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火尊者攻来的火焰,言思道又哪里抵挡得了莫说在旁侍奉的曾无息已经受伤倒地,就算她完好无损,也不可能从神火教的护法手里救下言思道。zhongqiuzuowen幸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言思道忽然大声说道“你们还想不想寻回自己的教主”
同来的积水尊者本就没对言思道真动杀心,听到这话,当即探出手中软鞭,在空中一卷,便将明火尊者攻出的火焰笼罩起来,气劲所到之处,整团火焰便在言思道身前三尺之处尽数熄灭。积水尊者随即冷笑一声,向言思道尖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且说说公孙教主到底逃去了何处。”
言思道暗自松下一口大气,扬声笑道“此番若非有我,任凭你神火教的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一群无头苍蝇,就连公孙教主一直被囚禁在天山墨塔都不知道,是也不是至于我与墨家巨子定下赌局,让公孙教主等人先行一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们抓回来,同时更是要避免贵教与墨家的兵戎相见,徒自斗个两败俱伤。这本是一番好意,是也不是而且两位尊者心中清楚,倘若公孙莫鸣不能重新出任神火教教主一职,不单是你神火教的损失,我同样也无法向别失八里、汗国、突厥和波斯这四国组成的联军交代,是也不是所以如今虽然凭空冒出一个目生双瞳小道士搅局,让他们占了一时之上风,但只要我们肯同心协力,难道还会怕了那几个小娃娃不成再说神火教寻访教主既然已有十多年之久,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亏你们二人一大把年纪,又在神火教身居要职,如何连这点小事也沉不住气”
听到言思道这番说辞,明火尊者的怒火倒是消解了大半,只是冷哼一声。但一旁的积水尊者却不为所动,尖声说道“少在那里废话,你将墨家囚禁公孙教主的消息告知我们,此举固然有功。但如今我们既已知晓教主下落,你若是没有擒回他们的办法,留你又有何用”
言思道双眉一扬,不屑地说道“很好很好原来神火教是想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果然是大英雄、大豪杰”积水尊者一时语塞,好在旁边的明火尊者回过神来,当即厉声喝说道“莫非你是第一次听说神火教哼,我们本就是中原汉人口中的魔教,又几时讲过什么江湖规矩、武林道义”
言思道哈哈一笑,正要开口将这位烈火尊者降伏当场,却听对面的墨寒山忽然说道“金先生此言差矣,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本是自然之理,又怎能以此胡乱指责就好比世人在家中养鸡,便是为了让公鸡打鸣、母鸡生蛋。哪怕是打鸣十年的公鸡,哪怕是生蛋一万的母鸡,只要往后不再打鸣、不再生蛋,便只能烹之食之,谁又曾顾念往日恩情,将其白白养在家中所以用人之道亦是如此,武将功勋再多,一旦不能继续打仗,便要立刻撤掉;文官政绩再好,一旦不能继续施政,便要迅速更换。眼下这间石室里的几位都是当世人杰,手下或多或少管着数十乃至数万人,自当明白这个道理。金先生用哄骗凡夫俗子的道德来抨击神火教的两位尊者,岂不是自降身份,同时也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这话一出,积水和明火二尊者都是微微一愣,哪想得到墨家巨子竟会替自己说话,顿时齐声喝彩。明火尊者当即抚掌笑道“墨家巨子到底是读书人,果然见识不凡”积水尊者则是冷冷盯向言思道,尖声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公孙教主此刻躲去了哪里”
言思道脸上闪现过一丝惊惶,向墨寒山沉声问道“老兄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墨寒山却不理他,只是向积水尊者说道“尊驾这一问未免太过愚蠢,倘若这位金先生是真心要助你们寻回教主,又怎会让两位白跑一趟、空手而归眼下之所以寻不到公孙教主,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位金先生自己也不知道公孙教主的去向,问他又有何用再说了,倘若这位金先生并非真心要助你们寻回教主,那么就算他知道公孙教主的去向,又怎会以实言相告两位尊者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难道事到如今,还看不懂你们这一位金先生的如意算盘”
言思道不等他将话说完,早已高声怒道“一派胡言狗屁不通”然而神火教这两位尊者的脸色已是愈发难看,积水尊者更是开口压下言思道的声音,向墨寒山沉声问道“墨家巨子此话何意”
墨寒山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反问道“这位金先生并非神火教之人,此番肯带两位尊者前来墨塔营救公孙教主,当然有他的谋划,所以和神火教仅仅只是合作的关系。对此两位尊者自是心知肚明,否则又何必如此提防于他”积水尊者尖声说道“是又如何难道墨家巨子也是一个爱说废话之人”
墨寒山淡淡地说道“名震西域的神火教积水尊者如果认为我说的是废话,那倒是我高估了尊驾。试问公孙教主的身份何其重要单是昔日香军小龙王的身份,便足以令各方势力竞相争夺,恨不得将他据为己有;莫说是西域各国,即便是此刻在江南起事十一皇子的恒王,也能利用小龙王这一身份大作文章。既然各方势力都对贵教教主甚是眼红,难道这位金先生却是一个例外,始终没动过歪念只可惜我们这一位金先生的本事,两位尊者也已看在眼里,若是仅凭他孤身一人,又怎能攻进墨塔问我天山墨家要人”
听到这话,言思道气得差点没当场跳起来,指着墨寒山大骂道“放屁大放狗屁”墨寒山这才终于瞥了他一眼,摇头叹道“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阁下何苦还要狡辩正所谓善泳者溺于水,善战者殁于杀,阁下因一己私欲,仗着唇舌之利搅得天下大乱,而今墨寒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阁下祸及自身、报应不爽,不知这其中的滋味如何”
言思道还没来得及回答,那积水尊者这时已想通了墨寒山的话,顿时脸色剧变,朝言思道尖着嗓子喝道“好家伙,竟敢算计到我神火教的头上来了原来你是要利用神火教替你攻陷墨塔,再伺机把我们一脚踢开,好将公孙教主据为己有,所以才要故意放走公孙教主”明火尊者听到这话,也随即醒悟过来,怒道“何止于此这厮之前还打着神火教的旗号在西域各国招摇撞骗,利用我们二人替他集结起四国联军发兵中原,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原来正如墨寒山所言,言思道此番与神火教之间的合作本就是因利为盟、各取所需,而且双方都是奸邪狡诈之辈,难免会相互提防,当中本不存在“信任”二字。再加上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言思道都要远胜积水和明火二尊者,从而令两人时时处于惊惧之中,防范之心自然更重,生怕这个“金万斤”别有居心。所以眼前这位墨家巨子和神火教虽是敌对关系,但听到他这一番挑拨,顿时令积水和明火二尊者深信不疑,齐齐怒视对面的言思道,眼神中杀机迸现。
言思道心中大叫不妙,神火教的“五行护法”皆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一旦动了杀机,弹指间便能叫自己灰飞烟灭,顷刻间哪里来得及向他们解释清楚他急忙大叫道“杀我容易,但你们难道不想寻回自己的教主了”
然而积水和明火二尊者这回竟是毫不理会,也不见两人有何商议,突然同时飞身而起,径直向言思道扑来。电光火石之间,言思道就连看都看不清楚,又哪里来得及躲避,只能坐以待毙。谁知但听身前“噗噗”两记闷响,激荡出的割面的劲风,言思道却是安然无恙,倒是积水和明火二位尊者相继退开几步,满脸都是惊异的神情。
只听积水尊者尖声质问道“墨寒山你要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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