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入景朝

端木华在萧洲这里住了几个月,他毕竟有要务在身,不可能一直陪着萧洲。不过,在临走前,端木华交给了萧洲一本独家秘籍,萧洲半信半疑的跟着秘籍学术法,竟然真的有了作用。

“原来师父不是在骗我啊。”萧洲松了口气,端木华看起来太年轻了一些,再加上端木华偶尔无厘头的举动,他总觉得端木华不靠谱,万幸端木华在大事上从不出错。

自学一段时间后,萧洲已经可以运用一些简单的术法,至少用火点个蜡烛他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他也逐渐理解端木华说的术法如何虚实相生。

用萧洲自己的理解,术法是用身体里一种特殊的气产生的,当这股气不足以维持术法时,要么让术法借助周围人的情绪而存在,要么术法就会变成一个幻术,昙花一现然后消失。但如果施术者本身气足够,他就完全可以用这股气把术法从虚幻变成现实,只是将术法变成现实需要消耗的气很多,一般人根本支撑不住。而施术者能够调动气的多少则决定了术法的强度。

萧洲越来越感叹术法的神奇,学习的越深他越是喜欢,只是他现在才刚刚入门,能用火把蜡烛点燃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像端木华一样用火烧死人,他怕是还要锻炼很久很久。

自从端木华在他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并且告诉梁王收他为徒后,萧洲的日子又和娘亲活着的时候差不多了,下人们也算得上尽心尽力,他的那些弟弟们也在梁王的警告下不敢再来找他麻烦。舒心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十八岁那年,京城来信要藩王进京时才有了变化。

“怎么办,怎么办,当今圣上不是良善之辈,本王进京只怕是有去无回,不行,本王不能去!”梁王着急的在书房走来走去,他所有的儿子都在书房里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看的他无名火大。

梁王看了眼自己不喜欢的嫡子,那小子长得和他娘亲更像一些,现也出落成一个清新俊逸的少年郎,他越看萧洲越是气愤,一想起自己是怎么被迫立萧洲为世子,他就憋屈。

“谁替为父去京城,回来之后为父就上书陛下请封他为世子,尔等可有愿替为父去京城的人?”梁王故意用世子之位吊着,反正赵氏已经不比之前,赵氏女更是去世已久,萧洲自己也不成气候,就算端木华能为他撑腰但端木华也阻止不了他变更世子的请求。

萧洲脸上毫无意外的神色,其他人听到世子之位明显心动,然而一想到去京城大概率是有去无回,他们又退缩了。

梁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些儿子,平日里讨好他的话张口就来,如今真到了事上反而没一个能用的。

梁王阴鸷的目光从每一个儿子脸上扫过,他背着手,面色铁青而狰狞。萧洲能够感受到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格外长久,他也不意外,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第一个被推出去的一定是不受宠的自己。

眼看他的弟弟们要说什么,萧洲主动说了出来,被赶去京城和主动去京城完全是不同的待遇,他主动去,说不定梁王还会愧疚一点多给他一点盘缠呢。

“父亲大人,孩儿愿替您进京面圣,能够代替父亲大人进京面圣是孩儿的福气,孩儿定会记住父亲大人的教诲,谨听圣意,振兴我们这一脉!”萧洲说的掷地有声,梁王这才喜笑颜开。

“好!不愧是为父的儿子!为父这就命人为你收拾行囊,多带一些盘缠,不要让长平的那些狗东西看轻了我们梁王府!”

看得出梁王很是着急了,萧洲才刚答应去京城,这边他的行李就已经都被收拾好了。梁王这次确实大方,给的盘缠足够萧洲逍遥一段时间了。

“少爷,您怎么就答应了去京城呢,那里这么危险,您何必去涉险呢。”墨书一脸气愤,他的父亲是赵家的管家,他本人则被带到梁王府服侍赵氏女,赵氏女去世后他就主动到萧洲身边服侍。萧洲待他很好,他也对萧洲忠心,也因此,对于萧洲此番遭遇,他是真心为他打抱不平。

萧洲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满,京城虽然危险但也不是死局,在梁王府他还要时刻提防家里姨娘们弟弟们的暗箭,但在京城只要他乖乖听话不惹事,日子怕是会比在梁王府逍遥的多。

“虽然都说当今陛下为人冷酷,可据我这些年和师父的交流以及陛下发布的政令来看,陛下不是无情之辈,若是我能在京城搏一个官职,我的世子之位就会更稳固,父亲就算真想对我做什么也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去长平对我们来讲或许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可是,可是京城毕竟危险啊,少爷在王府虽然日子难过一些,可毕竟不会有生命危险。”墨书仍觉得去京城不是一个好决定,“不过少爷已经决定去了,墨书便跟着少爷一起。墨书生是少爷的人,死也得做少爷的鬼。”

“好了,墨书。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都会好好的,在京城搏出一个新的出路。”

萧洲和墨书没有跟着梁王府的车队一同前行,而是先行去了京城,车队里全是萧洲自己的人,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从清州到长平,萧洲和墨书快马加鞭花了三天才到,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长平城里一片歌舞升平,摊主们正在整理自己的摊位,将摊位上的灯笼点燃,画舫上的歌女已经开始唱曲,婉转悠扬的曲调传遍整条街巷。

身着软甲的巡逻官兵尽职尽责的在大街小巷逡巡,萧洲眼尖的发现,巡逻官兵胸前勋章的不同,仔细一看,不仅是勋章不同,连使用的武器也不相同。

一队巡逻官兵胸前佩戴的是一个威猛的狼头标识,腰间佩戴的是横刀,他们看起来比另一队要散漫些,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威胁性,可萧洲看的出来,他们的身体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如果有人因为他们散漫的态度而轻视他们,那人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另一队巡逻官兵胸前则是豹头勋章,手执长枪,背上背着箭囊和箭,神色严肃,和另一队比起来,他们更像是萧洲印象中的正规军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洲感觉这一队似乎隐隐在羡慕另一队。

萧洲很快就把巡逻官兵放在脑后,转而投入到热闹的街市中。长平的一切对萧洲来讲都很稀奇,墨书也不例外,虽然清州也算得上是富裕之州,可比起京城还是差远了。

在这里,萧洲看到了几乎接近现代工艺的肥皂,看到了精美的玻璃制品,喝到了和现代相差无几的白酒和葡萄酒,而这些都是萧洲在清州不曾见过的。

萧洲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饿,他找了个干净的摊子坐下,让墨书坐他旁边“老板,来两份牛肉面!”

墨书已经习惯经常和萧洲一起吃饭,因此他没感觉到什么不对。直到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萧洲背后响起,墨书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梁王府,他也不能再这样没有分寸。

“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仆从一桌吃饭的少爷呢。”

萧洲转头,一头鲜艳的红色马尾首先映入眼中。说话的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模样,长得倒是丰神俊朗,狭长的灰色双眼含笑看着萧洲和墨书,红色的外套搭在板凳上,衬衣袖子挽起露出麦色的结实的小臂,腰间的横刀被放在了桌子上,穿着黑色长靴的脚一只踩在地上一只踩在板凳上,看穿着是个武官。

“让大人见笑了。墨书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我也是尽心尽力,我们之间情感深厚,何况在我看来,我和墨书也没有什么区别,在我家,我是少爷他是奴,在景朝,陛下为君我为民,这样看来我和墨书也没有太大差别不是吗?”萧洲说的话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本来想说他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但一想起景朝虽然开放神奇但毕竟还是帝制,这句话说了他怕是小命不保。

“你这话倒是新奇,不过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得了,在其他人面前你若说了这句话,怕是会给你按个扰乱秩序的罪。”欧阳明哈哈笑了两声,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我叫欧阳明,兄台叫什么名字,权当是交个朋友了。”

“我叫赵洲,是江南富商的嫡子。”萧洲同样回敬了一碗酒,放下碗时他才发现自己额间满是冷汗。

“好了,欧阳还有事要办,先走……”欧阳明话还没说完,突然神色一凛,猛地拔刀立在身前,做出准备进攻的姿态,然后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萧洲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人群,他们听到欧阳明的话后没有任何人反驳,而是自觉的遵从欧阳明的话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没有人有任何犹豫,仿佛他们确信欧阳明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赵洲,你怎么还愣着?快带着你的仆从找地方躲起来,来的是个大家伙。”欧阳明看萧洲站着不动以为萧洲吓傻了,谁知萧洲不紧不慢的让墨书先躲起来,之后朝欧阳明拱手,“欧阳兄,小弟会一些术法,多少能帮欧阳兄一些,便做主留了下来。”

“随你吧,但是你自己若觉得撑不住了就不要硬撑,赶紧跑,知道吗?”欧阳明身体紧绷,他已经听到逐渐逼近的吼叫,横刀被握紧,危险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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