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新的混战开始。

“慈不凡”一边攻击无心一清三猫，一边分心召唤蚌内的东西。

铁面全然不顾身边战局，专心念咒加封，两方抗衡。

烛龙和砚寒泓，句芒与言朔，刑天和星罗班混打在一起。

不分你我，混乱非常。

循序和部分督宗弟子向铁面输送韵力，追命一边保护众弟子一边朝敌人放暗器助友军。

绝影加入，和逆风、莫连混战在一起，他一脚踹走莫连，一边猛打逆风一边悄声问他，“喂，你搞什么？他是谁？”

绝影以为逆风用了什么法术，让别人拥有了他的气息来伪装元氏，他很确定元氏没有流落在外的猫，“我还活着，你能不能……”

“啊！”绝影被回来的莫连一脚踹飞，他空中一个后翻身落地，生气地看着肩上的爪子印，“喵了个咪。”

跟外猫联合打自己的亲弟弟，“逆风，本少爷揍死你。”

兄弟相斗，胜负难分。

看到无情激发韵力蠢蠢欲动，言朔一掌拍开句芒喊道，“纳兰宗主，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一朵莲花朝无情袭来，他轻轻一跃矫健地躲开，看向从暗处走出来的老者，对纳兰礼貌地拱手，“宗主大人，幸会。”

纳兰挥袖化解混战中向他这边飞来的招式，审视的目光落在无情身上，“无情宗主，许久不见。”

话落，眨眼间他便出现在无情面前，夺命戒尺划向他的咽喉。

无情向后退去，身形快得只留下一道影子。

二猫你追我退，纳兰站定眸光微沉，“为何不出手？”

“自然是要出手，不过……”无情眸光一亮，嘴角微微一笑。

呼吸的瞬间，他消失在纳兰眼前，出现在混战之中，纳兰迅速回身，无情现出令牌。

无情的韵力席卷整个嘉石城，除了判宗京剧猫、督宗宗主、元氏和“慈不凡”，众猫的韵力瞬间消失。

就连纳兰的韵力都被封印，“那是……”黑金令。

星罗班变身解除，他们怎么也用不了韵力，“我们的韵力呢？”

循序护在他们面前，“黑金令牌的特性。”

唯督宗宗主可克制。

武崧看向无情，心中震撼，果然不愧是判宗宗主。那块令牌，当初留下就好了。

众猫突然失去韵力，混战结束，“宗主小心！”

无情掷出令牌挡住“慈不凡”伸向铁面的利爪并将铁面踹开，对着“慈不凡”恭敬道，“这位大人，请前去打开封印。其他的，交予本官。”

“慈不凡”搞不明白无情的立场，管他呢，对他有利就行，“好，那就多谢了。”

他来到石蚌面前，向内注入混沌。

铁面身为督宗宗主，不受黑金令牌的影响，他站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站在他面前谋沉如深海的无情，眼中聚起寒意，伸手召回阴阳镯和缚妖索，同时令道，“莫连，逆风，阻止慈不凡。”

他二猫上前却遭到判官阻止，绝影没上，他盯着其他猫。

连环手镯模样的阴阳镯分开变大落到铁面双手中，一条红绫从宗宫内飞出落到他的肩头。

无情见此，握住黑金令牌，另一手划过，韵光闪现，令牌为炳，一把黑金宝剑赫然现身。

铁面没时间跟他废话，兄弟二人一字未言，打在一起。

对于铁面而言，这场打斗毫无意义，情况紧急，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弟弟，就让开，我不能辜负督宗。”

无情没回答他，手下的攻势越发凌厉。

“你……”

“轰！”一声巨响！

他们全都停下看向石蚌，它最终还是被打开了。

这一刻，铁面的心反而静了，他还有后招，一切还不是不可挽回。

浓重的混沌直冲云霄，十颗暗珠从中冲出，狰狞的狂笑回荡在督宗上空，“桀桀，我自由了！”

“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

“杀！”

“灭了督宗！”

“弄死京剧猫！”

“我要修！我要修死！啊！”……

“慈不凡”抬头望着被混沌占据，暗淡无光的天空，兴奋激动，“恭迎列位魔魂神回归！”

他们愤怒地向督宗落下天女散花般密集的攻击，逆风和莫连背对背，脚下的扇形阵法再次出现，二猫的力量形成保护罩笼罩整个督宗境内。

无情闪到“慈不凡”身后，一剑从他头顶劈到底，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啊！”

“慈不凡”化为一阵烟雾，无情剑尖划过欲要重新敛聚的力量，韵力结阵，“灭！”

铁面看不懂他的操作，他眉头打成了结，“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情跃到高处，解除对众猫的封印，令牌复原收回袖中，众判官回到他身边。

“韵力回来了。”

“上。”

一清三猫想攻击无情被追命喝止，“不要妄动。”他看向铁面，“宗主？”

纳兰的戒尺指向无情，“堂堂宗主，竟用如此手段。”

“嘿，你这老猫……”

无情伸手制止了烛龙，“退下！”

“是，大人。”烛龙闭上嘴。

小青能动之后看向逆风那边，“你们看莫连师兄他们。”

“他们这是……”武崧看着身体渐渐变成光的二猫，倒吸一口气冷气。

这怎么看都不太好，大飞心中充满悲痛，又是这样吗？

十个的魔魂癫狂地攻击防护罩，“桀桀，打开！打开！”

“杀了他们！”

“报仇！我要报仇。”

“师父，我坚持不了多久，快想办法。”

“逆风。”循序神色凝重地望着空中强大的力量，他烦躁地摆摆头，“该怎么办？”

追命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到督宗各地，“督宗弟子听令，备战！”

在场的督弟子韵力所剩无几，这是一场死战。

各个村庄负责保护村民的督宗弟子安置好百姓，面风迎战。

铁面淡定地走到石蚌面前，祭出韵力将混沌驱散，出现一颗圆润光洁的明珠。

他拿起明珠灌入全部韵力，无情看到这一幕，眸光颤动，袖中的手攥紧。

铁面扫视了一圈众猫，目光最终落在无情身上，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身后事，不由他！

铁面的举动，十个魔魂看在眼里，“那个东西……”

“阻止他！”

“杀了他！”

铁面手里的明珠引起他们的暴怒，导致他们更加疯狂地攻击。

逆风的阵法运转速度加快，但他们身上的光也越发凝重。

“逆风。”

“莫连师兄。”

绝影身影一动，被无情一把拽了回来，“师父，我……”

无情眼神严厉，手下用力控着绝影，“闭嘴，站好。”

“但是……”绝影不能看着自己的哥哥赴死，他被无情控在原地。

无情看向逆风和莫连，元氏有两个幸存者，除了他身边的徒弟元海，通过绝影可以证实打宗的元海是冒充同胞弟弟名字的元归，这两只猫一定是元归的手段。

他，未必会死。

即便他可能会……黯注视着这里，他得保护绝影。

铁面最后的韵力耗尽，看着手中的明珠，他运起法术，“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督是非，震奸恶，遵正法，守明道，诛邪崇，清浊混，肃天地，正刚风。”

铁面看向督宗众弟子，向他们交代后事，“言朔师兄，追命师兄，督宗交给你们了。”

督宗弟子心觉不好，追命提起心来，“铁面，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等等。”一清上前拦他，还是迟了。

明珠周遭浮现柔和的银色光芒，它缓缓飘起光亮照向铁面，他十分平静，视死如归，“督宗，交给你……啊！”

原来是言朔一脚把铁面踹飞，并站到明珠光下。

“师叔。”

“宗主！”

“铁面。”

“言朔！”追命怒目看向言朔，“这是什么时候，你还闹？”

大飞贴心地张开双手接住他，“师叔，你没事吧？”

小青和武崧保护着莫连逆风这里不敢移动，她忧愁地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一清、二娘、五能站到言朔面前，厉声质问，“言朔，你在干什么？”

无情眸中闪过一道光，他闭上了眼睛，默默对言朔道了声谢。

回到督宗后，铁面心思复杂，忍了又忍，现在他受够了，怒气如火山般喷发，“气死我了！”

他推开大飞，“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干嘛？”

扒开一清他们仨，“能不能别瞎捣乱？能不能！”

铁面快步上前揪着言朔的衣襟极其不满，“你能不能别什么都抢？这会死猫的！给我滚开！”

言朔下盘不动如山，看着暴怒的铁面抬手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啪！”

铁面愣住了，他反应过来后给了言朔一爪子，“喵了个咪！老子是宗主！”

这都是一些什么猫？啊啊啊啊！

“你还知道你是宗主？”言朔的衣袖被划花，他忍耐了十一年。

铁面没空和他掰扯，“赶紧滚开！”

言朔将铁面狠狠推开，“知道这十一年我多想给你这一巴掌吗？”

“我已经说了你会死……”

“我知道！”

他在……救他。

铁面安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是宗主，这是我的职责。”

“你还记得你的职责？”可言朔听他这么说激动起来，他指着铁面反问，“十一年前，你怎么不记得你的职责？”

“铁面啊铁面。”言朔记起十一年前，嘉石城破，混沌枷锁下——

——【铁面看着四周被魔化的弟子，强撑着意志不被控制，他捡起地上的剑站起来，“督宗，宁死不屈！”

剑光划向脖颈，“不要！”言朔恨不得立刻到他身边扇死他。

关键时刻，一把团扇飞来击飞剑柄，将铁面卷走。】

想起当年那一幕，言朔气得一脑门青筋，双目泛红，“身为宗主，你自尽殉志，刚烈！可你有没有想过督宗？”

他愤怒地咆哮，“宗主战死，你知道这对督宗的打击有多大吗？只顾着你自己的刚骨，你想过督宗吗？”

言朔的拷问化为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铁面身上，“我……”他垂下头，他……确实没有想过，他不是个合格的宗主。

言朔长叹一口气，没了恼怒，没了严厉，他伸向铁面脑袋的手却落在他的肩膀，“铁面，你是宗主！”

铁面抬头看到和师父一样的眼睛，那里没有一直以来对他的不喜，“师……师兄。”

“你是在众弟子面前打败我，名正言顺地继承宗主之位。铁心宗主从没说过，这是唐明的位置，你必须承担起宗主对督宗的责任。”

【唐明或铁面，你们协助，一定守护好督宗。警惕……】

铁面确实没当自己是宗主，他觉得唐明更合适，因此他一直在替唐明守着这个位置。

可宗主之位，千担责任，岂可如此儿戏，“我错了。”

言朔的身形正逐渐消失，他叮嘱追命他们，“协助宗主，守护督宗。”

“言朔师兄！”一清他们这才知道言朔多年来的苦心，他们从不是独自支撑督宗。

最后是信任放心的托付声，“督宗交给你了，宗主大人。”

“师兄。”

保护罩破碎，三个魔魂看到力量复苏的明珠放弃攻击转而逃跑，他们三个还被其他魔魂耻笑，“哈哈，胆小鬼！”

“杀了他！”

“百年了，这破珠子绝不能再拿吾等怎样！”

“一雪前耻！呀！”

温柔的韵光，漂浮在混沌中如同一轮圣洁的满月，看似毫无攻击力。

句芒想起念宗的念心匣，打宗的九阳金箍，心有余悸地向无情建议道，“大人，咱们躲远点吧，别伤到我们。”

烛龙也正有此意，“这男人婆难得聪明一回！”

句芒怒，“你……”

无情冷道，“闭嘴！”

“是，大人。”二猫噤若寒蝉。

七道魔魂展露鬼魅身形，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张牙舞爪，混沌肆虐地漂浮在督宗上空，“吼！”

“魔化它！”当年他们试图摧毁此物，却中了修的奸计，被关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也该取京剧猫之精华而自用。魔化虽无趣，却实在好用。

纳兰举起戒尺，竖起结界保护众猫，他没想到这个明珠这么弱，督宗弟子韵力耗尽，他问铁面，“铁面宗主，百姓们怎么办？”

“很快就会结束。”铁面面容冷峻，眼神坚毅，“至刚至柔，至柔至刚。”

“您确定吗？”小青看着白月色明珠逐渐变黑，“而且，您念的听起来好像是身宗法诀？”

铁面告诉他们，“十二宗之真意，一以贯通。”

什么？

一以贯通？可十二宗，各具特色，如何一以贯通？

小青没时间思考这些，因为空中那些混沌发现不对，“逃！”

“挣不脱！”

“这是怎么回事？”

“又中计了！”

明珠如同吸水一般将督宗境内混沌尽收，连同那魔魂。

天际，泛着一道鱼肚白。

是黎明。

【1】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尚书 · 尧典

【2】（督非震恶，遵正守明，诛邪清浊，天地刚风）督是非，震奸恶，遵正法，守明道，诛邪崇，清浊混，肃天地，正刚风。——在下原创

【3】端午节快乐

【4】祝考试的人分分必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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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吸收，督宗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