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今天很忙,似乎有不少案子要处理。他们刚到警局,一起回来的民警就又出去了,野猪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
重要的事太多,还顾不上处理野猪的问题。晏桉和徐延山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带他们进来的警员只顾得上给他俩端杯水就又匆匆离开了,半天见不到人影。
大厅人来人往,冬天门也大敞着,空调还不如他们之前生炭火暖和。一杯热水不到一会儿就变成了温水,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冷水。晏桉先开始还好,在这坐久了就有点冷。
他捧起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哈热气,带着水雾的热气接触到冰凉的手,带来些许热度,但这股热度散了,潮湿的水汽附着在手心,被凉风一吹,更冷了。
旁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今天晏桉被野猪惊到,现在对声音特别敏感。他朝旁边看去,就见徐延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会冷……”的。
晏桉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件还带着徐延山体温的外套就裹在了他的身上,把他包得严严实实,久违的温暖回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多了层外套包裹晏桉感觉舒服多了,但他也不能看着徐延山冻坏:“徐总,我没事,你快把外套穿上吧,不然会冻感冒的。实在不行,我可以去车里把毯子拿过来。”
徐延山听到晏桉又开始喊他徐总,心里失落,被喊小山果然只是几小时的体验卡。他面上不显,没有拿走衣服,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我不冷,不信你摸,还是热的。”
他一把抓住了晏桉从衣服里探出的手。皮肤贴着皮肤,他手上的热度瞬间传导到晏桉手上。
徐延山的手确实很暖和,暖和到晏桉都开始羡慕他的体质。
他的手被徐延山的两只手握在手心,感觉像是被一个小太阳包裹住一样,又像是放入了温泉水中。
徐延山的手温暖有力,但其实和晏桉想象中的又有点不太一样。他以为徐延山热爱运动健身,手指可能会比较粗,掌心可能也会有些茧子。但恰恰相反,徐延山的手柔软纤长,细腻的皮肤如同包裹了一滩水,这和徐延山的外在形象极具反差。
徐延山那双眼睛明亮如焰火,正炯炯有神地盯着晏桉,让晏桉想起燃烧的炉火,都是同样的炙热。
他的身上包裹着徐延山的外套,手又被握住,被冻到的身体开始升温,仿佛一秒穿越到壁炉前烤火。
晏桉因寒冷而紧绷的身体舒缓了下来,整个面容放松了许多:“确实很热,谢谢你徐总。”
他没有再提把衣服还回去,安心接受了徐延山的好意。
徐延山听晏桉这么说,露出一个笑容,白洁的牙齿排得整整齐齐,在灯光下都有些晃眼,“那我帮你再捂捂吧,小桉,你的手太容易变凉了。”
“好。”晏桉没有拒绝徐延山,同性之间互相握手再正常不过。
他很冷,而徐延山像座大火山。在他不再将徐延山完全视作上司老板,而是也把他当作朋友后,他接受徐延山的好意也就不再有不自在的感觉,可以心安理得接受徐延山给他送温暖的举动。
只是,旁边头被砸破正捂着头的男子就不这么想了。他看着两人执手相看的亲密样子,默默挪动屁股,坐得离他们远了些。
他也挺冷的,但冷也不会和另一个大老爷们腻腻歪歪把手握一起,怪肉麻的。他觉得这两人可能不太正常,还是离远点好。
过了一会儿,办事民警处理完事情回来了,他看到两个人的姿势也是愣了一愣。
他眨了眨眼:“两位请跟我过来。”谁能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两个人是因为野猪出现在这里的啊。
晏桉站起身,把外套还给徐延山,他现在已经感觉暖和多了。
野猪的事不算什么大事,晏桉和徐延山又很配合,没一会儿就结束了流程。
民警:“谢谢二位的配合。”
晏桉顺嘴问了一句:“那野猪之后会怎么处理?”
民警表示:“会找个时间把它运到远离城市的地方放生,。”
晏桉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去处,狂躁野猪多少保住了一条命。
回到家中,贝姨看到他们这么早就回来有些惊讶。
晏桉解释他们遇到野猪的经过,贝姨轻轻“啊”了一声。晏桉以为她是担心徐延山,没想到贝姨开口问的是:“那你们岂不是还没吃晚饭?饿坏了吧,我去让厨房给你们做点东西吃。”
晏桉:“……”看来在贝姨眼中,没吃饭是比遇到野猪袭击更糟糕的事情。
徐延山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区区野猪,呵。
吃完饭,晏桉经过野猪事件到现在已经很疲惫了,他和徐延山说了一声打算上去休息,却被徐延山叫住:“小桉,你手上的伤还没有上药,等会儿你洗漱完我帮你抹药吧。”
晏桉都差点忘了自己手上还有擦伤,他抬起手看了看:“不用了吧,这点伤你要不和我说再过几分钟可能都要愈合了。”
这话有点夸张,但他的伤也确实不严重,他平时都是任由它慢慢自然愈合。
但徐延山坚持:“小桉,野外有很多病菌都会通过破损的伤口传染,万一擦伤你的那些石子上残留有动物的粪便颗粒,那么上面就有很大可能带有病菌,所以伤口上至少还是抹点碘伏比较好。”
晏桉沉默了,动物粪便残留什么的不能去细想,但他还是答应了徐延山等会儿来给他上药。
晏桉回房间去了,贝姨去给徐延山找药箱。不一会儿,徐延山就带着药箱站在了晏桉的房门前。
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
他又轻喊:“小桉?小桉?”还是没有听到回应。
“那我进去了?”他边说边去拧门把手。
门并没有反锁,他进去后又关上了门。
他明明是来给晏桉上药的,心却跳得很快,仿佛手里提的不是药箱,而是盗窃团伙专用的工具。
晏桉不在房间里,但卫生间的门关着,里面还有水声,大概是晏桉在洗澡。
徐延山坐在外边起居室的沙发上,腰背直得像在教室里,手也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莫名有些紧张。
水声停了,徐延山的心提了起来。但晏桉没出来,过了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徐延山的心又稍稍放了回去。
但隔了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也停了。徐延山咽了咽口水,目光盯着卫生间的方向,浑身僵直。
里边的门开了,发出轻轻的吱呀声,徐延山吸了口气。
脚步声响起,晏桉出来了,“徐总,你来了啊。”
晏桉刚洗完澡,还没有穿衣服,上半身赤.裸着就出来了,只在下半身裹了条浴巾。
他平时看着瘦,脱了衣服却还是有薄薄一层肌肉,只是练得没有徐延山那么明显。他的皮肤很白,晒不到阳光的地方更白,如上好的白瓷,温润如玉,泛着莹润的光泽。
徐延山不好意思再往上看,目光像被烫到一样瞥了一眼就快速挪开。
“咳咳咳。”徐延山一口气没理顺,猛烈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晏桉坐到他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沐浴液的香气和水汽蔓延到徐延山的鼻尖,被他敏锐地嗅到了。一想到这些气味的来源,他就觉得耳朵连着脖子根一起发烫。
“我没事。”徐延山转头看着晏桉的脸笑了笑,视线却不敢乱动。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说不出是激动?紧张?羞涩?还是别的什么。只是他的心脏跳动得太厉害了,仿佛都要从胸腔中撞出来了。
徐延山不断在内心默念冷静,但晏桉却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徐总,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高?我感觉,你好像有点热。”
徐延山能清晰地感知到晏桉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润和温热。晏桉独有的气息,大量涌入他的鼻子里,引得他的嗓子发痒,胸腔震颤。
他故作镇定地把晏桉的手从额头上拿了下去,转移话题:“还好,不是很热,我来帮你上药吧。”
他打开药箱,掰开一根碘伏棉签,捧着晏桉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涂抹。
晏桉:“徐总,我怎么觉得你的手在颤?”
徐延山:“……可能是今天拽野猪的时候太用力了。”
晏桉点了点头。他之前看小徐总制服野猪的样子还以为很轻松,原来这对小徐总也不是件轻易就能办到的事。
礼尚往来,他提议:“那我帮你用药水揉一揉胳膊吧,不然明天肌肉可能会疼。”
揉、揉胳膊?徐延山的手颤得更历害了,心脏也跳得更剧烈了,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轻轻说了声:“好。”
这下换晏桉给徐延山上药了。徐延山脱了上衣,乖乖坐在沙发上。
晏桉从药箱里拿出治疗跌打损伤的喷雾剂,先在徐延山胳膊上喷了一遍。药剂冰冰凉,刚好给徐延山发热的脑花降温了。然后他伸出手,按上了徐延山结实的胳膊。
他刚把手放上去,徐延山的胳膊就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晏桉:“???”有这么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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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捂手、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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