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双腿有些麻木时,站起已经有些困难。但翟川一向很敢于让自己去面对疼痛和不适,强迫的感觉会让他体会到操纵的快感——尽管被操控的是他自己。
他忍着膝盖从骨缝里滋长的疼痛,又躺回到床上,为什么如此疲惫,疲于应对各种各样的人,疲于处理各种各样的事。但却又如此兴奋,以至于在凌晨依旧毫无困意。时间对于失眠者来说,还有意义吗?也许他现在是睡着的,只是在梦里没有睡着。翟川脑海里的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没有太大不幸,也不是没有知心好友。那大概,天性如此。天性让他人厌恶。但是翟川不是很在意别人怎么想,他只会在自己舒坦后再瞥一眼别人。
割开的皮肤还在流淌着温热,他毫不在意地用另一只手一抹就算了事,本来也没多深,不过一会儿自己就能止住。
失眠的夜晚,翟川喜欢思考很多细碎的事情,思维也很能发散。如果今年一个人的话,那他就去买个小蛋糕,再做一桌子好菜。还可以买点什么红灯笼挂挂。但是他很懒,所以最后应该会变成孤独男人独吃外卖。翟川很有自知之明,被自己的懒又逗笑了一下。
江景,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在一起的?大概是穷追不舍的告白,和快从眼眸里溢出来的迷恋。何易当时羡慕万分,“他这么好看诶,还舍得为你付出,你也太幸福了。”当时的他说了什么?哦,他笑着看向镜子,欣赏地看着自己的脸,说了句,“难道喜欢我不是应该的吗?”江景沉默了两秒,但也心服口服地点了点头。
翟川,一个完美符合普世择偶标准的男人。不论家庭,靠自己也有了一定的雄厚资本,长相更是卓越,且性格温和有礼,很难没有人不喜欢他。
但翟川缺爱,所以当江景似乎亳无目的地接近他时,他看向了这位来客,并开始接受这份感情,什么东西都要还。他把自己跟所有事物都隔离开,江景给他“喜欢”,那他就还给江景相同的“喜欢”,江景给他一段恋爱的关系,那他就模仿着其他恋人应该做的事去反馈。现在想来,这样的感情算是感情么。
难道他永远也不会爱上什么人吗,难道真的就像争执时,那些人带着恨意说出的,“你活该不被爱,活该孤独终身。”翟川在被窝里默默缩了缩腿,又双手抱臂将自己环住。
拥抱,不过如此而已。
翟初在镜子里看着翟川迷迷糊糊地进入睡眠,轻轻笑了一下。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翟川,一步步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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