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雷狱阁

火焚醉仙楼后,陆扬和陆媛被斩霆带离锈河镇,一路向西。

夜色沉沉,山路崎岖,姐妹俩跟在黑衣人队伍后,陆媛的脚底早已磨出血泡,却咬牙不吭一声。陆扬搀扶着她,警惕地观察四周。

忽然,队伍停下。前方是一座断崖,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斩霆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雷击木令牌,令牌上刻着繁复的雷纹。他将其嵌入崖壁上一处不起眼的凹槽。

"轰——"

崖壁震颤,云雾翻涌,竟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向幽暗深处。

陆媛抓紧姐姐的手,低声道:"阿姐,这是……"

陆扬摇头,示意她噤声。

斩霆回头,目光沉沉:"入阁者,须先过'雷狱道'。"

石阶湿滑,两侧岩壁渗着冰冷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雷火灼烧后的焦味。

每走十步,便有黑衣人持刀立于两侧,目光如刃,审视着姐妹二人。

走到半途,前方突然传来低沉的雷鸣声。

"咔嚓——"

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了石阶尽头——一座铁索桥,横跨深渊,桥下是湍急的黑水河。

斩霆踏上铁索桥,桥身摇晃,他却如履平地,回头看向姐妹俩:"能跟上,就活。跟不上,就死。"

陆扬深吸一口气,握紧妹妹的手:"媛儿,别怕,跟紧我。"

两人踏上铁索桥,桥身剧烈摇晃,陆媛脚下不稳,险些滑落。陆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她的皮肉,硬是将她拽了回来。

黑衣人冷眼旁观,无人伸手相助。

终于,姐妹二人踉跄着走过铁索桥,踏入雷狱阁的大门。

踏入阁中,眼前豁然开朗——

雷狱阁并非想象中的阴森地牢,而是一座依山而建的黑色石堡,高耸的塔楼上插满雷纹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庭院中央,一座巨大的雷池翻滚着电光,池边立着数名黑衣武者,正在练习刀法。

斩霆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所有黑衣人单膝跪地,齐声道:"恭迎阁主!"

斩霆未应,只是冷冷道:"从今日起,她们二人,归入雷狱阁。"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有人嗤笑:"两个丫头?能活过三日吗?"

斩霆未答,只是看向陆扬:"想活,就证明你的价值。"

姐妹俩被安排在一间狭小的石室,仅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木桌。

陆媛蜷缩在角落,低声道:"阿姐,这里的人……都不像活人。"

陆扬沉默片刻,握紧手中的"雪魄"短刀:"我们也不是了。"

翌日清晨,一名黑衣人踹开门,丢来两套黑色劲装:"换上,训练场集合。"

训练场上,数十名雷狱阁弟子列队而立,目光冰冷。

斩霆站在高台上,声音低沉:"雷狱阁不养废物。今日,你们需在'雷池'中撑过一刻钟。"

陆扬皱眉:"雷池?"

身旁一名弟子冷笑:"就是那个。"他指了指庭院中央的电光池,"池水带电,踏入者,轻则麻痹,重则毙命。"

陆媛脸色煞白:"阿姐,我们……"

陆扬攥紧她的手:"别怕,我带你过去。"

踏入雷池的瞬间,电流如千万根针刺入骨髓,陆扬闷哼一声,膝盖几乎跪地。

陆媛痛得发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周围已有弟子支撑不住,倒地抽搐,被黑衣人拖走。

斩霆负手而立,目光始终落在陆扬身上。

"撑住……" 陆扬在心中默念,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滴入雷池,竟诡异地未被电流击散。

终于,一刻钟过去。

陆扬浑身湿透,几乎虚脱,却仍站立着。陆媛瘫软在地,但意识尚存。

斩霆微微颔首:"勉强合格。"

他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话:"明日,开始学杀人。"

深夜,石室内。

陆媛蜷缩在床角,低声道:"阿姐,我们真的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陆扬沉默良久,轻声道:"会。但不是现在。"

她望向窗外,雷狱阁的旗帜在风中翻飞,宛如一只被囚禁的猛兽。

"终有一日,我会让所有伤害我们的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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