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地下室

郝阿柚躺在床上,头感到一阵刺痛,眼皮上像是有千斤顶压着,掀不开。

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耳边,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如同恶魔低语。

忽然,脸被扑过来的热流烫了一下,之后就是侵占鼻腔的石楠花味道。

这个味道他很熟悉,他知道艾慕帆在做什么,他不敢睁开眼,也是为了逃避那雷击的一幕。

艾慕帆面红耳赤地欣赏着装睡的郝阿柚,他直接搬过那张脸,捏着下巴迫使郝阿柚张开嘴巴。

他的脊背像是有虫蚁啃噬,汗毛根根竖起。

眼睛迅速睁开,眼球跟个大水晶似的快要掉了出来。

他应激了,反应极大地挣脱开艾慕帆的挟制,往后退了好远。

他擦了一把脸,骂道“你真是疯了。”

艾慕帆点头“我没疯,我只是在做自己”

郝阿柚反驳“你......”

是啊,艾慕帆一只都是这样,之前的纯情只是他精心营造的人设,为了让郝阿柚尽早入笼。

郝阿柚环顾着四周,屋子高度低矮,让本就毛坯风的屋子更显压抑,他找不到门在何处,连窗户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呼吸有些困难。

低下头思考着这是哪时,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还有斑驳的暧昧痕迹。

艾慕帆真的把他地尊严扯碎了吗?他对艾慕帆全心全意,尽全力地对艾慕帆好,甚至明知艾慕帆的伪装,也对他没有二心。

可到头来,艾慕帆把他推下悬崖,粉身碎骨。

他身子软了下去,心如死灰,连眨眼都忘记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任人泄愤的工具,肮脏低贱......

“不是的,你没有做,对不对。”

他卑微地乞求着艾慕帆点头说没做,可艾慕帆只是狡黠地保持沉默。

他爬到艾慕帆面前,身子抖得像摇筛子,把泪珠也抖了出来。

用缠着绷带的双手捂着艾慕帆也是绷带的左手“你说话,你没做,你没有做,你告诉我啊!”

郝阿柚的精神如同绷紧的弦,被艾慕帆轻轻地波动一下,立马弦断琴毁。

艾慕帆轻柔地托住郝阿柚的脸,泪水滑到手上的伤口处,让麻木的伤口又开始发痛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刚才诱人多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不愿相信的郝阿柚彻底跌入谷底,他无措地跪坐在床上,双手捂耳朵,拼命地摇头。

“没有,你没有做,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

艾慕帆“我带你去洗澡吧,淋了雪别再感冒了。”

说完,就勾起郝阿柚的腿弯,作势要抱起郝阿柚。

啪得一声,艾慕帆又挨了一巴掌。

“我恨你。”

艾慕帆舔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委屈道“我什么也没做,就又挨了你一巴掌,还被你恨上了,真是让人心痛。”

郝阿柚的心渐渐从低谷升起,可转念一想,这疯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压根不能信。

艾慕帆看出他的顾虑,说“如果真的做了,你觉得你还有力气睁眼吗。”

郝阿柚低下头去看洁白的床单,除了刚才折腾出来的褶皱,并没有任何污浊。

他舒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放松,怀有敌意地瞪着艾慕帆。

“这是哪?”

“我家。”

郝阿柚不信,他又不是没去过艾慕帆的家。

“我说过,我家有四层。”

郝阿柚记得,第一次去艾慕帆家的时候,看到的明明是三层,当时还怀疑是不是艾慕帆在逗自己。

想着想着,立马知道不对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难不成......这是他家隐藏的那一层,地......地下室?

艾慕帆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这里就是地下室,专门为你打造的地下室。”

说完,瞄了两眼郝阿柚。

郝阿柚扯过床单裹在自己身上,命令艾慕帆“放我出去!”

艾慕帆冷哼一声“这可是为你专门建的,里面东西应有俱全,完全可以在这里面过一辈子。”

郝阿柚把身上的白布裹得更紧了,“你要囚禁我?”

艾慕帆的目光沿着郝阿柚身上的线条缓缓爬行,最后定格在郝阿柚惊恐的脸上。

“别这么说,我只是想和你在这里过日子而已。”

郝阿柚像是在坐过山车,煎熬的过程中带着忽高忽低的情绪。

他认为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还没彻底摆脱刘遥,又来一个更加惊悚的艾慕帆,关键是艾慕帆还是有S属性的变态,阴晴不定,自己的清白难保。

这时电话铃声来了,艾慕帆瞟了一眼手机,就去接电话了,没有再去管郝阿柚。

艾慕帆似乎很在意对方的来电,表现得很乖,和郝阿柚初识他那天一样,人畜无害,干净纯洁。

郝阿柚在心里咒骂艾慕帆是装货。

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他可以钻空子逃出去。

艾慕帆背着他打电话,他披着床单捏走捏脚地下床。

刚走几步,偶然瞥见了照片墙,他急着找走出去的门,没有细致地观察。

还没有走出照片墙,背后就传来艾慕帆的疑问。

“你去哪?”

这句话像是爬虫在耳朵上徘徊着,触角触碰着皮肤,发痒发毛。

他不敢耽误,跨起大步就跑,不知道门在哪,只能胡乱地蹿。

艾慕帆并没有急着追赶郝阿柚,他靠在墙上环抱着双臂看郝阿柚献给自己的演出。

没过多久,郝阿柚跑回了原地,艾慕帆看了一眼手表,笑着道“3分钟......”

郝阿柚顿了顿,又继续跑。

不出所料,两人又碰面了,艾慕帆“3分34秒。”

郝阿柚扶着墙,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一些地方,于是又离开了艾慕帆的视线。

结果,又又又折回了原地,艾慕帆“4分45秒......”

这所地下室的结构并不复杂,郝阿柚三次寻找,把每个地方都就检查过了 ,始终没有看见一扇门。

他站在照片墙前,思维混乱。

不知所措地又扫了一眼面前的照片,一张合照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他慢慢地走到前面查看。

那是自己和家人的合照,他顺着照片上的红线,看到下一张 ,是自己朋友的照片......

缠缠绕绕的红线像是指南针,指引着他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几百张照片大部分是奇怪的角度 ,像是偷拍。

多条红线最终跟蛇群一样,嗅到了本局最大猎物,吐着信子匍匐着前进,来到郝阿柚的大头照上,张开将近180度的嘴,誓将把郝阿柚吞食下去。

骨髓像是被那类似蛇群的红线给吸食完了,留下黏腻的毒液,侵蚀着神经。

他无力地撑在面前的桌子上,手下的记事本又无情地闯进自己的视线。

已经猜到了里面的事情是和自己有关,看了或许让自己生理不适。

可他不看心里痒痒,心一横,打开了记事本。

苍劲有力的字体干干净净地排版在白纸上,上面并没有过分的话语。不过,就算记事本是艾慕帆撰写的黄书,郝阿柚也见怪不怪了。

郝阿柚随便翻了几页,有暗恋者的难言,有孩子的委屈,有对逝者的怀念,有对希望的泯灭......

记事本像是郝阿柚对艾慕帆最初的记忆,努力把郝阿柚对其的滤镜拼接好,可是再怎么用工,始终缝补不上裂纹。

郝阿柚五味杂陈地合上记事本,繁重的信息哗啦啦地砸在他身上,让他的步子变得沉重。

目光在照片墙和记事本上来回切换,悲愤交加。

他该怎么办,他应该生艾慕帆的气,应该逃离的,可是艾慕帆的悲剧人生,像是捆住郝阿柚手脚的绳索,困住郝阿柚自由的地下室。

退到后面,撞到了展示台,铁架子不稳,上面的东西全部砸向郝阿柚。

郝阿柚吃痛地捂住脑袋,可等到看清具体物件时,寒意顿生,像是掉进了冰窟里,他脸色苍白地看向艾慕帆。

针、球、拷、蛋、鞭子、电夹、假、阳......

艾慕帆俊美的脸上生了一双蛊惑人心的狐狸眼,在灯光的照拂下,那张脸有些雌雄难辨。

他扬起嘴唇“本来是给你的惊喜,现在被发现了。不过也没关系,还喜欢吗?”

郝阿柚怒骂“变态!”

艾慕帆又瞄了一眼腕表,不满道“我陪你闹了半个多小时,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了。”

他扫了地上散落的物件,威胁郝阿柚“否则的话,这些都一次性用在你身上,你应该是失禁体质吧......”

郝阿柚被艾慕帆肆意yy,气得他全身血液沸腾,抄起地上的一个东西就砸向艾慕帆。

艾慕帆一把接住了,在手上掂量了两下“你喜欢这个,还没我大呢,乖,换一个。”

郝阿柚面对艾慕帆实在没招没力,对艾慕帆翻白眼,他会认为你在**;甩他巴掌,他觉得你没吃饭;不理他吧,那嘴欠的要死,酷酷讲几句荤话,让人忍不住骂他。

郝阿柚闭上眼叹口气,只能苦思冥想门在哪里,他必须要出去,死也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说“我要上厕所。”

艾慕帆没有再和他兜圈子“行啊,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我就带你去上厕所。”

郝阿柚没想到艾慕帆竟然这么善良地答应,总觉得有诈,他有些犹豫。

“看来你不想捡,那我们就耗着。”

说实话,郝阿柚小腹也传来紧张感,尿意袭来。

他攥紧拳头,默念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把身上松垮的床单又紧了紧,蹲下身子红着脸一个个捡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捡这些东西的时候,总觉得艾慕帆神情不对,像是在品味。

他捡完之后,艾慕帆唤他“过来。”

他听这,好似艾慕帆把他当狗了,但他还是扭扭捏捏地过去了。

接着艾慕帆就把他拉走了,顺便把身上的床单给扯掉了。

他们在一面水泥墙前停下,艾慕帆用手往里一推,把郝阿柚也领进去。

郝阿柚明白了,怪不得他找不到一扇门,原来墙就是门。

郝阿柚进去之后,里面并不是厕所,而是一间大套房,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装修格调,和外面天差地别。

郝阿柚环视着四周精致的环境,依旧没发现门窗。

艾慕帆解释“我可不舍得让你住在外面那样简陋的地方。”

他把郝阿柚带到厕所,没有要走的意思。

郝阿柚脚趾扣地,“你出去。”

啪嗒一下,拷上了。

郝阿柚震惊地破骂卧槽,双手背在后面被金属束缚着。

艾慕帆在郝阿柚身后把持着“我来帮你。”

郝阿柚大叫起来“你神经病啊,放开我。”

“我都说了,我来帮你。”

艾慕帆手上一使劲,郝阿柚疼得龇牙咧嘴。

“你他妈有病啊,放开老子。”

艾慕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针,在郝阿柚面前晃了晃。

郝阿柚吓得止住了声,艰涩地咽下口水,开了闸放了水。

途中,他扭过头不去看,侧着头羞赧地涨红了脸,耳朵冒着红,就连凸起的喉结都被染红了。

完事过后,艾慕帆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把他带到淋浴区。

浴室里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郝阿柚像是一个洋娃娃,不能自理。

艾慕帆帮郝阿柚洗澡,情绪上来了,就搂着郝阿柚亲,亲着亲着就起来了。

郝阿柚也被迫加入其中......

针尾吊着一个圆环,水珠像小蝌蚪似的,从圆环里唰唰钻过去......

艾慕帆虽然色胆包天,但是他始终不敢做到最后一步,他害怕郝阿柚恨他。

——

两人腻歪玩,艾慕帆就出去了,留郝阿柚一个人脱力地躺在床上,身体依旧隐隐作痛,泪水流进枕头里,他想把艾慕帆撕碎。

郝阿柚将尊严视为第二生命,可艾慕帆恶臭的趣味将他的尊严视若无睹,不顾阻止地玩弄。

他碎成沫的尊严像那一摊淡黄的液体,被马桶水冲走,被洗澡水冲走……

他不知道和艾慕帆纠缠了多久,对时间完全没有了概念。

他想起了家人朋友,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找他,肯定很着急吧。

他希望自己被找到,但不希望自己被他们找到,他还在为艾慕帆考虑着……

渐渐地,在胡思乱想中,他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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