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天还没亮。
阿薇坐在厨房的餐桌旁,手指轻轻抚着咖啡杯的把手,没喝一口。
她整夜没再睡,心跳始终没有平静下来。她反复告诉自己:那是梦。梦可以很真实,但也终究只是梦。
可当她再次路过客厅时,那面镜子里的她却没有动——直到她站定,它才缓缓“追上”她的动作。
就像有人在模仿她,却始终慢半拍。
她那一瞬间真的想把它砸了,可她忍住了。不是因为不怕,而是因为太怕。
她不想承认这一切是真的。
她拿出手机,拨了林森失踪前的心理医生的号码,打过去却只得到“用户不存在”的提示。她又拨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对方也没接。
屋子似乎在默默屏蔽一切与“外界”相关的联系。
早上七点三十五分,她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不是老屋那种木板“吱呀”声,而是极轻极稳的脚步——不像一个人,而像某种穿着皮靴的东西,从楼道尽头走到她卧室门口,又静止了。
阿薇紧盯着天花板。
一分钟后,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她轻轻上楼,每一步都放缓。当她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门开着一条缝,里面空无一人。她看了床,床上没人。可衣柜的镜子里……
有一张脸正贴着镜面看着她。
不是她的脸。是另一个“她”。
但当她猛地转身——镜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开始怀疑自己神经出了问题。也许是心理暗示,也许是压力太大。但当她打开衣柜时,镜子上赫然印着一行被指甲刮出的字迹:
“我能听见你。”
她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手指不住发抖。
她确定——这不是梦。
阿薇决定报警。
她回到一楼拨通了“110”。
“您好,请问您遇到什么紧急情况?”
她急促地说:“我家可能闯进了人……不是人……是镜子,镜子里有东西,它……它模仿我,晚上还……”
“请冷静下来,小姐。请告诉我您的地址。”
她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忽然换了一个声音。
是她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刚才说错了,一切都很好,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浑身一僵,看着手机。
“我”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用来我家,我很好,谢谢。”
电话挂断了。
她几乎要摔掉手机,却听到厨房的水龙头开始“哗哗”流水,像有人在里面清洗什么东西。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厨房里没人,但镜子上,镜中“她”正在洗手,脸朝下,却在笑。
阿薇像疯了一样猛地冲过去,一拳砸向镜子。
玻璃碎了。
“啪——”
水声戛然而止。
她惊魂未定地后退一步,地板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她的拳头出血了,但疼痛却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再抬头,看见碎裂的镜子中,原本应该是破碎的倒影……
却仍然完整地站着一个“她”。
而且还在缓缓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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