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许家老宅里，许老太拉着许靖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电视里正好放的是沈腾马丽和艾伦出演的小品《寒舍不寒》。

许靖手指不停地点击屏幕，在各大群聊中抢红包，抢到了说声谢谢没抢到就紧接着下一个抢。

抢的同时还时不时看一两眼电视，算是陪着许老太一起看了。

零点，窗外一束束在夜空绽放，此时手机不断弹出消息。

许靖回复完，随便刷了下朋友圈，今天除夕发朋友圈的人简直不要太多，许靖莫名想看看陈苒的朋友圈，上一次的朋友圈还是元旦发的，是一张对着碗拍勺子特意把陈婉银做的那条小蛇舀起来的照片。

许靖继续往下翻。

9月17日这天，陈苒发了一张蛋糕的照片，配文：小月亮，生日快乐。

看蛋糕是一个巧克力口味的，样子不大应该只有4寸。

翻到底，许靖发现从2019年起，每到中秋节陈苒都会发一张蛋糕和小月亮，生日快乐的文字。

许靖知道了，每年的中秋节也是陈婉银的生日。

十二点半，许老太熬不住了，关掉电视，“小靖，我先上楼睡觉咯。”

许靖说：“好，我再待一会儿就睡。”

许靖本想着打把游戏就睡了，游戏还没开，视频电话到先弹了出来，许靖接通。

是他们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接通后高赫南反转镜头，对准了天上的烟花，“快看烟花。”

楼下就只有她一个人，她关了客厅的灯就往楼上走。

“许靖，你那怎么这么黑啊？”高赫南说。

“我关了客厅的灯，我现在上楼回房间。”

“噢噢，”一轮烟花过去，又有新的烟花在天空绽放，高赫南带着笑意，“朋友们，新年快乐啊！”说完才意识到少了一个，“李盛明那家伙居然没接电话。”

“新年快乐。”

许靖回到房间，殷丛砚才打开麦克风说话：“你在哪里？”

刚刚不说话，现在又忽然开口像诈尸了一样。

“我在外面陪我妈散步啊。”高赫南的镜头朝不远处的高母照了下，然后又反转对着自己。

许靖问：“为啥要大晚上出来散步？”

“她非要出来看烟花。”

许靖和他都开了摄像头，就殷丛砚还是他那向日葵花的头像，许靖问：“殷丛砚，你怎么不开摄像头？”

殷丛砚再次打开麦克风，“我这里人多太吵了，乱哄哄的。”

远处高母才发现他没跟上来，“高赫南，你怎么走这么慢？”

“来了来了。”他加快脚步，又对屏幕说：“我妈喊我了，还有啥要说的不？”

“没有，我就挂电话咯。”

许靖懒洋洋的趴在床上，早切频玩游戏去了，“我反正是没要讲的了。”

高赫南：“殷丛砚呢？”

“嗯？”反应过来的殷丛砚说：“没要说的了。”

“那行，朋友们开学见啦。”

同样是过年，陈婉银却独自一人在家，随便下了点面条，又写完今日要完成的作业就睡了。

半夜，陈婉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起了疑心，怕不是家里进小偷了，后来她又觉得是陈苒回来了，她穿上外套，小心翼翼来到卧室门口仔细地听。

有明显翻东西的声音，她肯定是家里进小偷了。

陈婉银记得抽屉里有把美工刀，她走过去拉开抽屉找出里面的美工刀用来防身。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喊人，“陈苒呢？陈苒给老子滚出来！”

“妈的，敢糊弄老子！”

没得到回应的陈智鹏开始，挨个门用脚踹，一共就两个房间，她的房间就在陈苒旁边。

陈智鹏踹完陈苒房间的门，进去翻了翻，从一件羽绒服口袋找到了247块钱，拿出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紧接着是下一个房间，许靖在陈智鹏翻陈苒房间时在门口堆满了大型的家具，比如小衣柜，床头柜，床一块堵在了门口。

陈智鹏踹了半天都没开，后来改用撞也丝毫未开，他意识到这个房间有人。

陈智鹏说：“陈婉银是你在里面吗？”

“你给老子开门！”

陈婉银没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手里的刀也始终举着对着门口，只有陈智鹏敢闯进来她就敢捅。

她们家在四楼，她这房间楼下就是马路，车辆来往的，不可能学电视里把衣服系成一条绳跳下去。

陈智鹏忍无可忍了放狠话，“小兔崽子，等老子打开门看我不整死你。”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一声“咔呲——”紧接着第二声，听着像斧头砍门的声音，她家里也没斧头啊。

她思索片刻，想起厨房的菜刀。

门的中间已经被陈智鹏砸出来个洞，陈智鹏放下菜刀，朝洞的周围继续用脚踹门。

门的中间完全被踹空，看到了里面抵着门的衣柜，他蓄力用力一踹，震动了下。

后来陈智鹏改用撞，没撞多久门承受不住塌了。

陈智鹏推开挡在门口的衣柜，刚推开，陈婉银举着美工刀就刺了过来，陈智鹏没完全躲开，刺中了左臂。

“你特喵的，臭婊子你想杀了老子？”他右手掐着她脖子，把人往地上砸，脚又往她身上压了压。

像是在踩喝完的空瓶子一样，不断压缩里面的空气。

被他用力一压，陈婉银的身体就不自觉地起来一下，过后浑身颤抖，表情十分痛苦。

看到她这副模样，陈智鹏顿时兴奋起来，他弯腰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这时候，陈婉银狠狠地朝他下部踢了过去。

陈智鹏吃痛，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捂着下部。

陈婉银迅速起身，往外跑。

幸好陈智鹏把大门打开后没关，陈婉银跑远后，在外面逛了两个小时，回到了陶艺店，她没带钱但她带了钥匙，昨天下午她来过店里打扫卫生，然后就一直把钥匙放在外套口袋，她打算先在这里睡一晚。

陈智鹏不知道陈苒开了家陶艺店，只要她不出去，陈智鹏很难发现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