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快速出现在偏殿内,仿佛突然出现一样,快到连残影都来不及捕捉,可见极月的武功之高。
“属下在。”
“可曾见过那位景王后了?”
“禀陛下,是。”
虽然装束很严谨,也算见过了吧。
“景王后入宫已有一周了?”
极月想了想,回道,“是。”
“下去吧。”
楠景漓吗?
跟这人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何来青梅竹马一说?
“还有事?”
见极月还未退下,颐宣返回高座,重新拿起奏折批阅。
“禀陛下,属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
一直这么裹着,迹部哪能习惯?
他从来都是不吝啬展现自己的,来到这却要藏得这么严实……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爷有多见不得人……
当然,迹部并不是在抱怨,而是闲的无聊时,吐槽吐糟而已。
不说这是自己选的路,遇其他事,迹部也从来不会有抱怨的心理。
比如实力不够强,那就拿出行动加强自己。
说真的,迹部这个人还真没有一点负面情绪,连发脾气都很少。
这真的是在大少爷中不可多得的。
说是裹着,倒也不是真的裹了一层又一层,真这样,迹部早就往那一站,要杀要剐随便。
而是随时戴着一顶有纱布的斗笠,纱布的长度可以轻松笼罩长及后腰的长发。
斗笠与迹部的衣服是配套的,这是楠夫人特意让裁缝给定做的。
古服对于古人来说自然没有活动受限,有束缚感一说,不是还有劲装吗。
但对于迹部这现代人来说,即使布料再好,也没有现代装来的舒服,始终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好一个宣王!不让他大爷出去是吧……
只穿着单衣的迹部,往床上一躺,在睡觉前,思忖了番……
找个时间,看是闯出去,还是让萧廷出去找神手裁……
“吱呀……”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是步履稳健的脚步声,不疾不徐。
“谁?!”
迹部猛地从床上坐起,拿过一旁的斗笠戴上,立马翻身下床。
“怎么,你的夫君也不识了?”
人未到,声先到,浑厚磁性的嗓音听得人能当场酥软。
这和迹部的少年磁性嗓音有着很大区别。
只见一抹高大的身影逐渐从旁边的木雕屏风走来。
迹部与他对视,怔了怔。
来人的外貌当得上是丰神俊逸,高束的墨发上戴着紫金冠,一枚龙头发钗别于发冠之间。
此人眉宇间散发着立于万人之上的君王之气,使他更加尊贵与夺目。
挺拔的身形上穿着玄色暗纹长衫,繁复精美的暗纹在烛光的辉映下,隐隐有银光跳跃。
细绣的腰封一侧坠着一枚象征身份的留影龙腾玉坠。
不是宣王是谁?
这还是迹部来到这里后,在所有一样瞳色/中看到的不一样瞳色,暗金的吗?君王特有的?
好你个宣王!晾了他大爷一个星期,现在跑来是什么意思?
“见到本王不行礼?”
颐宣一步步走近迹部,别看他这么平淡,王上的威压是真的恐怖,没有人能扛得住,老早就下跪了。
逼近迹部只有一拳之距,颐宣心里嗯?了一声。
他暗金的眸子打量着只穿单衣的迹部……
古代的白色/单衣相当于现代的睡衣,古人平时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着装,而着单衣是最显/露/身形的。
不过迹部戴着斗笠,上面的纱布是特殊布料,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却不能看见里面。
纱布很长,将迹部的身形几乎笼罩一大半。
“遮着做甚?”
出言间,颐宣的手已触到迹部的斗笠。
迹部反应快,身形一侧,立时避开了颐宣的举动,并与之拉开距离,“宣王不是明知故问?”
“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颐宣的狭长双眼一压,继而又道,“毁容了?”
毁你大爷!
迹部心里很不爽!外貌是他最在意的,没有之一!
这宣王还点明出来!
见迹部这默不作声的样子,颐宣罕见的有些尴尬。
迹部眉头一皱,颐宣这微妙的举止,不是嫌弃,却胜似嫌弃。
明明不是这回事,但颐宣这样还是让迹部有些不舒服。
“时间不早了,宣王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本大爷要休息了,不送。”
迹部转身要回床边。
“是不是仗着是本王的王后,你就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的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一道宽厚的黑影突然压来,迹部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被压倒在床榻上!
一种很淡的冷香随之席卷向迹部,这是颐宣身上特有的气味。
迹部一惊!
这家伙好强!
好在这斗笠够牢固,倒下时没受什么影响,且里面还有层纱,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你!”
迹部使出浑身力量去推身上的男人,但屁用都没有……
这家伙的力量这么强的吗?!
这下,迹部对中国的古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冷静下来,语气无波澜,“难道宣王不怕惊了龙体?”
拿自己的外貌编排自己,迹部自然不爽透了!
不这样说,这宣王哪会轻易起来?
颐宣扫了眼抵在他胸膛上的手,站起身,不动如山的转身朝外走。
“你记住,本王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胁迫,先王已经不在了,最好给本王老实点。”
这门亲事,是先王一手安排,因为楠景漓是楠老将军的子嗣,先王尤为宠护楠景漓。
楠景漓出生起,先王就给颐宣定了这门亲事。
从来都是好强,一人之上的颐宣自然不喜被安排,且在先王驾崩前,还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要颐宣一年后迎娶楠景漓入宫,并封为王后。
不然便废了他这太子之位。
越是这样,他越反感,越恨!
但他不得不答应。
如今已将楠景漓娶进王宫,封了后,这已给足了先王面子,今后如还敢仗着先王的宠护来肆无忌惮,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现如今留情还是看在楠老将军的情分上。
先王已死,现在的昼国,他颐宣才是王!
待脚步声逐渐远去,迹部跑到门边准备看看男人是否走远。
“抱歉少爷,没有及时禀报陛下到来。”
萧廷出现在门外,如实禀报。
“没事,他比你大,你也无可奈何……”
迹部透过纸窗向外面的黑夜看去,“走远了?”
“禀少爷,是的。”
迹部点点头,这才放心把斗笠取下,回身去床边。
“你下去吧,不用守在这里。”
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上,迹部慢慢阖上眼。
胁迫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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