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耐着性子和奈良咲死嗑,“你先下来,我现在要去看个朋友,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奈良咲将头抬起来,望向周边围着的警官们,“我可以和他一起走吗?”
巴不得奈良咲赶紧离开的众警官,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必须滴可以啊!”
奈良咲从安室透身上下来,“那走吧。”
安室透扶额,认命的朝着风见裕也的病房折返回去,身后还跟了条小尾巴。
安室透:这熟悉的既视感!
对了,这里得提到一句,这次体检的医院和上次毛利小五郎摔断腿后养伤的医院是同一家。
一早得到乔木绫过来消息的纱月,将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了好一阵儿,这会儿听说体检结束,忙不迭地赶过来和人见面。
纱月在奈良咲准备进到病房之前将人拦住,热情的和人打招呼:“乔木小姐!”
奈良咲回头,看清面前的人,从脑海里扒拉出关于纱月的那部分记忆。
对比之下,发现,现在的纱月和之前的她相比,明显漂亮了很多,整个皮肤都透着红润的健康颜色。
安室透站在门口对两个女生温柔一笑,“我先进去了,你们聊。”
奈良咲听罢,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下去,纱月哪里见得惯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心中将安室透埋怨了一顿,扭头还得拉着奈良咲帮她出谋划策。
听着面前的人说得头头是道,奈良咲将信将疑的问了句,“你说的这些真的靠谱吗?”
纱月抿唇一笑,“相信我,我看的那些言情小说可不是白看的,你跟我过来就行。”
这边奈良咲被人领走,另一边在病床上躺着的开小差的风见裕也被突然进屋的安室透吓了一跳。
“降谷先生,不是说了我没什么事情吗,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一趟?”
安室透笑笑,来到床边,拿起床头摆放得财经杂志翻了翻,“什么时候还喜欢看这些了?”
涉及到**,风见裕也红着脸笑了笑,“就是拿来打发时间的。”
安室透翻到做着笔记的一页停住,看清上面明显不属于风见裕也的娟秀小字,露出了然的笑意。
怕人尴尬,他也没继续追问,随便聊了几句,就把重点放在了此次风见裕也受伤的具体情况上。
“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嘛,我忙着处理手头的工作,没注意你这边的情况。”
风见裕也将杂志合上,抚平封面放回到原处,严肃了表情:
“公安委员会那边某位被盯上了,降谷先生你也清楚,做我们这一行的毕竟有些风险,好在隐患被解决了。”
风见停顿了下,和安室透谈起刚刚听到的趣事,“我听说了,由山家的别墅,一夜之间被移成了平地,警方们调查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帮凶安室透心虚一笑,含糊其辞,“是挺可怕的哈。”
……
另一边被纱月鼓捣了好半天的奈良咲终于快要破功了,她忍不住动了动屁股,询问纱月具体进度:
“化个妆,有必要画这么久吗?”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我给你画个美美的妆,保证让他眼前一亮。”
奈良咲没继续说话,总觉得自己出来体个检,还在中途顺便画了个妆,好做作。
终于弄好妆发,纱月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套衣服,奈良咲抬眼看过来,只一瞬,她就感觉呼吸就要停滞了。
她不喜欢这么乌漆嘛黑的公主裙!!
纱月可没放过她,一番花言巧语外加宫心计,愣是把奈良咲虎得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人把衣服换了。
安室透了解完情况就想着和高木警官他们打声招呼先一步离开,结果到了楼下意外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谈话内容。
“话说,咱们真的要收了乔木绫那个小姑娘嘛?”
“不收怎么办,警部公务员考试的成绩摆在那里,我们想要耍赖,也得对方给我们机会啊,那个成绩根本就不是人能考出来的。”
“可是……乔木小姐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大麻烦啊,咱们这不是把大尾巴狼往警视厅领!”
“……”
信息量有点大,安室透脑子当场死机,什么玩意儿,乔木绫进警部了?
他不就是去执行了个任务,怎么回来之后,他好像和这个社会脱节了。
风见裕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人没什么好奇怪的,就算进展快一点,也可以归咎到两人一见钟情上。
但是……
乔木绫进警视厅是不是就太扯了,对方那个性子真的会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吗,这不是直接请回去一尊大佛。
想不通的安室透当即和在场的几位警官套近乎打探情报:“你们说的乔木绫,是我认识的那个乔木绫嘛?”
“不是她,还能有谁啊。”
一群男人聊的火热之际,一道细细的女声插进来,显得有些突兀。
“你们偷摸摸在我背后说什么坏话呢?”
安室透下意识转身,然后就愣住了。
他知道奈良咲长得漂亮,但他从来没见过奈良咲这么美的模样,不是说她平日里不漂亮,只是现在的她,太漂亮,漂亮的不真实。
妆容却精致得很不说,原本的长卷发被高高的束起来,额前是细碎的刘海,两鬓和束起的头发卷曲着,在饰品的装饰下,透着一股凌乱的美感。
黑色抹胸及膝哥特裙,腰间搭配着一条细细的金属挂饰,层层叠叠的蕾丝,摇曳出一个精致的弧度。
他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艰难的从她身上的那抹极致的黑色和皮肤柔美的白挣脱开视线。
“乔木小姐,你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设计大师纱月从奈良咲身后缓缓走出,“我弄的不行啊,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我给我们乔木换身衣服怎么了,我这叫造福大众好吧!”
奈良咲蹙眉,翻了个白眼回头平静问道,“造福什么大众,你不是说——”
“嘘,小声点哎,我的小姑奶奶。”纱月忙上前捂住奈良咲的嘴,低声凑到她耳边叮嘱道,“你听我的准没错。”
安室透搞不懂小女生的套路,直觉自己又将成为主角,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
完全健康的纱月就像是被换了个芯子,许是这些年憋得狠了,和谁都能拉着唠上几个小时。
这边以奈良咲为中心,愣是在一群年轻的警官之中推销起来。
安室透安静的听着,扯扯嘴角,看向奈良咲时胸口闷闷的,额前垂落的金发遮挡住他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奈良咲安静的看着纱月作妖,掏了个棒棒糖叼在嘴里,根本不在意纱月到底说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她仰着头看他,空闲的手插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在安室透准备告辞之前,她终于掏出一块糖来,声音细细的,“你吃糖吗?”
安室透对上她那双无辜的眼睛心里有些不爽,抬手挡在身前,拒绝了她递过来的糖块。
奈良咲面无表情地将糖果再一次递到他嘴边,“吃吧。”
灯光洒在安室透金色的短发上格外亮眼,此刻的他就像阳光般温暖,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
“不吃。”
“吃吧!”
“……”
僵持的后果就是,奈良咲堵住他的路,不厌其烦地询问整整十分钟。
安室透终是不堪其扰,点头道,“给我吧,我自己剥。”
“我给你剥。”奈良咲语调很慢,手上的动作倒是迅速,剥好糖纸,捏着糖递到他嘴边,“吃吧。”
安室透站得笔直,没什么表情地与她对视,终是无奈叹息一声,张开了嘴。
唇触上甜软的奶糖,下一刻,奈良咲就松开了捏着的糖,将食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坚硬的贝齿咬磨着指节,湿热的舌包裹着她柔软的指腹,温柔的触碰引起阵阵酥麻。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奈良咲静静的望向安室透,双眼里是奸计得逞的狡黠。
安室透心底像是猛地被烫了一下,动作僵硬地拉开与她的距离,热气从脖子直冲天灵盖。
小姑娘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亮晶晶的手指,轻启檀口含住了,眸底漾开浅浅的笑意。
安室透脸上的表情彻底在此刻龟裂。
气氛诡异而浓重,连空气都在此刻变得黏重。
纱月低笑一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抱歉,抱歉,真没忍住。”
乔木绫真有一套,虽然和她们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是安室透那个老男人肯定害羞了!!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聚在医院的走廊里,此时一位略带老态的母亲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冲进来。
本是随意的瞥了眼,奈良咲就变了表情,二话不说抛开安室透跟上了那位母亲。
安室透觉得她反应奇怪,仔细一看才惊觉,那个满身是血的孩子,竟然是那次在公园里见到的小姑娘。
安室透也跟着上前去帮忙,那位母亲见到突然冲上前的一男一女,哪怕两人外貌都是一顶一的好,她也没敢放松警惕。
护着孩子连连后退两步,不小心被绊倒,正要跌倒的时候,被奈良咲一把扶住。
她没说话,将人扶正以后,不容拒绝的让安室透去找急诊的大夫,自己则拉着两个人到走廊里的休息椅上坐下。
奈良咲看着那孩子满脸是血的模样,平静地开口,“怎么回事儿?”
母亲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女孩的头,摇摇头,避而不谈小姑娘的病情。
手指交错在一处,死死抵住,奈良咲才强忍住打人的**。
安室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眯着眼略带危险的表情,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这个小姑娘的病情。
目送人被抬上担架,推进病房,两个人都沉默了,纱月这个时候过来说了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急性白血病,出血量有些大,具体的情况还得看检查之后的报告。”
她从小跟父亲在医院长大,看得多了,单从一些病症上还是能相应的推断出大概的情况。
奈良咲不知道什么是白血病,抬眼对着纱月寻求帮助,一旁的安室透主动解释:
“一种造血系统的恶性疾病,一般致死率不高。”
……
一直等着拿报告的高木警官听说了这边的情况,作为一名合格的警官,当即出现在现场。
奈良咲看着跟闻见鱼腥的猫似的一股脑儿冲过来的警官们,当即露出了疲累的表情:
“你们这群人,人家一个小姑娘生病,又不是什么案件,你们过来干嘛?”
高木警官对奈良咲的惧意远不及白鸟警官,随口就发表了一系列的作死言论。
“我做了警官也有些年头了,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猫腻。”
奈良咲本就对小姑娘有不一样的情感,一听这话,立马表演了个川剧变脸。
要不是顾及到安室透在旁边,高木警官和周围的其他警官们肯定少不了一顿胖揍。
警方的体检报告要比小姑娘的报告出来的更早一些,高木警官拿着奈良咲的体检表,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看来进他们警视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奈良咲可没时间管这些,她穿得精致,打扮的漂漂亮亮黑着脸等在走廊里。
安室透递了包饼干给她,“先吃一点儿,那丫头和你不过一面之缘,你犯不着那么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奈良咲没吭声,只是看向一处发呆。
那孩子身上有她小时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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