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心情复杂的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他不知道自己为啥一下变成了一个爱情军师。
但是琴酒最后一句话的威胁之意,他听的明明白白,这不就是说,他不帮忙追上,以后就没有任务了吗?
没想到自己卧底生涯的最大挑战居然来源于此。
安室透沉默的坐在桌子上,荒井空开心的举起酒杯,“庆祝今晚,cheers!”
酒杯碰在一起,三只大手,一只小手,还有一个小屁股。
“小新,不要用屁股夹酒杯啦。”绿川光忍不住絮絮叨叨。
桌子上面一片欢乐,安室透打量的目光看着露着屁屁到处跑的小新,这个行为好像不是成年人可以做出来的,但是一般的五岁小孩也做不出来啊。
安室透盯着野原新之助,还在思考。
似乎感受到了安室透的视线,一个轻巧的转身,新之助黑漆漆的眼睛就对上他的视线。
“大叔,不要一直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小新扭了扭身体,脸红不已。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移开视线,嫌疑更大了。
太宰夹了一块苦瓜,笑眯眯的放到琴酒的盘子里,咬字清晰,“大叔,吃菜。”
琴酒看着苦瓜,没有动筷子。
“空尼,我有好好的招待客人,”舌尖在客人这个词上微微用力,太宰的表情更加失落,“但是他好像不喜欢我。”
“没有没有,太宰做的很好啦,”荒井空连忙摆手,“不过阿阵不太喜欢吃这个。”
“客随主便嘛,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哦。”太宰治立马打蛇随棍上。
荒井空将苦瓜塞进嘴里,脸也变成了苦瓜,坚强一笑,“我喜欢吃苦瓜,我想吃。”
“咳,”琴酒低低咳嗽一声,看了一眼安室透,这一眼实在是存在感十足。
安室透下意识的绷紧身体。
如果是在以前,他脑子里面肯定百转千回,将所有的方法都思考了遍,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就为了取得信任。
但是,想到琴酒咳嗽的底层意义,他又有一点打不起来劲儿。
而对于自己即将要承担的僚机身份,更没什么兴趣,毕竟帮上司追人这件事,不仅对他没什么好处,还非常的降低逼格。
最关键的是,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酒厂和公共,将一个立场不明但又身份重要,还有着特殊能力的人推向酒厂扛把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 ,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安室透完全没有努力干活的期望,见琴酒提醒他,他意思意思的敷衍了一下。
“荒井先生这么了解琴酒,你们的关系真好呀。”
荒井空笑道,“毕竟是幼驯染么。”
幼驯染啊,安室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怀念。
“第一次听说,”安室透似乎是很感兴趣,“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呀?感觉能和琴酒先生成为朋友挺不容易的。”
安室透问的绝对是自己的真心想法,他真的挺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会和琴酒成为朋友,感觉应该是一个友情绝缘体才对。
在今天之前,他真的是想不出来,琴酒交朋友的样子。
当然,今天之后琴酒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了,安室透的思绪拉回,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荒井空身上。
听到安室透的话,荒井空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银发男孩被管家领着进来,他的眼睛像鹰一样,淡淡地扫过来,嘴角僵硬的上扯,露出一个像是亲切,又像是恐吓的微笑。
虽然当时没有说,但对于荒井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初识。
“家里人安排的,”荒井空笑了笑,“当时阿阵可是很嫌弃我呢。”
“没有,”琴酒看着荒井空,目光出奇的温和,他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嫌弃你。”
“只是觉得有点烦。”当时去保护荒井空是任务,虽然不是自主选择的,但是也属于琴酒默认的情况。
他只是觉得这样保护别人的任务有繁琐,对任务目标却没有多大的意见。
从那以后,琴酒再也没接过保护人的任务。
“……”安室透一时有些无语,嫌弃和觉得你烦有什么区别吗?
“啊,”荒井空到是挺开心的,“阿阵没有嫌弃我,实在太开心啦,我可是做好了阿阵嫌弃我,把我带出去,让我死掉的心理准备的。”
荒井空乐颠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干。”
太宰治微微眯眼,嫌弃的看了荒井空一眼,“真没出息。”
“啊,”荒井空豆豆眼。
“当时的琴酒就这么恐怖吗?”安室透不留痕迹的套话。
荒井空仔细端详了一下琴酒,“比现在的恐怖,现在有点内敛了。”
荒井空所说的内敛,就是指琴酒的眼神、表情、气质等一些内在的东西,像是一只放松状态下的刺猬,将所有的锋利的刺收归其中。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刺猬就是刺猬,一不小心就会伤人。
“当时的眼神呐,好像下一秒就能刀了你。”
“现在不是吗?”安室透发出灵魂质问。
荒井空看了一眼琴酒,黑色的风衣褪下,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子撸上小臂,筷子夹着一颗汤豆腐,淡淡的瞟过来。
根据荒井空对他的了解,这一眼包含的情绪,应该是你爱咋说咋说,不要耽误我吃饭。
“现在温柔多了,”荒井空笑了笑,“你没见过十几岁的阿阵,眼里没有一丝的烟火,像荒芜的大地上饿极了的狼,就这么看着你,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见血封喉。”
太宰治沉默一刻,突然兴奋,“现在还有机会做朋友,请务必回到10几岁的你。”
荒井空一把将兴奋的太宰治按下去,笑眯眯的抢过琴酒刚刚拿起的寿司。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湿润的气息离去,琴酒怔了怔,指尖微微摩擦留下热意的皮肤,眼神一瞬间变了,捕猎的猎豹。
荒井空毫无所觉,还在感叹,“阿阵,现在真的是温柔的许多呢。”
太宰治眼神暗了暗,立马岔开话题,“还有我,还有我,空酱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像一座小岛,”荒井空思考了一会儿,便给出答案,“独自飘在太平洋里,渴望被人发现,又害怕被人发现的小岛。”
“希望岛上鸟语花香,人来人往,害怕过度的捕捞,过度的砍伐,害怕别人为了资源,不真心的欺骗。”
太宰治低着头,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让人分不清他的心思。
“太宰,”荒井空还想说话,被琴酒踢了一脚的安室透被迫开口了,“荒井先生,虽然这么问有点冒昧,不过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安室透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突兀,慢慢找补,“荒井先生看人好像挺透彻的。”
安室透说到这里就闭了嘴,心咕咚一下掉到谷底,荒井空显然不像表面上的他那样是个草包,所以hiro和他住得这么久,他到底有没有发现端倪。
小新好奇的看着突然面色不虞的安室透,歪了歪头。
“喜欢的人啊,现在还没有考虑过呢。”荒井空陷入沉思,他说起琴酒和太宰质的时候滔滔不绝,面面俱到,但是一想到自己反而不知道开始迷茫了。
荒井空按着自己的胸口,慢慢的,一点一点描绘出未来伴侣的样子,“他应该会给我一种很刺激的感受。”
“他?看来是个男性呢。”安室透笑笑,“刺激的感受,这个描述有点不具体啊。”
“其实都可以啦,我无所谓男女的。男性的话,应该更刺激一点吧。”荒井空笑了笑,解释了一下,
“像是第一次见到阿阵的感受,当时他只看了我一眼,我觉得觉得我的心脏砰砰跳,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安室透有点点无语,这完全是被吓的吧,但是在琴酒的注视下,他不能说出来,“那这么说,琴酒和你挺合适的呢,幼驯染变成情侣,说出去也是佳话呢。”
说着,安室透自己打了个寒颤,瞟了一眼,自从琴酒过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绿川光,在幼驯染面前说这个话实在是有点恐怖了,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和hiro结婚的场面。
绿川光皱了皱眉,zero的做法有点不正常,一直在把荒井空和琴酒扯上关系,就好像是撮合一样。
但是琴酒显然不是良配,虽然现在并不适合他说话,但是绿川光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尽力模仿着小孩子的天真稚气,“但是结婚的话,找一个温柔善良的大姐姐更好吧,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很凶呢。”
对此,小新持不同的看她,像是蜡笔画就的眉毛动了动,“男人么,当然是追求刺激的哦,就比如吉时街的妈妈桑。”
“小新,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荒井空笑了笑,目光慢慢的悠长,他见到琴酒的第一眼,强烈的杀气、嗜血的气势、极致的疯狂,从死人堆里面练就出来的恐怖特质,集中在一个小小的白发儿童身躯身上。
就那么一眼,让荒井空荒芜了的心再次颤栗,像是一朵玫瑰从荆棘中爬出,悄然绽放。
“阿阵,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的天启哦。”琴酒塞了一个福袋给荒井空,将他的嘴塞的鼓鼓囊囊的,“什么奇怪的词。”
安室透有一点点窒息,他在刚刚琴酒的动作里面居然看到了一丝丝贤惠。
琴酒威逼的眼神扫过来,刚刚那一丝贤惠立马破灭,果然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琴酒。
安室透面无表情的捧读,“感觉你们确实很相配呢,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话,也十分的合适呢。”
太宰治耳尖微微一动,目光幽幽的盯着安室透,“好像你和,”
舌尖微顿。
“黑泽阵的关系也挺好的,你们在一起也很相配呢。”
安室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拉郎配别人的时候没有感觉,轮到自己的时候便觉得哪里都不对,特别还是和琴酒,“怎么可能。”
但是荒井空听进去了,他目光穿过琴酒,仿佛看到了他穿着白色西服和别人走进婚姻殿堂的模样,心脏微微刺痛,不知从何人的烦闷憋在心里。
太宰治快速的打断安室透的反驳,“你们应该是同事吧,关系不错,能力都强,而且分工应该不同,如果在一起的话,那不是天作之合?”
琴酒不耐烦,绿瞳微微竖起,经手过无数次血腥事件才养成的骇人气质全面碾压过去,冷漠的看着太宰,“闭嘴。”
“啊嘞,被我说中心思了?”太宰治丝毫不怕,他反而也来越兴奋,放肆的挑衅,“嘛,你们也是不错的,不会嘲笑你的。”
“不行,”荒井空突然出声,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意,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
太宰治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被荒井空打断,心底突然浮现不好的预感,“等等,你!”
荒井空少见的强势,他充满占有欲的盯着着琴酒,“阿阵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琴酒绿眸微微眯起,像是被满足了**的大猫,他微微抬手放在了荒井空的头发上,欣赏的看着荒井空占有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满足的愉悦,他循循善诱,上扬的语调洋溢愉悦,“嗯?为什么。”
荒井空显然有些醉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便窝倒在琴酒怀里,沉沉睡去。
太宰治咕噜咕噜地往外面冒黑泥,显然荒井空是被自己话激出去的,但是自己不能怪自己呀,所以他把火力目标转向了安室透。
“刚刚你话很多诶,是因为这里有熟悉的人吗?”太宰治紫罗兰色的眼眸轻轻瞟过旁边缩成一团的绿川光,嘴角勾起弧度,“不知道你话这么多,有没有在来历上好好唠唠呢?”
太宰治冷漠的盯着安室透,在来历这两个字上重音一瞬。
安室透心脏跳了跳,这个小孩究竟是什么人,又知道些什么,熟悉的人,是指hiro吗。
来历,难道是指卧底?
不好,琴酒就在旁边,安室透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发现琴酒专注的盯着荒井空的脸庞,对周遭都漠不关心。
酒席散尽,野原新之助早就被接回了自己的家里,绿川光五岁的身体也早已支撑不住,打着哈欠,回了房。
荒井空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在琴酒的怀里。
琴酒打横抱起荒井空,把他送回房间。
走廊的尽头,琴酒脚步微顿,侧目,“波本,你最近住这里。”
安室透手臂微微一顿,眼里闪烁着兴奋,真的没想到被琴酒承认为波本在这个时候,虽然承认的实际有一点点尴尬,不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而是因为他的情感处理能力。
但是他不可能退缩,这是他前进的第一步。
“波本啊,”太宰治呢喃着这个词,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他的声音保持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步,“看来这位公安先生,进步很快呢。”
安室透瞳孔骤然一缩,将枪拍在桌子上,“哪里有公安。”
“好演技,可惜现在这里没有观众,你要不要等他们回阿里。”
“你知道些什么,又想做什么”安室透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儿,眼神一瞬间的冷漠,如果是平常人,他早就想好处理方法了,但是太宰治身份特殊,很难不引起注意,难道我要放弃这么好的局面,安室透很不甘心。
太宰治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背后却隐隐有黑气冒出,“我要你让他们分手。”
安室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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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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