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暗度陈仓施毒计,破局筹谋护山河

腊月的太行山裹着银甲,呼啸的山风卷着砂砾,将金国商队的马蹄声碾得细碎。为首的阿骨打掀开毡帘,浑浊的眼珠盯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忠义寨,手摩挲着腰间淬毒的短刀——七年前朱仙镇,他哥被岳家军一枪挑了,临死时那咕噜声,到现在还在耳边回响。“这次,得让你们把血吐出来。”

他转身掀开车马暗格,三百斤火药裹着浸火油的麻布,连车轴芯都塞满硫磺,这引火的玩意儿用动物油泡过,潮乎乎的山地里照样能点着。车底还藏着机关,拽下缰绳上的铜环,就能把火药全炸了。

忠义寨内,跟踪多日的探子跌跌撞撞冲进议事厅,斗篷上还沾着半融化的雪水:"将军!他们在鹰嘴崖下埋了十二车引火物,还往青牛涧的石头缝里撒了药粉!"

王猛猛地起身,锁子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目光扫过舆图上蜿蜒的溪流,突然抓起案头的铜镇纸砸向沙盘:"好毒的计!截断水源,再用火攻,是要把我们困死在山上!"沙盘上的微型山石被砸得四散,其中一座代表青牛涧的模型滚落桌底,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军师李岩推窗,寒风裹着雾涌进来,案上《奇门遁甲》的字都糊了。他指尖点着“火攻破解”那页,烛火在镜片上晃:“将军,三日后子时起山岚。借浓雾摆**阵,金兵的火油得烧他们自己。”

话没说完,寨外哭喊声撞进来:“救人!老周中了毒!”几个流民抬着抽搐的汉子进来,老猎户指甲抠进木板,手里攥着半块绣金国狼头的锦帕,脖子上黑纹跟着呼吸爬。

“在溪边见他时,金兵正往水里倒黑药!”流民喘着气说。

王猛蹲下去,掰开老猎户青紫的嘴,看他瞳孔里的灰翳,喉结滚了滚:“是金人的‘噬心散’。传令封死所有溪流,凿石头取水!”

他猛地扯开衣襟,撕下布条浸了山泉水,亲自为老猎户擦拭嘴角,"老哥哥,您安心,这笔账,我们一定讨回来!"一旁的医女迅速调配解药,药罐里升腾的白雾中,隐隐飘着艾草与雄黄的气息。

临安相府暖阁里,金国使者把鎏金酒杯往紫檀案上一磕,酒溅在秦桧蟒袍上:“秦相,四太子在燕云囤了十万铁骑,就等剿匪的令。”

秦桧眼神闪烁,用金丝绣帕擦拭衣襟,袖口玉佩叮当响:“此事得奏明圣上,从长……”

话未说完,屏风后传来三声轻咳。他立刻起身,广袖一甩:"使者稍候,老夫去去便回。"暗格里藏着的密信显示,赵构近日频繁召见禁军统领,这个发现让他后背渗出冷汗。

密室烛火摇晃,密探传递的密报还带汗:“大人,韩世忠府运进三百斤精铁,梁红玉昨夜见太行流民,轿帘沾着崖柏屑。”

秦桧捏着密报凑近烛火,火舌瞬间吞噬了字迹,突然转头望向墙上悬挂的"精忠报国"匾额——那是从岳府强取的真迹,此刻被他用金线重新装裱。他用丝帕反复擦拭匾额上的灰尘,指腹摩挲着"忠"字的最后一竖,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匾额上的字迹重叠,仿佛两个灵魂在无声对抗。

"来人,"他突然开口,"把城西铁匠铺的掌柜抓起来,就说...私通敌国。"角落里的书架突然发出机关转动声,露出隐藏的暗室入口,里面堆满了记录主战派官员行踪的密档。

太行山夜幕临时,阿骨打见浓雾漫过山脊,狞笑一声点燃火把。火油遇风就蹿,橘红火苗啃着干草,噼啪声惊起满山寒鸦,硫磺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可风向猛地转了,扑山寨的火在雾里打旋,倒烧向金兵埋伏圈。

"不好!有诈!"阿骨打话音未落,山腰传来战鼓轰鸣,王猛手持铁枪,带着三百流民如猛虎下山。流民们手持的火把上,特意涂抹了能产生浓烟的狼粪,烟雾与山岚混合,形成天然的屏障。

混战中,一名金兵点燃了火药车导火索。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流民阿柱扑上去死死抱住车轮,粗粝的车轴在他背上刮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想娘临终的话:“记着,岳元帅的兵救过咱。”

金兵弯刀捅进他肚子时,他咬着对方手腕不放,满嘴都是血。王猛怒吼着掷出枪,枪头穿了阿骨打的喉,还钉进后头巨石,红缨在火里翻卷,像面烧着的旗。血落雪上,冻成暗红的冰碴。

战斗结束时,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王猛捡起阿柱的竹笛,笛上“岳”字浸了血,更清楚了。他把笛子贴胸口,望着东边亮起来的天:“岳元帅,您看,太行山的火,灭不了。”

流民们在唱岳家军的老歌,风里飘着,带着股硬气。有人捡金兵的兵器,糙手抚过冷铁,眼里闪着光。千里外的金国帅帐,完颜宗弼撕了战报,冷笑里带杀意:“王猛,下次让你碎尸万段!”帐外金兵打制攻城器,铁砧火星溅,跟要下血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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