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朝廷无将可用时 再度请出岳元帅

临安皇宫内,龙涎香混着焦灼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赵构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战报,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猛地将一份写着“建康失守”“淮东沦陷”的羊皮战报狠狠摔在地上,羊皮纸上那刺目的字迹,仿佛化作金兵的弯刀,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案头的求援信如同雪片般纷至沓来,最上方那封还沾着暗红的血渍,那是守将临终前拼死送出的绝笔。

“传旨——”他的声音沙哑而颤抖,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奈,“请岳飞……请岳元帅出山!”话音未落,他便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殿顶,仿佛已预见大宋的命运。

圣旨抵达庐山那日,浓稠的山雾如化不开的墨,将整座山笼罩其中。岳飞跪在草堂前,身姿挺拔如松,听着太监尖细的宣旨声,目光却紧锁在圣旨上“社稷危难,唯卿可救”几字。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中百味杂陈。李娃站在一旁,默默握住他的手,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血脉的剧烈跳动——那是十二道金牌召回时都未有的激荡。“陛下可还记得,当年为何让臣卸甲?”

岳飞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惊得太监手中的拂尘一颤,太监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

与此同时,岳家军旧部营地内一片沸腾,喧闹声如鼎沸之水。牛皋一把将酒葫芦狠狠砸向地面,“砰”的一声,酒水四溅,溅在残破的“岳”字军旗上。他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大喊:“大帅要回来了!老子的双锏早就等不及喝金贼的血!”

年轻士兵们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他们纷纷拿出尘封已久的甲胄,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锈迹;修补破损的军旗时,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对岳飞归来的期盼。曾经黯淡冷清的营寨里,“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训诫牌被擦拭得锃亮,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微光,仿佛在诉说着岳家军的荣耀与忠诚。

临安街头,百姓们听闻岳飞即将出山的消息,自发点燃鞭炮庆祝。卖糖人的老翁手法娴熟地将糖稀浇成“岳”字形状,递给围在摊前的孩童;孩童们举着糖旗,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欢呼声响彻整条街道;绣坊内,绣娘们连夜赶制“精忠报国”的锦缎,银针在她们手中上下翻飞,针脚间都是对岳飞的信任与期盼。

人群中有人振臂高呼:“岳元帅出马,金贼必败!”声浪如汹涌的潮水,掀翻灰沉的天幕,却惊得秦府密室里的烛火猛地晃动。

秦桧坐在密室中,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将密信揉成团,狠狠丢进火盆,火盆中腾起的黑烟瞬间模糊了他阴鸷的脸。“告诉金使,”他对着爪牙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丝丝鲜血,“无论如何,不能让岳飞活着到前线!”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相府门前“状元及第”的匾额,泥水顺着“忠”字残漆蜿蜒而下,宛如血泪,仿佛也在为这世道的不公而哭泣。

此时,城中一位名叫陈安的老狱卒,正悄悄在阴暗的街巷中穿梭。他曾在大理寺当差,见过太多忠良蒙冤,对秦桧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当他听闻秦桧要对岳飞下毒手的消息后,心急如焚。陈安凭借着多年在临安城积攒的人脉,四处打听秦桧密探的行动。

他来到一家平日里与秦桧党羽常有往来的酒馆,装作若无其事地与酒保闲聊,巧妙地套出了密探准备在酒中下毒的计划。

陈安不敢耽搁,冒雨赶往岳飞大军即将经过的驿站。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到达驿站后,他找到驿站的老驿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相告。

老驿丞也是个正直之人,听闻此事后义愤填膺,立刻与陈安一起,对驿站内的酒水进行仔细检查。果然,在几坛酒中发现了异常的粉末。两人悄悄将毒酒替换,又在驿站周围设下暗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以防秦桧的密探察觉。

岳飞跨上战马的瞬间,庐山的云雾突然神奇地散开。他身披战甲,威风凛凛,望着北方天际,那里硝烟未散,百姓仍在金兵的铁蹄下苦苦挣扎。腰间的旧佩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豪情,发出清越的鸣响,仿佛在呼应他沸腾的热血。

“驾!”他一声大喝,马蹄踏碎满地泥泞,溅起的水花中,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又看见母亲举着钢针,听见那句刻骨铭心的“精忠报国”的教诲在耳边回荡。

大军开拔那日,临安百姓挤满街道,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白发老者颤巍巍地捧出珍藏多年的陈酿,眼中满是敬意;年轻妇人将新做的护膝塞进士兵行囊,嘴里念叨着“注意安全”;孩童们追着队伍奔跑,清脆的“岳元帅必胜”的喊声此起彼伏。

而秦桧的密探,却在暗中得意地观察着一切,以为自己的阴谋即将得逞。当他们看到岳飞的士兵饮用驿站的酒后并无异常,还精神抖擞地继续赶路时,脸上露出了震惊和疑惑的神情。

陈安站在暗处,看着岳飞的大军远去,心中默默祈祷着岳元帅能够顺利抵达前线,击退金兵。

一场比战场更凶险、更残酷的阴谋,虽然在陈安等正义之士的努力下暂时被化解,但更大的危机和挑战,仍在前方等待着岳飞和他的岳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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