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井先生。”
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荒井空回头一看,是大雄和哆啦A梦,他两跑的很急,额角都带着汗滴。
“你们怎么来了,不上学吗?”荒井将手绢递给大雄,让他擦擦汗水。
“啊,谢谢。”大雄感激的接了过来,却没有擦干汗水,而是紧紧的握在手里,他紧紧的盯着荒井空,眼里慢慢的出现泪水,流在脸颊上,“荒井先生,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荒井空:???
“我当然会,”荒井空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我明天就要死了。”
荒井空本来是要打趣一下,但是,大雄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只好尴尬的闭嘴。
哆啦A梦老持稳重,“不用管他。”
嘛,看着涕泗横流的大雄,荒井空转移话题,“我刚刚看到太宰了,”
荒井空担心的看着向远处延申过去的街道,“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哆啦A梦解释了一句,“嘛,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去安慰他。”
“嗯,他往那边去了,”荒井空指了一条路,“那就麻烦你们了。”
“没事哒!”哆啦A梦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锤子,递给荒井空,“随身带着这个哦。”
荒井接过锤子随手挥了一下,锤尖碰到的地方变成了碎成拼图方块,荒井空愣住了,再抬头的时候,哆啦A梦和大雄已经飞的老远了。
边飞边挥手,大雄双手比成话筒状,大声喊道,“一定要随身带着哦。”
“哆啦A梦,”大雄情绪低落,他问,“我们这样真的有用吗?”
“既然算命机器人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只好相信了。”
“可是之前那么多次都失败了。”大雄想起以往救人的看见的种种,就觉得胆战心惊,“荒井先生实在是太可怜了。”
死亡就像是他们头上悬着的死神,如影随形的彰显着存在感。
“没关系,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哆啦A梦眼神坚定,他掏出了算命机器人吐出的纸条。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找太宰治。”
荒井空笑着挥挥手,看着二人在他的视野中越来越小,直到变成天边的小点儿,才放下手,面上带笑的表情缓缓变成面无表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荒井空喃喃,“今天怎么老是遇见奇奇怪怪的人。”
荒井空看着前路,明明是明亮平整的水泥路,现在看来,却布满了迷雾。
“啊咧啊咧,要迟到了,”荒井空耸了耸肩膀,脚步欢快的踏上旅程。
2、
“小新?”荒井空在路上看到了番茄炒蛋配色的五岁小孩。
他刚刚乘坐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到了东京,结果下车就在车站看到了邻居家的小孩。
“诶,”正在搭讪美女的小新回过头来,脸色肉眼可见的从荡漾变成了嫌弃,“是邻居家的大叔啊。”
“你给我好好喊哥哥啊,真是,”荒井空的额头蹦出#字,蹲下身,用拳头抵在小新的额头,充满警告的看着他,“嗯?”
“好么,哥哥,”小新从善如流的改口,用两头身的身材,努力做出一个妩媚的姿势,接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荒井一眼,“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哦。”
威胁宣告失败,荒井空环顾四周,“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小新看了看四周,像是才发现周围是陌生的场景,“这是哪儿?”
“东京啊,”荒井空无奈的说,看到小新一脸茫然的样子,“美伢姐呢?她也在这边么?”
“美伢啊,她现在还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哦。”
“所以,你是一个人到东京来的?”
“是的,”小新点了点头,在荒井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挠了挠头,害羞的转过脸去,“不要这么夸奖我啦。”
“我没有夸奖你!”荒井空看小新茫然无知的样子,无奈的摸出手机,“那先给美伢姐打个电话吧。”
“嘟——嘟——嘟——”
“没人接,”荒井空疑惑。
“美伢应该吧手机放在厕所然后忘记拿了吧,”小新耸耸肩,攀爬上荒井空的肩膀,抢过手机,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平安落地,然后按了家里座机的电话号码。
“嘟——嘟——,滴——”
“你看,电话接通了。”小新举着手机,上面是通话的界面,很是骄傲。
“你好,这里是野原宅。”美伢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你好!这里是野原新之助。”
美伢的声音立刻从温柔变成暴躁,“小新?你究竟跑哪里玩去了!让你溜小白的呢。”
“还是我来说吧,”荒井按了按额角的太阳穴,接过电话,“美伢姐,事情是这样的……”
二人简单的聊了一下事情的始末,商量了一下解决方法。
“啊,抱歉,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美伢声音平静了下来,非常不好意思的道歉。
“没事没事。”
荒井空把手机给小新,看着手机外小新被吼得七荤八素,电话挂断,才收回了手机,慢悠悠的蹲下来,摸了摸小新的小平头,“没办法,你今天得陪我一起上班了。”
“嘛,难得幼儿园不上课,我还要来照顾一个欧吉桑,”小新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荒井空拎起小新晃了晃,“还有,给我好好叫哥哥!”
小新灵巧的一个转身,做到了荒井空的肩膀上,完美的忽略了荒井空的后一句话,指着前方,“go、go、go!”
荒井空也乐意陪着他一起玩,装作火车头的样子,“嘟嘟嘟,出发!”
3、
米花大厦门口。
荒井空累得直不起腰,双手撑着膝盖,说话一喘、一喘的,“终、终于到了啊,”
小新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年轻人,体力不行啊。”
“你这个没有下来走一步的,没资格说我啦!”荒井空喘了一会儿,慢慢的心绪平复了下来,才带着他走进去。
小新好奇的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睛都直了,“漂亮大姐姐,你叫什么——”
荒井空脸黑的把他拉了回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真拿你没办法,”小新顶着一个包,被荒井空拖走,“真是一个拥有可怕嫉妒心的男人。”
“啊,啊。”荒井空敷衍的应了两声,拖着他继续往前走。
到了预定的会议室,琴酒早就等在里面,他斜靠在墙壁上,看着手腕的表。
“你来迟了。”琴酒皱眉,看着被荒井拖过来的小新。
“不好意思。”荒井空将小新放开,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往椅子上一摊,“今天早上发生了好多事情,让我换一换。”
四处打量的小新发现琴酒一直在看着他,装作很羞涩的样子给他抛了个媚眼。
琴酒:差点按不住枪。
“这个小孩是?”琴酒冷漠的别过眼,盯着斜靠在沙发上的荒井空,“你不会和我说,你的意外就是你的孩子返老还童变成五岁了?”
“我是野原新之助,今年五岁,来自双叶幼儿园,向日葵班,爱好是漂亮的大姐姐。”说着,小新突然停顿了一会儿,认真的打量着琴酒。
琴酒有些诧异,能扛得住他的杀气,不害怕他的小孩真的少之又少,大部分被他看一眼,就会哭着去找妈妈。
“虽然你很漂亮,头发也很长,”小新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是,果然不是大姐姐还是不行啊。”
荒井空乐了,夸赞道,“小新,你很勇哦。”
“阿阵,他是很漂亮啦!”荒井空的声音越来越小,盯着琴酒的脸,目光渐渐凝实又放空。
阿阵很漂亮,他一直都知道。
在幼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脸上有着伤痕的银发小孩,就站长在他审美上最高点,妩媚的阳光抛洒下来,为他的银发白肤镀上一层金边,漂亮的像雪山上的冰莲,精致、透明,带着极其锋利的冰尖。
捧着他,他的寒意会冻伤你,抚摸他,他的冰锋会刺伤你。但是,要放开他,又舍不得他的剔透玲珑。
后来长大,二人渐渐分开。琴酒留了长头发,带上了黑色礼帽,将自己的面容压在那帽檐的阴影之下。
荒井空也忘了小时候的一眼惊艳,就那么稀松平常的忽视着平时应该注意的一切,如果不是小新的提醒,他大概还是一如既往的忽略过去了。
长大后,直到现在,荒井空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过琴酒的相貌,他有一双神秘、冷酷的绿眸,就像是黑暗中行走的黑猫,站在墙头向你张望未来,深邃而锐利,冷漠又孤独。鼻梁高挺峻拔,下面是薄薄的两片唇,一抿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嘴角弧度,透出淡淡的优雅和冷淡。
荒井空的心脏鼓噪起来,浑身的血液朝着大脑涌来,琴酒仍旧长在了他的审美金字塔尖。
琴酒被一大一小两道直勾勾的眼神看着,略微有些不自在,他是在黑夜中行走的杀手,平日里会习惯性的降低存在感,很少被如此大胆热切的注视。
他摸了摸发丝,才想起来刚刚吧帽子放在桌子上了,现在如果众目睽睽之下戴上帽子,又会显得十分尴尬。
“眼睛不要了?”琴酒威胁性的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我可以帮你。”
“咳、咳。”荒井空猛地回过神来,有一点尴尬,看到琴酒透彻的绿眸,有种新事被看穿的心虚感,下意识的转移话题,“琴酒,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听到这个称呼,琴酒嘴角讽刺的弧度更大了。
他注视着在他的目光下越来越心虚的荒井,嗤笑一声,“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赶出去。”
“再来和我谈工作。”
“小新啊,”荒井空着急忙慌的转过头去,现在在阿阵的注视下,他总有一种透不过来气的紧张感,直挺挺的转过身体,“就,他是我邻居家的小孩,现在不太方便,”
几句话下来,荒井空都觉得自己没有逻辑,尴尬的闭嘴。
“话都不会说了?”琴酒现在看他哪儿哪儿都不爽。
小新抽过来,黑黑的大眼睛,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魔力。
荒井空和他对视着,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小新眉毛一挑,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色迷迷的,他暗示性的捣了捣荒井空的胳膊,很有大人意味的暗示,“旁边那个大哥哥那么漂亮,你是不是——唔!”
荒井空额角的汗都要冒出来了,琴酒他肯定是能听到的啊,他捂住新之助的嘴,尴尬的勾起嘴角,“这个,这个,既然等下我们要谈事情,我先把他带出去啊。”
“动作快点,”琴酒不耐烦。
“哇,脾气很辣——唔。”荒井空带着小新往外走,冷不丁又被他冒出这一句,吓得他死死捂住小新的嘴,这句话要是说出口,琴酒脾气这么好的人也要发飙。
索性,小新接下来很配合,乖乖的被荒井空带到隔壁的房间里。
荒井空刚刚把手松开,小新就捣了捣他的肚子,挑了挑眉毛,一副很懂的表情,“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们发展到了——”荒井空下意识的顺着话头说了一句,突然又觉得有哪些不对劲,炸毛,“我们才没有发展。”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小新老成持重的安抚了他一句,“现在两个大哥哥也很正常啊。”
“不过,”小新做沉思状,“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哪一款的啊。”
荒井空快要给小新跪了,他张望着门口,生怕门口出来一个人给小新一枪,“祖宗,你就别说了吧。”
“我等下还有事情,你自己先在这个房间里玩啊,不要到处乱跑。”
“那我要这个锤子。”小新捣了捣荒井空的口袋,掉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锤子。
荒井空看都没看,“给你玩。”
又仔细叮嘱了一句,“别跑出去哦。”
便慌慌忙忙的跑了回去。
看到琴酒站在窗前的身影,荒井空的心跳慢慢的就平复了下来。
他悄悄的、慢慢的上前。
琴酒早就察觉到有人靠近,先一步转过来。
“阿阵。”荒井空喊道。
“不是喊琴酒?”
琴酒很奇怪的笑了一下。
“嗨,我两啥关系啊,”荒井空厚着脸皮,“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想见你了,就喊你了。”琴酒静静的看着他,说道。
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鼓噪,荒井空捂住胸口,今天的阿阵好像格外的坦诚、温柔,很反常,可是,又很迷人。
坏了,我果然觊觎我的好兄弟!
“当、当然可以,最近事情有点、不应该说没什么事情,当然我还是很努力,”荒井空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本来想说他事情不多,但是又害怕琴酒怕耽误他的事情,就不来找他了。
他想说自己没什么事情,但是想到琴酒是组织里面的top killer,会不会不喜欢不努力工作的人啊。
一番话下来颠三倒四,琴酒似乎是笑了一下。
两个人静静的,相对而立,安安静静的,眼里只有对方,时光仿佛在这一瞬间放慢,微风从窗口吹过来,飘逸的银发有几缕发丝调皮的跳到荒井空的脸上。
荒井空伸手捉住,摊开手,手心里,几缕银色的发丝很是亮眼。
找话题,找话题,荒井空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发丝,憋了半天,蹦出一句,“你头发发质真好,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这句话一出,荒井空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我这问的什么啊,问洗发水,他有些忐忑的看着琴酒。
但是,琴酒今天出奇的好脾气,他甚至没有嘲讽他一句,只是转过身去表示他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荒井空又黏黏糊糊的凑过去。
琴酒把他的脑袋推开。
如此几次,琴酒烦了,瞪他一眼。
就像是一只狗狗锲而不舍的骚扰一只高冷的猫猫,似乎想要找他玩儿,猫猫总是不愿意搭理他,懒洋洋的趴在一边,任由他拱来拱去,烦了就给他一爪子,转个身。
荒井空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小游戏。
广播突然响了。
“现于十八楼发现炸弹,已经通知警察,请米花大厦内群众有序撤离。”
“现于十八楼发现炸弹,已经通知警察,请米花大厦内群众有序撤离。”
……
广播一连放了三遍,接下来开始响起警报的声音。
琴酒看了眼手机,现在的时间比他们预计好的还早个半小时,果然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荒井空已经跳起来了。
琴酒嗤笑,“不是mafia么,炸弹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啊,”荒井空着急的往外跑,“小新还在外面啊。”
荒井空迅速跑到隔壁,那儿哪儿还有人,不仅连人,估计连门都没有。
“门呢?”荒井空站在原本是玻璃门的地方,现在那里空荡荡的,地上落了几块玻璃碎片。
琴酒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到一地的碎片,愣了一下,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到底是怎么门打破的,难道那个小孩身上还有猫腻?
荒井空蹲下去看着玻璃碎片,方块的边缘凹凸一个奇怪的角度,圆润光滑,一点也不锋利,不像是被打破的。
而且,荒井空略微一用力,两片碎片就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就像是拼图一样。
拼图!荒井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哆啦A梦给他的拼图立体锤不见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大概、一不小心把拼图锤给小新了。
看那边,琴酒昂了昂下巴。
荒井空一路看过去,全部都是碎片!小新,你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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