃又聊了几句,江尧便起身道:“前朝还有事,儿臣便告退了。”
皇帝都走了,敏昭仪也懒得多留,便找了个借口一起走了。
待二人走后,贤妃小声地嘟囔道:“陛下来她就来,陛下走她忙不及地就跟着走了,一点也不知道休羞耻。”
太后瞥了眼泛酸水地贤妃冷冷地道:“她不知羞能留住陛下在她宫中过夜,你知道羞皇帝到现在可曾曾主动一次去你的凝露宫?可曾召幸过你一次?”
太后说的直白,贤妃羞地脸颊绯红。
两年前贤妃靠着太后表侄女的身份进了宫,一进宫便是四妃之一的贤妃。
但是谁曾想,进宫两年的贤妃,到现在依旧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姑母,我.....”贤妃支支吾吾的,毕竟太后说的的确是事实。
太后懒得理她,若不是如此,提后哪里需要大费周章的再选秀呢,还不是安排在皇上身边的没一个中用的。
敏昭仪倒是能留得住皇帝,但是肚子到底是不争气。
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次选秀能给皇帝选个可心的人进来吧。
御花园内,江尧同于敏盼散着步。
见皇帝百无聊赖的看着园中的花也不着急回紫宸殿批折子,敏昭仪揶揄道:“怎么了陛下,今晚可要去我永和宫的软榻上委屈一晚。”
江尧和敏昭仪连带着杨予书三人自小便认识,三人再太后宫里经常见面。
谁知道原本一起上树掏鸟窝的哥们,一跃成了自己的妃子。
从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帝便假借临幸之名在敏昭仪的宫里支了个小软榻。
一旦朝臣开口,太后催促,他便在永和宫的小软榻上将就一晚,免得他们日日说陛下不进后宫,
做皇帝做成江尧这窝囊样子,实在的难得。
其实江尧也不是没考虑过真刀实枪的临幸妃嫔,年少时他也曾尝试过。
可惜这些女子连同于敏盼在内,只要一靠近他到及其近的距离,他便觉得这些女人身上香气让他难以呼吸,哪怕她们未曾沾染熏香。
所以皇帝便作罢了,反正对这些女子也没有真情,他这个做皇帝的更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委屈自己。
皇帝斜了敏昭仪一眼懒得说话。
敏昭仪习惯了皇帝这副对人爱答不理的样子,便继续说道:“该不会陛下真不喜欢女人吧?那可不行啊,陛下您赶紧找个女人进宫替我,这戏演的我太难了,我是一日也....”
“很快了。”
“演不下去....你说什么?”
于敏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话说到一半便被皇帝打断了。
江尧漫不经心的看着池中争抢的锦鲤,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既演不下去了,代替你的人很快便会进宫了。你到时就好好休息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说完,江尧撒完手中饵料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于敏盼双脚仿佛有千斤重。
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皇帝那句有人替她了是什么意思,是皇帝用不上她了么?
虽然心里狠狠地坠了一下,但她依然对着皇帝地背影说道:“这样最好!”她低着头念道,“我早就演不下去了。”
长安城内最大的首饰铺子玉销阁中,元灯欢正同大哥元清风和二哥元清钰一起选着首饰。
这些日子哪怕到了元府,元灯欢也没有一日闲过。
不是在跟相宜学规矩练规矩,就是在跟相念了解前朝后宫千丝万缕的关系。
好不容易今日元家兄弟说带着她出来逛逛,她才得了半日休息。
玉销阁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前世元灯欢也来过一次,只是她那会儿到底只是个妾室,她也只能拿着国公府发的月例银子。
而玉销阁好一点儿的首饰,都动辄几百上千两,她时候更不可能越过那么多人,去记国公府的账。
哪怕宋蔚文再宠爱她,对她多有贴补,但是她也是不舍得的。
现如今她进了元府,并不是说花着元府的钱,而是江尧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段时间给她送来了不少金银,元夫人也大方的很。
手头有有了银子人都有了底气,如今的元灯欢,已经不是那个买一件首饰都要攒好久的国公世子的小妾了。
她随意的晃着,突然间一根点翠的步摇映入眼帘。
骤然看见了这根熟悉的步摇,元灯欢晃了神。
这根步摇,正是前世宋蔚文在新婚之夜送给她的,元灯欢犹豫了下,还是伸出了手。
就在她触碰到步摇的一瞬间,一只素手快一步伸了过来。此时元灯欢依旧将步摇拿到了手里,女子几乎用抢的把步摇从元灯欢手中夺了去。
虽然元灯欢只是睹物思情,但是女子无礼的态度让元灯欢心生恼意。
“姑娘,这步摇是我先看中的,你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元灯欢冷然的转过身,同女子说道。
不想定睛一看,这女子还是个老熟人。
看着面前自顾自地欣赏的安阳县主,元灯欢不禁感叹京城可真小,抬头便是老熟人。
听到元灯欢说话,安阳县主仿佛才注意到面前还有个人。
她趾高气扬道:“东西本县主看上了,你再寻个别的吧。”
说着她便转头离开,一眼都不曾留给元灯欢。
“慢着。”
安阳县主停下脚步,这才转头正眼看向元灯欢。
元灯欢端着得体地微笑,但是气势上却丝毫不弱,“安阳县主,我若是不让呢?”
看清元灯欢的脸,安阳心底生出一丝的惊艳,随后才反映过来面前的女子说了什么?
安阳思考了一番,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女子,她皱着眉蛮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同我争?你是哪家的姑娘?”
若放在前世,元灯欢自然不会同安阳县主计较,当然也不敢。毕竟她父亲可是周王和,当今陛下的叔叔,她在京城一向是横着走的。
况且她是宋蔚文的表妹,前世同国公夫人一起给元灯欢下了不少的绊子。
但是刚刚她突然想到了皇帝的话,皇帝想要的是个嚣张跋扈的宠妃,绝不是一个受了委屈忍气吞声的小可怜。
现成的靶子在面前,她不用白不用。况且她现在的背后可是皇帝,仗势欺人这种事情,终于也轮到了元灯欢尝试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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