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砚清的话,程星纠结地挠了挠脑袋,一脸清澈地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习惯性地用手敲击着膝盖,沈砚清琢磨半天,才停下动作,双手抱臂:“546给我们留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不及时解决的话,就算在修真小说里,也容易被抓去做研究吧。”
程星煞有介事地点头,听他继续说:“既然这样,那就先训练一下彼此的默契程度,最好让人看不出来一个萝卜壳里住了我们四个倒霉蛋。”
三人对沈砚清的话毫无异议,被他鼓励了一圈,兴致勃勃地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默契训练。
本以为凭借他们四个的默契程度,很快就能健步如飞,谁料,四人寝直接卡在了默契这个阶段。
“左边左边,哎呀橙子你会不会走路!”
“安叙快点跟上啊,你俩别一会快一会慢的,看起来跟精神病院的患者一点区别都没有!”
白渡是四人寝中最省事的一个,待在最高处纵观全局,甚至有心情指点江山。
累死累活的程星狠狠白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来!”
白渡倔强地梗着脖子:“我来就我来,有种你过来,咱俩换!”
“指望你当好一条腿,不如指望小金毛学会跳芭蕾!”
程星和白渡吵的脸红脖子粗,沈砚清毫不怀疑,以他俩的尿性,如果不是萝卜头束缚了他们的发挥,这两位祖宗能抄起锄头当场开打。
“扑腾——”
“砰!”
萝卜头成功左脚绊右脚,一头撞在粗壮的树干上。
努力无果的沈砚清叹了一口气,侧后方随即跟上一声叹气:“唉……”
知道叹气的是安叙,沈砚清被他的反应逗笑,绷着的情绪顿时缓解不少。
忽略白渡和程星的争吵声,沈砚清控制着萝卜头躺下来,四仰八叉地姿势压倒了一片花草。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花草一被压倒,就立刻化为灵气融进萝卜头的身体,沈砚清随即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灵魂跟萝卜头融合地更好了。
“诶?”
奇怪的感觉让菜鸡互啄的两大只暂时休战,白渡晃动着萝卜叶子,“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这几根叶子更灵活了?”
程星也震惊地开口:“真的,我的天,这是咋回事,我都错过了什么?”
专业给他们善后的沈砚清及时开口解释:“大概是花草的灵气融入萝卜精的躯壳,这才让我们对各自部位的控制力更强了。”
安叙听懂了,撇了撇嘴开口说:“所……所以……不是我……我们的默……默契差……对……对吧?”
白渡立即回以一个一波三折的“嗯”,顺便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哇塞,叙子,你的理解能力杠杠的。”
安叙害羞地笑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没……没有啦……”
经过安叙这么一点拨,四人寝的默契在这一刻达到巅峰,于是,萝卜头立刻化身滚动机,没有一点犹豫地在草地上轱辘起来。
来回轱辘了好几圈,他们才成功把各自对萝卜头的掌控程度刷到百分之百,累的四人气喘吁吁,唉声叹气。
径直滚到树荫下躺着,永动机随即无缝衔接成一条懒得翻身的咸鱼,美滋滋地在大草地上睡了一觉。
吹着小风,枕着小草,好不惬意。
下午,再次醒来的四人寝探头探脑地试着走路,成功率不出所料地高达百分之百,激动得白渡差点挣脱萝卜头单飞。
“我就说,我们的默契绝不是盖的!”
“哈哈哈。”
听着白渡嘚嘚瑟瑟地开始哼歌,沈砚清低头失笑,短暂的喜悦过后,他立刻沉浸在对自身灵力的把控中难以自拔。
作为一个资深学霸,沈砚清虽然有一种能躺一天是一天的佛系,但是,他内心对自己的要求极高。
这一点,从他酷爱躺着却依然保持着八块腹肌这件事上足以看出。
就连室友们都说他可以去演扮猪吃虎的柔弱小质子。
沈砚清不知道外界的时光流淌的多么快,也不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进到他们所处的时空里来,只是沉浸在灵力的世界里,而三个室友则是控制着萝卜头到处搞破坏。
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匆匆流逝,此方空间的大门打开,通道外面站着许多白衣仗剑的年轻弟子,准备进去大展身手。
许多白衣弟子整齐地排好队静候在那里,一个个面无表情,端的一副高冷仙人的架势。
队伍最后面,一个明显比他们矮上不少的小团子不太明显地撅着小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大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前边的师兄师姐们却丝毫不在意他。
谢昭庭用尽全力,死死地攥着手里脆弱易折的桃木剑,倔强地睁大眼睛,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他只有十岁,放在寻常人家正是玩笑打闹的年纪,如今却要忍着欺负,没人给他出头。
就在此时,前边的一个白衣弟子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满眼警告,面上只有不屑和厌恶。
谢昭庭这一身伤,全都是他使坏弄出来的,而且,他还伙同其他弟子,抢了谢昭庭所有的宝贝,只给他丢下一把破烂的桃木剑。
小团子越想越委屈,依然倔强地不肯示弱,他尽力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满脸冷漠,恶狠狠地瞪回去,希望自己伪装好的外表能让他在欺负他的人面前直起腰身。
看到他故作坚强的模样,那个弟子冷笑一声,满眼阴鸷地转过头去。
小崽子,瞪他是吧,等进了秘境,有你好受的。
见坏人不再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小狼崽的伪装瞬间破功,谢昭庭眼里的水雾不断扩大,缩小,再扩大,又缩小,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变化,嘴也越撅越高。
他第一年拜入上清仙门就被坏师兄们逮着欺负,藏不住事的小孩儿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扮猪吃虎,什么叫做安静蛰伏,静待以后。
他只知道,从出生开始,他就莫名其妙地受到全世界的恶意。
先是亲生父母将他当做怪物丢出家门,他在雨里呼喊了一夜都没能换来他们的心软和回头。
再是流浪期间,每个见到他的人几乎都会来给他一脚,瞪他一眼,说一声“晦气”,哪怕他只是乖乖地缩在角落里。
如今,他被师尊捡回上清仙门,师尊啥也没说就闭关去了,留下他一个人不知所措,成天受师兄们欺负,领来的修炼资源都被他们抢了去。
这一年,谢昭庭听到最多的就是师兄们抢了他的东西后,紧接着打他一顿,离开前留下的一句“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要什么修炼资源,赶紧滚出去吧,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即使被这么针对,谢昭庭依然拼了命地修炼,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窗前,看着师尊闭关的方向,默默地掰着指头数她出关的时间。
那么温柔,对他那么好的师尊,怎么可能会跟师兄们说的那样,压根不在意他呢。
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不管呢……
看着渐渐打开的秘境通道,谢昭庭用力地抹掉眼泪,抱紧手中的桃木剑,小小的身子绷得直直的。
艰难地躲过师兄打过来的灵力,一身伤的谢昭庭步履坚定地迈进秘境的大门。
师兄们想让他滚蛋,他偏不!
他一定要好好修炼,等到师尊出关,亲口赶他走才行!
秘境外面气氛激烈,如火如荼,秘境里的草地上,萝卜头无聊地把这里所有的兔子都骚扰了一遍,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四人再次齐聚纯白空间,一人一句地回响起沈砚清写过的所有修真小说。
这时,他们正回忆到《修真》这本小说的情节,主角谢昭庭那宛如反向开挂的悲惨人生。
这也是沈砚清死前唯一没有完结的小说。
回想起这本小说的狗血剧情,沈砚清不由得“啧啧”出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主角写的这么惨。
“就是啊,”白渡零帧起手,吐槽起沈砚清来,面不红心不跳:“我当初就奇了怪了,你咋这么狠心,把他写的那么惨。”
沈砚清撇了撇嘴,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期末周嘛……”
简直是怨气滔天的程度啊,能写出什么阳光积极的东西才怪!
众所周知,大学生的期末周,只能用一个词来评价:怨声载道。
沈砚清同样为了年轻时该死的“骄傲”,硬是熬了好几周的大夜,硬生生地把自己熬成满绩才肯罢休。
每当被专业课折磨得像自.杀的时候,他就会点开写作助手,发泄一般地猛猛写文,以此来抒发自己对期末周的不满。
回想起来的沈砚清尴尬一笑:“呃……”
“不可能穿的是这本……吧?”
听到他半立不立的大旗,白渡立刻惊恐地去捂他的嘴:“咦——你个乌鸦嘴嘞,可别瞎说啊!”
“真要是这本,那简直地狱开局好吗!”
沈砚清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地开口:“其实……”
“我们要是远离剧情,找一个地方窝着,貌似也不错?”
吊儿郎当地晃着腿,沈砚清还是对纸片人突然活起来这件事没有半点概念。
主角总不可能知道是他阴差阳错地创造了倒霉的他吧。
不可能……吧?
来啦来啦[狗头]
攻出场喽,今天也是一枚不向命运的小团子呢[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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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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