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颜辞拽着童夏去拆她带过来的那些首饰和护肤品,这些首饰,童夏只认得一个卡地亚去全钻手镯,林意有一个,宝贝的很,往往出席重要的活动才带,比如那天见陈政泽,然而,在颜辞这里,这是最不起眼的一个镯子。

贺淮新拿饮料的时候路过,啧了声,摇摇头,“败家子啊败家子,这能买多少弹药。”

贺淮新从小就是个军事迷,他从小到大只规划了一条路——保家卫国的军人。

颜辞不搭理他,挽着童夏的胳膊问:“夏夏,你觉着这些好看吗?”

童夏点头,“好看。”

陈政泽往颜辞的行李箱里看了眼,颜辞忽地问了句:“陈政泽,听说你昨天相亲去了,怎么样?”

陈政泽拿了网球砸贺淮新,“又乱传消息。”

贺淮新又把网球扔回来,“我传个屁,林什么来着,昨晚上就在微博更新了你俩的合照。”

“她微博叫什么名?”陈政泽刷着微博问,楚雪儿这几天没少买热扫,光热搜榜,她一共占了三个,陈政泽百无聊赖地点进去看,等了几秒,没听到有人回答,他抬眼看贺淮新。

贺淮新:“你不是有人微信吗?”

颜辞:“真想不清楚,陈爷爷为什么带你去见那个姓林的,她和她妈妈一家人都是捞女,惹上了,就甩不掉。”

童夏看着手心里精致的钻石耳钉,视线糊了一片,她不知道,颜辞口中所说的一家人,包不包括她。

看着一向天真善良颜辞此刻对林意一家那么大的意见,陈政泽好奇多问了句:“她惹过你?”

“没有,我有个好朋友之前被她们母女俩阴过。”

陈政泽只当八卦听听,没放心上。

颜辞又说:“反正我们旅游,你带哪个女朋友都行,就是不能带姓林的。”

童夏坐在行李箱前,安安静静地拆着大牌护肤品和首饰,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改一下报复林欣母女俩的路子,收集点林意塌房的证据,比如她虐猫的视频,比如她和李雨乱搞的视频,送给颜辞,可还没想好怎么落实这想法,又听到陈正泽说:

“算了,谁让老爷子喜欢她呢,现在也是公司的一员。”

童夏攥紧手心,老爷子喜欢她,所以她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残害别人。

童夏仰头看着高大的陈政泽,如果陈老爷子的宝贝孙子,因为他看好的林意受了伤害,那么他还会给林意撑腰吗?

会吗?

她反反复复在心里问着。

童夏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关报复的想法越来越疯狂,越来越畸形,每每一想到林欣母女俩因为自己的罪行受到惩罚,她就特别特别轻松。

“有事?”陈政泽见童夏看自己良久,也不说话,便开口问了句。

“没、没有。”

“我怎么感觉你刚刚的眼神,要把我吃干抹净呢?”陈政泽慢条斯理道。

“我没有。”童夏梗着脖子回。

陈政泽不逗她,往阳台走两步,接电话。

晚上,童夏回去的时候,林欣和林意也在家里,林意正哼着流行音乐给粉丝照片,她乖巧地给林意打招呼。

林意心情不错,应了声。

童夏看着桌上新拍的模特照,问:“这是你刚拍的吗?”

“是,陈爷爷介绍的。”林意笑的灿烂,托着下巴问童夏:“要不你也别上大学了,跟我混?有陈家这颗大树还用得着惨兮兮地做兼职。”

“我不太行。”童夏冲了杯蜂蜜水给林意,“姐,我回屋看书去了,你也早点睡。”

林意一摆手,大小姐似的,“嗯,去吧。”

-

隔天,童夏开始导游兼职的第一天。

第一个任务就是和颜辞一块去买染发膏,颜辞说旅行之前得刺激一番,贺淮新叫了一帮人陪来玩游戏,输了的盲选染发膏染发。

傍晚,楼下吵闹声愈发浓厚,陈政泽神经像是被这喧闹声来回扯着一样,生疼。

他抓起头发,起身靠着床头,抽了根烟缓解情绪,一根烟后,陈政泽去衣柜里拿了套居家服套上,新内裤在柜子里,还没拆封,他懒得弯腰拿,直接挂空挡出去了。

双手插兜,摇摇晃晃地踩着台阶往下走。

“泽哥醒了。”有人往楼梯上看去。

“狗都没你们嚎的响。”陈政泽的声音有些睡醒后的哑,他走过去,窝在沙发里,模样慵懒。

“正好正好,就等你醒了玩票大的。”

陈政泽咔哒口开瓶饮料,仰头灌了一口,看着微信消息,有些心不在焉,老爷子在问他上学的事情。

这时,客厅门开了,童夏和颜辞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童夏先看到了陈政泽,他极优越额身高和长相总是让人第一眼先注意到他。

她看了他两秒,见陈政泽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正要移开视线,却听到他问:“拎的什么?”

“染发膏。”童夏声音清清脆脆的,像是一道线,隔开了客厅另处嚎叫的少年们。

陈政泽嘴角扯了下,“买这么多,开理发店啊?”

“不是,玩游戏用的。”童夏解释完,把两个装的满满的塑料袋放地上。

颜辞则豪放地把两大包染发膏扔地上,“染发膏管够,谁也不准跑!”

贺淮新停好车,拎着车钥匙进来。

巨大的电视机屏幕上显示着游戏加载页面,见陈政泽拿着游戏手柄要进入游戏,她走两步,过去问:“你不和大家玩游戏吗?”

“嗯。”

“嫂子,放心吧,泽哥不是那种把女朋友放一边不管的人。”一热心群众回答。

众人哄笑。

因为陈政泽三米内没出现这么乖这么纯的女孩,挨着陈政泽走的妹子,都是那种火辣型的,放得开玩得开,这回出现个乖乖女,大家都想看出俩人能擦出什么火花。

听到‘嫂子’这两个字,陈政泽眉头起了褶皱,他暂停了游戏,拿个抱枕欲往喊嫂子那人身上砸,让他说话注意点,别瞎几把乱喊。

但有人先他开口澄清这个事实了。

童夏淡淡地看着那人,语调不紧不慢,“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陈政泽的女朋友,而且,我有名字,叫童夏,很高兴认认识你。”

声音缓缓,却掷地有声。

童夏想不到引起陈政泽注意的事情,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能在一些事情上反其道而行之。

那堆一块吹牛逼的少年们此刻面面相觑,有些懵,头一次,有妹子着急和陈政泽撇清关系,稀奇,很稀奇!

贺淮新忍不住笑了声,把车钥匙往沙发那一扔,引起陈政泽的注意,陈政泽斜睨他一眼,贺淮新递给他一个‘看吧软妹不好拿捏’的表情。

“啊,这样啊,那我误会了,对不住对不住。”那男生讪讪道歉。

陈政泽拿了瓶常温矿泉水递给童夏,“一会儿我灌他。”

那男人双手举起,“泽哥饶命。”

贺淮新指着那男生,一脸恨儿子没出息的表情,“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一脸汉奸样,手给我放下!谁他妈教你这样的动作。”

贺淮新过去揍那男生。

颜辞找纸箱子去了,要把染发膏放进纸箱子里,输了游戏的,盲选染发膏,选到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一个月内不能换颜色,玩不起的滚出去。

周围人各忙各的,童夏有点无聊,她过去沙发坐,陈政泽拿了个毯子放腰上,边打游戏边说,“这里吃的喝的你随便用,他们嘴没个把门的,你多包容。”

童夏嗯了声,主动问他:“一会儿玩游戏要两个人一组,咱们这边刚好12个人。”

“所以呢?”

“你玩不玩,玩的话我们俩一组吧?”

“不感兴趣。”

“我不会让你输的。”

少女语气肯定。

陈政泽分精力看她一眼后,视线又回到大屏幕上,慢条斯理地给她解释,“童夏夏,不感兴趣的意思,是对输赢都不感兴趣。”

“……”

童夏答应颜辞要玩游戏的,这里她又只跟他们仨游客熟点,贺淮新和颜辞一组,剩下的也都分好组了,她要是因为没队友就不玩了,那也太扫大家的兴致了,她决定自己一队玩。

陈政泽打游戏厉害,没几分钟,屏幕上显示了胜利的提示,他打个哈欠,喝完剩下的饮料,起身去楼上了。

等再下来,看到的就是摇摇晃晃往洗手间走的童夏,一看就被灌了许多酒。

陈政泽微微皱眉,不会喝酒,逞强玩什么游戏啊。

倏然间,童夏一脚踏空,整个人身子往前倾。

在脸即将擦地上一秒,一只大手将她稳稳托起。

陈政泽握着她纤细的胳膊,懒散开口,“你这是喝了多少?”

她叹了口气,看着他眯眯眼,缓了一会儿说,“一瓶。”

“一瓶能醉成这样?”

“我酒量不太好。”

“没那个本事去凑什么热闹。”

童夏吸了口气,浓黑的睫毛垂下,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牛奶般的光泽。

陈政泽观察着她,喝酒脸不红,神色和平时的状态一样,在酒桌上不吃亏才怪。

好几秒后,童夏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以为你有那个本事,你刚刚说……你灌他。”

陈政泽耐着性子解释,“我刚刚忽然胃疼,上去躺着了,你不会喝酒别瞎逞强。”

“那你不帮我挡酒,就别瞎承诺。”童夏学他的语气说话,挣扎着不让他扶。

陈政泽觉着自己刚刚的好耐心简直喂了狗,跟个醉鬼扯什么道理。

他缓缓放开童夏,手没立即抽离,虚虚地搭在她后背,“自己能去卫生间吗?”

“能。”童夏慢慢往前挪动两步,她没醉,只是一下子喝那么多酒,身体忽然适应不过来,反应有点慢,但逻辑还是清晰的。

上完厕所后,童夏洗了个凉水脸,人精神了不少,她看着镜子里的脸,长吐了一口气,内心告诉自己玩完这把游戏就回去,时间有点晚了。

出了洗手间,童夏视线不偏不倚地撞上陈政泽的视线,他靠着贵妃扶手,一只腿曲着,手里拎着个玻璃杯,正往这边看。

童夏尽量平稳地走过去,“陈政泽,刚刚谢谢了。”

他懒洋洋地嗤了声,说小事,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童夏。

童夏接过玻璃杯,温热的触感,她低头闻了闻,味道有点香,猜不出是什么,她问:“这是什么啊?”

“解酒茶。”

童夏抿了一口,酸甜口感,挺好喝的,“你自己做的吗?”

“嗯。”他把玩着打火机。

“挺好喝的,谢谢。”

“童夏夏,你口头禅是谢谢吗?”陈政泽身体后倾,上手臂一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热水。

童夏无言以对,干巴巴地纠正他的错误,“我叫童夏,不是童夏夏。”

他手一抬,扔给她一个小药瓶,“一会人还难受,吃个这个。”

是解酒药。

颜辞喊童夏过去玩游戏,童夏端着玻璃杯拿着解酒药往那堆人里走。

陈政泽跟在她身后。

贺淮新见状,吹了声口哨,“搬救兵去了?”

童夏回头看陈政泽一眼,温吞道,“没有。”

不料,陈政泽踢了下一男生的屁股,“让点位置。”

那男生屁颠地往一旁挪动。

陈政泽顺势坐下,瞥了眼没怎么下去的酒,扯了扯嘴角,不屑道:“出息,玩这么久了,才下去这么点酒,还灌了人姑娘一瓶。”

贺淮新:“别不要脸,那是人童夏替你喝的。”

颜辞:“就是,平时犬马声色的场地你天天进去浪,今晚矜持起来了。”

陈政泽大长腿大刺刺的伸着,双手抵着地,身子微微倾斜着,闲闲地看着一唱一和的颜辞和贺淮新,“哟,玩个游戏还把你俩玩一心了。”

童夏见缝插针地解释了句:“陈政泽一早就说了不玩的,是我酒量不好。”

陈政泽扬了下眉头,有点得意。

对面几个男生不干了,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别虐我们单身狗了好吗,高中已经被虐的够惨了。”

“就是,新哥有颜辞这个挡箭牌还好,泽哥更过分,几乎全校的女生都暗恋他。”

说到这,话题算是炸开了,有男生贱兮兮的说,“高考结束,表白墙上第一条帖子就是谁能先睡到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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