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萃不禁笑道“商神捕可不要吓唬我们两个小女子,墙角处的这一圈缝隙,我们的确曾撞见过几次,或许只是石梯走道里相同的设计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商不弃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们已在石梯上攀爬了两个多时辰,依照行进的高度来看,只怕已有一百五十多丈的高。zuowenbolan然而这整座苏里唐峰也不过百丈高低,再算上地底的高度,最多不过十几二十丈,试问这多出来的三十几丈高度又是从何而来这整条石梯走道又是修建在哪里、要通往哪里”
谢贻香和宁萃仔细一想,商不弃这话倒是在理,三人已经沿石梯攀爬了两个多时辰,早该到了“苏里唐峰”的山顶,可是前方的石梯为何还是无穷无尽难不成当真是撞见了什么“鬼打墙”,令三人不断地在石梯走道里兜圈子
谢贻香连忙摇头,说道“世间哪有什么鬼打墙当日我曾在蜀地龙洞山附近见过青城墨客的断妄之阵,乃是在树林里设下的阵法,令人迷失其中,不断回到处;但若是肯放下心中妄念,回头是岸,便能轻易出阵,暗合墨守非攻之理。那青城山的墨客和天山墨家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脉分支,却是同宗同源,眼下这石梯走道说不定也是类似断妄之阵的设计”
商不弃顿时冷笑道“出口处的断龙石已被这丫头封死,就算我们可以退出石梯,又该如何出去不过你说得倒是不错,这石梯走道里面的确存有阵法,却不是什么断妄之阵,而是有人在故布疑阵,故意要带着我们兜圈子”宁萃见商不弃在说这话时,两只红肿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问道“商神捕此话何意”
商不弃“嘿嘿”一笑,忽然从腰间拔出铁尺,朝宁萃头上狠狠击落,厉声喝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这石梯走道里鬼打墙的阵法,分明就是由你操控,你便是阵主”宁萃连忙用手中油伞格挡,冷冷说道“你发什么神经”
眼见两人再次动手,旁边的谢贻香不禁莫名其妙,连忙开口劝阻。商不弃一面向宁萃出招,一面大声说道“谢贻香,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丫头分明是想让我二人命丧于此,所以才用阵法将我们困在这石梯走道里。你要是还想离开这里,便随我一同拿下她这个阵主,否则你我都无法离开眼前这个鬼打墙的阵法”
话音落处,宁萃已冷笑道“商神捕,你为了要对付我,竟不惜编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当真可笑至极。若是我所料不差,精通机关消息术的商神捕早已看出了此间玄机,却要趁此机会赖到我头上,挑拨谢家妹妹向我出手,果然是好计谋”
由于事出突然,仓促间谢贻香也不知谁在说谎。眼见两人越战越狠,已无暇开口说话,商不弃的铁尺招招攻向宁萃要害,宁萃撑开油伞遮挡,到后来也渐渐动了真怒,自眼中露出杀意。谢贻香心知商不弃并非宁萃的对手,倘若真将宁萃激怒,无疑是自寻死路,不禁犹豫是否应当出手相助。
伴随着商不弃的铁尺步步逼近,宁萃斗到酣处,突然将手中油伞一合,化作“海天穿云追”的攻势,开始向商不弃反攻。谢贻香心道“看两人这般架势,分明是要以性命相搏,劝是劝不开了。而眼下之事无论真假对错,商捕头身上虽有各种毛病,到底也是朝廷的捕头,而宁萃则是在逃的杀人凶犯撕脸魔,我又怎能助纣为虐”
想通了这一点,眼见宁萃正好刺出手中油伞,将所有的力道凝聚在油伞伞间,直取商不弃的咽喉,谢贻香当即乱离出鞘,绯红色的刀光如水一般倾泻而出,顷刻间便将宁萃握住油伞的手腕笼罩其中。宁萃不料她的乱离来得如此之快,自己手腕被刀锋所制,竟来不及撑开油伞变回“海天垂云翼”的守势。她心中一惊,脱口说道“谢家妹妹,你当真要”对面的商不弃已趁机猛下杀招,一举将宁萃逼入绝境。
当下宁萃只得且战且退,伺机寻找退路。谢贻香既已决定出手,便不会刀下留情,手中乱离盯准宁萃握油伞的手腕,相继施展出“乱刀”、“离刀”和“空山鸣涧”的精要所在。十几招后,终于看准时机,用乱离刀背敲中宁萃手腕,将她手中的油伞击落在地。旁边商不弃急忙从正面疾攻,逼得宁萃侧身躲避,紧接着便是一尺狠狠击落,正中宁萃的背心。
话说商不弃的这把铁尺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异常沉重,再加上他灌注在铁尺上的霸道内力,宁萃受此重击,当即浑身一软,呛出一口鲜血。商不弃一招得手,红肿的双眼里已是精光直放,厉声大喝道“撕脸魔不枉我这两年来的心血,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说罢,他手中的铁尺便往宁萃的天灵盖上狠狠拍落,竟是要将她当场击毙。
谢贻香伸手封住宁萃胸口的穴道,手中乱离却将商不弃的铁尺架在半空,劝道“既已将她擒住,何必痛下杀手你我都是朝廷的捕头,她再如何十恶不赦,也该交由律法处置。”商不弃狠狠瞪了谢贻香一眼,沉声说道“方才在地穴湖泊里,这丫头曾帮过你一次,此刻你替她挡下我的铁尺,便算是还给她了,休要再来阻拦于我要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就好比是一条毒蛇。眼下大家已经翻脸,若是心慈手软留她一命,你我迟早都会死在她的手里”说着,商不弃的铁尺已将谢贻香的乱离荡开,再次朝宁萃头顶击落。
谢贻香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时也不知是否应该再次拦下商不弃的铁尺。宁萃背心中招,又被谢贻香封住穴道,面对商不弃的铁尺第二次击落,自然无力反抗。眼看铁尺离她头顶不过尺许距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萃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猜得一点不错,我的确向你们隐瞒了不少事,当中也包括天山坠龙的秘密杀我倒是容易,但你们二人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听到这话,商不弃连忙将挥落的铁尺一歪,重重打在旁边石壁上,直打得石屑乱飞。他顺势给了宁萃一记耳光,厉声喝道“说”
宁萃本就生得貌美,被商不弃这记耳光打中,半边脸颊顿时红肿。她狠狠盯着商不弃,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嘴里一字一句地说道“蠢货,我若当真告知于你,你又何必留我性命我什么也不说,你反倒不敢杀我”
商不弃见她眼神虽然凌厉,眼眶里却分明有泪水在打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撕脸魔,到底也只是个黄毛丫头罢了。看你这般楚楚动人的姿态,若是换做别的男人,恐怕还当真下不去手。只可惜商某人从来不好这口。”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的火把上摸索,随即从火把下面的木棍上扳下一小块木片,柔声说道“敢在我商不弃面前嘴硬的犯人,算来已有好多年没遇到过了”谢贻香虽然不知他要作甚,但听到这话,竟有一阵莫名的恐惧自心底升起,浑身发毛。
只见商不弃突然丢开手里的火把,一把抓起宁萃的右手,然后用扳下来的那块木片抵住宁萃右手食指的指甲缝,猛一发力,那块木片便径直插入肉里,整片指甲随之裂开,血流如注。宁萃更是疼得惨叫一声,当场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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