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涟祎转动轮椅,从落地窗前退开。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屋内,在她精心打理过的兰花花瓣上跳跃。奶奶在隔壁房间小憩,整个联排别墅的上三层安静得只能听到鱼缸里循环水流的微弱声响。
她喜欢这种秩序感,每本书按首字母排列,药柜里的药品按有效期整理,储物间里的米面油盐足够维持三个月。
即使双腿在车祸后再也无法站立,她依然能把生活打理得一丝不苟。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巨响。
徐涟祎迅速滑到监控屏前,手指轻点,调出楼下邻居家的实时画面。
那一刻,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
画面中,邻居家六岁的小男孩明明正咬在母亲的脖子上,鲜血喷溅在白色的沙发套上,绽开一朵朵诡异的花。
那位平时总是笑眯眯送来自制饼干的母亲,眼睛瞪得巨大,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咯咯声,身体剧烈地抽搐。
这样的场景无疑是血腥且恐怖的。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小男孩的脸,那双曾经清澈的大眼睛如今浑浊不堪,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整张脸扭曲成一种非人的狰狞。
他的嘴角咧到不可思议的宽度,混合着鲜血的唾液沿着下巴滴落。
徐涟祎的呼吸微微一滞,但手指已经按下紧急报警按钮,回复她的只有忙音。
她又拨打急救电话,依然只有忙音。
监控画面中,小男孩的父亲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切到一半的洋葱。
他看到妻儿的惨状,愣在原地,手中的刀“哐当”掉落。
就是这声响动,让原本专注于“进食”的小男孩猛地转过头。
紧接着,明明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从母亲身上弹起,扑向了自己的父亲。
徐涟祎关掉监控,转动轮椅冲向奶奶的房间。她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冷静。
“奶奶,醒醒。”她轻轻摇醒老人,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慌乱,“楼下出事了,我们需要马上加固房屋。”
八十岁的徐美芹睁开惺忪的睡眼,但在看到孙女表情的瞬间立刻清醒。多年的相依为命让她们之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是抢劫吗?”奶奶一边问,一边利落地披上外衣。
“更糟。”徐涟祎简短地回答,已经转动轮椅朝门口滑去,“我需要您帮忙把所有的窗户锁死,拉上防光窗帘。我去启动发电机和净水系统。”
奶奶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是全然信任的表情。
徐涟祎一边操控轮椅在各个房间之间移动,一边在心里快速盘算。
联排别墅的上三层是他们的安全堡垒,她双腿残疾后,父亲特意买下的这处房产,为了方便她出行,整栋楼都进行了无障碍改造,甚至连车库都可以通过专用电梯直达。如今这些便利成了生存的优势。
电梯需要密码才能启动,楼梯间的门是加固的防火防爆门,这也是父亲当年的偏执,担心女儿独自在家时遭遇不测。
现在,这些偏执的设计可能成为她们的保命符。
徐涟祎来到书房,打开所有的电子设备。
电视信号一片雪花,网络时断时续,手机完全没了信号。
她调出家里的安防系统,启动了紧急预案,所有的门窗自动落锁,防护钢板缓缓降下,遮住一楼的窗户和外门。
“涟祎,你快来看!”奶奶在客厅叫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
徐涟祎滑到客厅窗前,顺着奶奶指的方向向下望去。
街道上,混乱正在蔓延。
几个人形的东西正在扑咬奔跑的路人。
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肚子被剖开,肠子拖在地上,却仍然挣扎着向前爬行;
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跑丢了一只鞋,一瘸一拐地尖叫着,很快被两个步履蹒跚的“人”扑倒在地;
远处,一辆汽车失控撞上了路灯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很快引来了更多那些“东西”。
“那、那是...”奶奶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丧尸。”徐涟祎平静地说出这个词,尽管她的胃也在翻腾,“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就在她们注视下,隔壁别墅的门开了,那家的男主人挥舞着高尔夫球杆冲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妻子和小女儿。
他们朝车库方向跑去,但没跑几步,从侧面突然冲出三个丧尸,直接扑倒了女主人。
男主人回头想去救妻子,却被小女儿绊倒。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一家三口都被淹没在扑上来的丧尸群中。
徐涟祎果断拉上窗帘,打开了室内灯光。
“奶奶,我们需要做几件事。”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首先,确认所有出入口都已经封锁。其次,清点我们的物资。然后,制定一个生存计划。”
奶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脸上的恐惧逐渐被坚毅取代。
她年轻时经历过饥荒,中年丧偶,老年失去了儿子和儿媳,还照顾着残疾的孙女,生活的磨难早已锻造出她骨子里的韧性。
“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祖孙二人像执行军事任务一样检查了整个居住区域。
徐涟祎所住的联排别墅上三层包括客厅、厨房、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个阳光房,总面积约200平方米。
通过专用电梯可以直达私人车库,车库里停着徐涟祎的改装越野车、房车,以及父亲生前囤积的物资,二十袋大米、十桶食用油、各种罐头和脱水蔬菜,一套完整的水过滤系统。
“车库里的物资加上家里的存货,省着点用可以维持四到五个月。”徐涟祎在清单上做着标记,“净水器可以保证饮用水安全,露台上的雨水收集系统也可以提供备用水源。”
“我的降压药还剩三瓶,每瓶100片,每天一片,可以维持300天。”奶奶从床头柜里取出药品,整齐地排列在桌上,“你的维生素和其他补充剂也足够半年。”
徐涟祎点点头,继续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
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还是习惯把所有信息可视化。
屏幕一角,一个小窗口显示着别墅外围监控的画面,街道上的惨状仍在继续,但活人的尖叫声逐渐被丧尸低沉的嘶吼取代。
“我们很幸运。”徐涟祎轻声说,“父亲总说末世情结是庸人自扰,但他为我们准备的一切,恰恰成了我们现在活下去的资本。”
奶奶伸手轻轻抚摸孙女的头发:“你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冷静坚强,一定会很骄傲。”
提到一年前因意外去世的父母,徐涟祎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清明。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傍晚时分,电力供应开始不稳定,灯光忽明忽暗。
徐涟祎启动了家用发电机,但为了节省燃料,只维持必要设备的运转。
夜幕降临后,她们第一次听到了枪声,零星几声,然后是连续的扫射,最后重归寂静。
徐涟祎和奶奶坐在黑暗中,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光映在她们脸上。
“军队出动了。”奶奶轻声说。
徐涟祎摇摇头:“枪声太杂乱,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更可能是幸存者或者警察。”
她调出白天录制的监控视频,一帧帧分析那些丧尸的行为模式。
“它们依赖视觉和听觉,移动速度不一,有些和正常人走路差不多,有些则比较缓慢。力量似乎比普通人大,但从王太太家的情况看,单个丧尸可以被健康的成年人推开。”
“弱点呢?”奶奶问,语气平静得像在问明天的天气。
“头部。”徐涟祎放大一个画面,显示一个丧尸在被汽车撞飞后,头部着地就不再动弹,“破坏大脑应该能彻底杀死它们。”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它们似乎不会使用工具,也不会开门,至少现在是这样。”
深夜,当奶奶终于在她的一再劝说下回房休息后,徐涟祎继续在网上搜寻信息。
网络时断时续,偶尔能刷出一些零碎的消息和视频。世界各地似乎都爆发了类似的疫情,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幸免。
凌晨两点十七分,她终于连接上了一个仍在运行的政府紧急广播频道。
“...重复,国家紧急事务委员会已启动‘净土计划’。在西北地区、东北地区各建立了三个安全区,拥有完善的防御系统和生存资源。幸存者请尽可能前往最近的安全区。坐标如下...”
徐涟祎迅速记录下坐标,调出电子地图进行计算。
“直线距离约1400公里。”她喃喃自语,“正常驾车需要...16小时。但现在这种情况...”
她估算着各种可能的路况和绕行,最终得出一个初步结论: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
一个月的旅程,对于她和年迈的奶奶,对于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徐涟祎关掉电脑,滑到窗前,轻轻拨开窗帘一角。
月光下,几个黑影在街道上蹒跚徘徊。
远处,几处火光映红了夜空,浓烟滚滚上升。
她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张全家福上,站在她身后的父母微笑着,而坐在轮椅上的她,眼神里还残留着车祸后的迷茫和痛苦。
那时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结束了,毕竟一个双腿残疾的人,还能有什么未来?
但现在,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带着奶奶活下去。
第二天清晨,徐涟祎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撞击声,夹杂着玻璃碎裂的响动。
她迅速滑到监控屏前,发现声音来自楼下,邻居家的大门被撞开,三四个丧尸正在屋内徘徊,其中一个不停地用头撞击楼梯间的防火门,那是分隔楼下和楼上的最后一道屏障。
徐涟祎的心跳加速,但双手依然稳定地操作着监控系统,检查所有入口的传感器。一切正常,那些东西还没能进入她们的空间。
“它们上不来,对吗?”奶奶站在书房门口,已经穿戴整齐。她的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显然也没睡好。
“暂时上不来。”徐涟祎如实相告,“但那扇门撑不了太久,我们需要额外的加固。”
早餐是燕麦粥和罐头水果,两人安静地吃完。期间徐涟祎向奶奶详细说明了昨晚收到的政府广播和“净土计划”。
“一个月路程...”奶奶沉吟着,“你的腿和我这把老骨头,能行吗?”
徐涟祎放下勺子,直视奶奶的眼睛:“我们有两个选择:留在这里,物资最多维持五个月,而且不知道丧尸会进化成什么样;或者冒险出发,前往安全区。我倾向于暂时留下,等局势明朗一些再做决定。”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徐涟祎调出昨晚保存的一些网络视频片段,抢劫、枪战、为争夺物资而互相残杀,“末世刚临,幸存者们还抱着强烈的求生**,会不择手段地抢夺资源。等过一段时间,大部分人变成丧尸或者死亡后,剩下的幸存者可能会更...谨慎。”
奶奶若有所思地点头:“就像饥荒年代,最先饿死的往往是抢得最凶的人,因为他们树敌太多。”
“正是如此。”徐涟祎微微惊讶于奶奶的洞察力,“我们一老一残,没有能力对抗那些为生存不择手段的健全体能者。但对付没有思维的丧尸,反而容易得多。”
饭后,徐涟祎开始实施她的加固计划。
她指挥奶奶用胶带粘住所有窗户的边角,防止玻璃碎裂后飞溅,同时用书架和柜子进一步加固门窗。
在检查楼梯间防火门时,楼下的撞击声更加清晰了。徐涟祎通过猫眼向外看,正好对上一只浑浊发白的眼睛。
那只眼睛的主人在不停地用头撞击门板,额头上已经血肉模糊,但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徐涟祎迅速退开,心脏狂跳。但几秒后,她镇定下来,开始测量门框的尺寸。
“你要做什么?”奶奶疑惑地问。
“设置一道额外的障碍。”徐涟祎滑到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卷钢丝和几个铃铛,“如果门被突破,我们需要预警系统。”
整个上午,祖孙二人在楼梯口设置了一道简易但有效的警报装置,细钢丝在齐腰高度横向拉直,上面挂满了小铃铛,任何通过的东西都会触发响声。
“我们还需要武器。”午饭后,徐涟祎对奶奶说。
她从车库找来几根长度适中的钢管,用布料和胶带在一端缠绕出握把,制成简易的长矛。又找出工具箱里的锤子、斧头等工具,分别放置在各个房间的顺手处。
奶奶看着忙碌的孙女,忽然说:“我记得车库里有一罐红漆。”
徐涟祎抬起头,不明所以。
“我们可以做一面旗子,挂在窗外。”奶奶解释道,“告诉其他人,这里有幸存者。”
徐涟祎愣住了。这个建议违背了她的所有判断,暴露自己的位置在末世中是极其危险的。
但奶奶继续说:“孩子,我活到这把年纪,明白了一个道理,完全孤立无援的生存,和死亡没有区别。我们需要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也许有能互相帮助的人。”
徐涟祎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但我们得谨慎。不能立即暴露全部信息。”
下午,她们制作了一面简单的红色布旗,挂在阳光房内侧的窗户上,从外面只能透过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
接下来的三天出奇地平静。徐涟祎利用这段时间详细研究了丧尸的行为模式,制定了详细的出行计划,甚至开始教奶奶一些简单的中医知识,例如如何识别草药,如何按压穴位缓解不适。
她过目不忘的能力和自学的医学知识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您需要懂得基本的医疗知识。”徐涟祎对奶奶说,无视后者不赞同的眼神。
第四天清晨,事情发生了变化。
徐涟祎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醒。她迅速滑到窗前,看到三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停在街道尽头。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街道上的丧尸。
那些人配合默契,有人负责吸引丧尸的注意力,有人从侧面和后方攻击。
他们使用各种武器,砍刀、斧头、铁棍,招招瞄准头部。不过二十多分钟,整条街上的二三十个丧尸就被清理干净。
“是幸存者小队。”徐涟祎轻声对奶奶说。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发出信号与这些人联系时,情况急转直下。
小队中的一个人挨家挨户踹门,进入后很快带着各种物资出来,食物、药品、工具。
当他们发现一户人家中有幸存者时,不是提供帮助,而是强行夺走了那家人的背包,并将他们推回屋内。
“抢劫...”奶奶倒吸一口冷气。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当小队接近徐涟祎所在的联排别墅时,楼下邻居家的门被撞开了。
几个丧尸摇摇晃晃地走出来,立刻被小队成员放倒。但紧接着,小队发现了楼梯间通往楼上的门。
徐涟祎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试图撞开那扇门。她设置的铃铛警报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有人吗?”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朝楼上喊道,“我们是救援队,来接你们去安全区!”
奶奶看向徐涟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孙女的脸色让她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们在撒谎。”徐涟祎轻声说,“如果是官方救援,会有统一的服装和装备。而且他们刚刚抢劫了其他幸存者。”
楼下,见没有回应,那些人开始用工具砸门。
“妈的,肯定有人,这门被加固过!”
“可能已经跑了?”
“不像,楼上肯定有人,收拾得挺干净。”
徐涟祎的心沉了下去。她示意奶奶保持安静,同时轻轻滑到电闸旁,切断了电梯的备用电源,那是通往车库和楼下的唯一通道。
然后,她拿起自制的长矛,守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奶奶则按照事先演练的,躲进卧室的密室,那是父亲当年设计的安全屋,从外面看只是一个普通的衣柜。
撞击声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停止了。
“头儿,这门太结实了,撬不开!”
“而且没有别的入口,连窗户都封死了。”
“算了,不值得浪费时间。西区还有更多容易得手的地方。”
脚步声逐渐远去,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随之消失。
徐涟祎没有立即放松警惕,她又等了十分钟,确认那些人真的离开后,才打开监控系统。
街道上空空如也,只有那些被消灭的丧尸尸体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
奶奶从密室里出来,脸色苍白:“他们...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人性。”徐涟祎的声音低沉,“在生存面前,很多人会抛弃道德和法律。所以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这一事件坚定了徐涟祎暂时不离开的决定。外面的世界不仅有着无思维的丧尸,还有更危险的同类。
当晚,她开始详细制定前往“净土”安全区的路线。不是常规的高速公路和主干道,而是蜿蜒曲折的小路、乡村公路,甚至一些越野路段。
她的越野车是改装过的,适合各种地形,加上车库里的汽油储备,足以支撑长途旅行。
房车也是为她特地改装过的,出发时会更舒适一些,还有太阳能板,只是过于庞大的体积,走乡村公路对徐涟祎来说是个挑战。
“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最佳时机。”徐涟祎对奶奶解释,“等最初的混乱过去,等大部分的幸存者要么安定下来,要么...不在了。那时上路会安全得多。”
奶奶点头,然后轻轻握住孙女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徐涟祎感到喉头一紧。
她想起父母刚去世的那段日子,奶奶就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告诉她生活必须继续。
现在,她们又一次面临生死考验,但这次,她不再是那个沉浸在悲伤和自怜中的女孩。
她是徐涟祎,一个双腿残疾但智商超群的幸存者。
她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有缜密的逻辑思维,有自学的中医知识,还有丰富的理论经验,那些她因身体限制无法亲身实践,却通过阅读和模拟积累的知识。
更重要的是,她有奶奶。
“我们会到达净土的,奶奶。”她反握住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我保证。”
夜深了,徐涟祎独自坐在书房里,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
她调出全国地图,仔细标记每一个可能的补给点、每一个可躲避的危险区域、每一个可能的安全屋。
窗外的世界一片死寂,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嘶吼和枪响。但在这间联排别墅的上三层,希望如同那盏小小的台灯,虽然微弱却坚定地亮着。
徐涟祎的目光落在书架上的那本《孙子兵法》上,轻声念出其中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既了解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也开始了解丧尸的行为模式。而接下来,她需要更加了解这个新世界的规则和潜在的盟友与敌人。
净土在远方,道路充满危险。但对徐涟祎而言,这不仅仅是一次生存之旅,更是一次证明,证明即使双腿残疾,她依然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保护所爱之人。
她轻轻抚摸轮椅的扶手,嘴角浮现出一丝坚定的微笑。
为了奶奶,她一定可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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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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