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絮发文的三小时后，一个自称是林时助理的人站出来发文，揭露了林时长年累月的职场霸凌。
在那条微博里，她贴出了多张就医证明与伤情鉴定报告，用最直接的方式体现出了林时在这几年里对她造成的伤害。
而她在后面放出的录音更是充满了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她说，那次是半夜两点，她重感冒，睡得昏昏沉沉，没听到林时的电话。林时当即勃然大怒，向酒店要来她房间的房卡后就冲进来对着她破口大骂，责问她怎么敢如此不称职。
而当林时停止谩骂后，她询问自己需要做什么时，林时说——
“我忘了。”
她的博文全篇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甚至连情绪都不太激动，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淡淡的悲痛与压抑。
在博文的最后，小助理写道——
“……或许有人会好奇，我这次站出来是想得到些什么。其实，我只是想要能睡一场好觉。”
【明明那么平淡，为什么看得我心好痛……】
【抱抱妹妹，终于脱离苦海了。】
【为什么这种人渣，能逍遥这么多年才被揭发？】
而这些年里林时迫害的人哪止三两个？
很快，几个营销号在某些人的授意下“翻”出了一些陈年旧事。
那是几段早年间的视频。
视频里，面容尚有些稚嫩的的颜莫穿着一件湿透了的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颜莫问：“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去喝杯热水吗？”
然而没有人理他
一群人正围在机器旁边看刚拍的片子，坐在最中间的是林时。
林时皱了皱眉：“我觉得还是不够好，再来一条吧。”
于是颜莫只能再次在雪地里奔跑、摔跤、被泼上满满一盆冷水。
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很多次。
视频的最后，是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
“够了。”
【每次当我以为这个人已经够恶毒了的时候，他总能再次刷新我的认知。】
【娱乐圈里小喽啰的命真的不是命啊……】
【最后那个声音是絮吗？难怪节目上小洲和小莫对他那么亲近，这跟救命之恩也没差多少了吧？】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在连着多剂猛料的制裁下，虽然沈絮告林时侵犯名誉权的案子还没开庭，但舆论已经判了林时死刑。
————
“这就是你说的万全？”
经纪人翻看着微博上的舆论，冷笑。
而此时的林时早没了上次嚣张的气焰，面色惨白，放在桌下的手指神经质地互掐着。
怎么会呢？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明明都删干净了，沈絮到底是怎么拿到的监控？
“……你在听没有？”
经纪人的怒声让林时猛地回神。
他连忙陪笑道：“哥，事情也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你想沈絮那个名声，他的澄清除了粉丝也没什么人信的。我们再买点通稿，一定能……”
经纪人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啪”地一摔，吓得林时身体一震，话音戛然而止。
“谁在跟你聊这个？”经纪人逼视着林时，“还买通稿？有这个钱不如想想怎么赔违约金！”
“……什么？”
经纪人从旁边抓起几份合同，一把甩到了林时身上。
“这几家已经找过来要跟你解约了，还要求你支付违约金，剩下几个估计也难保，你自己回去好好数数存款看赔完以后还能买几个通稿吧！”
“不会的，不会的。”
林时愣了一会后，突然打了个寒颤，胡乱地翻动着合同。
等看清违约金的数额后，他的心脏都不跳了。
那根本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金额。
经纪人冷眼看了他一会，似乎是觉得自己对他已经仁至义尽，转头就要离开。
“哥！”林时连忙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还不到这个地步，我们还可以再跟品牌方谈谈的，我们可以，可以……”
经纪人把他的手扒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这件事结束以后，你就在家里冷静一下吧。”
“冷静一下”是冷静多久？
林时不敢细想经纪人话语中的深意。
他想再次抓住经纪人询问，但经纪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林时狼狈地跌回椅子上，像濒死的鱼一般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想起来什么，抓起手机再次拨打出了那个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林时不信邪，再次回拨。
两次，三次，四次……
直到第五次，对面终于接起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
林时低吼：“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对面的声音一下尖利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沈絮怎么可能翻盘？”
“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你自己偷偷留了一份录像，想要来拿捏我吗？”对面嘲讽道，“你这个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的废物。”
林时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电话那头的早已成为忙音。
再拨打的时候，号码已经成为了空号。
而发给经纪人的消息，也全都石沉大海，
至此，林时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他已经被所有人放弃了。
————
“所以说，事情结束了？”
秦祁斜靠在桌面上，单手托腮，侧身看着沈絮。
这厮另一只手居然还有空转笔，怎么不忙死他！
“差不多吧，”沈絮低头翻阅着合同，任秦祁在旁边把笔转成花，也不带给他一个眼神的，“各种违约金就够他赔的，他现在名声算是臭完了，后面再打打招呼的话……希望他转业顺利。”
秦祁点点头，体贴地开口：“沈老师，怎么一份合同要看这么久，是老花了吗？”
沈絮懒得搭理他，把最后几行看完，确认没有问题后，大笔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情深几许”本来在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就有再次爆火的势头，这次公关辟谣的时候，秦祁还一起卖了波大的。
一时之间，无数合约都吻了上来，希望能蹭到这一波热度。
双方公司精挑细选后，最后敲定了一个双人杂志的拍摄。
今天刚好两人都有空，就干脆约着一起来鹭水把合同签了。
等把两份合同一起递给杂志方后，杂志方笑得很灿烂。
“很高兴和两位老师合作。”
沈絮礼貌点头：“期待和你们的合作。”
说完，又转过头，对着秦祁微微一笑。
“秦老师好，很不高兴和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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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