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贼喊捉贼

丞相大人下值回家不久就听说了小女儿要见他,想到最近这些天收到的她在白鹿书院各种被夫子夸赞的消息,丞相大人略感欣慰。

“让她去书房等我。”说罢便褪下官府外袍换上居家的常服,自己也迈步朝书房去。

丞相大人的书房并不像其他大人府中那样不许女子踏入。

他对两个女儿抱有足够的包容与爱护,相府的公子小姐们也几乎都是被丞相大人启蒙的,只是二夫人那边只让梁穆宏过来,并不让梁元兮和梁盈兮过来,她始终觉得女子还是少踏入这些男子的领地,梁元兮就被她影响的有些偏,好在还去了白鹿书院念书多长了些见识,梁盈兮就实在算是小家碧玉了,这些丞相大人倒也管不了。

进了书房就看到梁木兮乖巧的站在桌案边,先是问了些生活上的小事,又问了些她在白鹿书院学习上的一些事,梁木兮先都耐心答完,见自己父亲没有啥话说了,她便开了口:“父亲,今日女儿把太傅家的顾茗汐给气出了书院。”

丞相大人挑了挑眉,端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让她说一说缘由。

梁木兮就将今日白鹿书院所发生的的一切详细道给了他听,又说了一下她第二次遇见九皇子时的具体情形。

听完女儿讲的这些,他明白了女儿想表达的意思,表示自己知道了。瞧她有些顾虑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沅沅,此事你的做法无可指摘,父亲小时候便教过你,在不该忍的时候就需出手,你这次做的很好。”

说完似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听她刚刚说自己的棋艺不错就让她陪自己下一局。

梁木兮想着父亲肯定听懂她的意思了,这样的表情应该就是没有大碍,于是就专心下起棋来,和丞相大人下梁木兮可不敢托大,抢先拿了黑子,父女两个你来我往一局棋下了快半个时辰才结束。

“父亲也不让让我。”小声嘀咕。

“哈哈哈哈哈,沅沅棋艺很有些长进了。”

梁木兮虽说下棋还不错,但丞相大人显然技高一筹,即便她已经很小心应对还是被吃了一大片,输的是心服口服。

下完这盘棋梁木兮便回了,丞相大人却是在案台上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些什么,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

翌日,朝堂上,朱御史站出来说丞相大人教女无方,德行不端,先是与九皇子不断传出流言,昨日又在白鹿书院欺压同窗,将同窗赶出了书院,以小见大,她能这么跋扈,丞相大人难辞其咎,且女儿是这样的德行不得不让人怀疑丞相大人的人品。

朝堂上议论纷纷,丞相对立派的官员自是在那看笑话,而丞相这边的官员不了解事情经过也不敢贸贸然开口,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他往旁边跨了一步,首先朝上头的皇帝行了一礼:“陛下容禀,小女上月外出途中不幸遭遇歹人,得九皇子所救,当时您还亲自赐了小女两名太医院的医女和一些药材,这是您是知道的。”他顿了顿就看向了朱御史,“小女与九皇子清清白白,何来品行不端之说,朱御史这么说是在连皇上也质疑吗?”

朱御史被他这一番话顶的哑口无言,愣着脖子开口,“就算第一次是个误会,那第二次他在酒楼门口让九殿下为她出头可是确有此事?她赶同窗出学院可确有此事?丞相大人不要避重就轻。”

“呵,避重就轻的究竟是谁?”丞相冷眼朝他一扫,“当日在酒楼门口是赵尚书的公子先失手将一花瓶砸向了我的女儿。”

“那时九皇子是与荣安县主在隔壁酒楼吃饭恰好见了这一幕,荣安县主是小女好友刚好遇见就为小女讨个公道,是郑京兆的小公子先对九皇子出言不逊,九皇子惩治了他,何来他是为小女出头之说?”

被他提及的赵尚书此刻就在堂上,一听到朱御史提到相府小姐他就想到了儿子干的混账事,就知道自己会被丞相拎出来。

听丞相用了“失手”二字就明白对方也不想为难他,此刻出列也是在向丞相示好,“陛下,臣教子无方,前些日子犬子确实曾失手将一花瓶砸向丞相千金,犬子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当时小儿就向丞相千金赔了不是,此事与九皇子绝对没有关系。”

丞相大人见赵尚书这般也不与他为难,又接着道:“再说昨日书院之事,”话顿了顿就看向太傅,那意思很明显:你确定要我说下去吗?

太傅看着丞相那表情,眼皮就跳了跳,不知他是故弄玄虚诓自己还是女儿真的有什么事没和他交代,想了想还是一言不发。

丞相看他的表情就勾唇一笑:“昨日白鹿书院有一场棋艺比试,教导的夫子选出了前三名,太傅千金不服且朝小女口出恶言,言辞略带些轻鄙,并要和小女比试一番,小女年轻气盛不想受这气,定下赌注谁输了谁就离开学院。”

此时朝堂上很多人的神情都已经变了,前两件事丞相驳斥了朱御史的话,第三件可能也有其他隐情,朝堂上文官居多,大多也能明白在那种时候被别人用言语轻鄙是何感受,倒是没有人质疑梁木兮的做法,而此时太傅的脸色已经黑了下去。

“结果小女赢得了棋局的胜利,但她想了想觉得让人离开学院也做的不对,便说了只要令千金来相府专门向她道歉,那赌注作废也罢。”

话说到这,很多人都明白事情经过了,不免觉得梁木兮这事做的很是大度。

“结果太傅千金一气之下自己离开了书院,当时与小女同窗的学生与夫子都可作证臣此言非虚,朱御史,何来小女欺压同窗之说?”他顿了顿,“再说本官的女儿如何欺压的了太傅的女儿?可切莫贼喊捉贼!”话外的意思:谁欺压谁还说不定呢!

朱御史被丞相的一番巧言辩的有些头昏脑涨,气急的他竟说了一句:“书院的事先不提,为何令千金就刚好出现在了九皇子的酒楼旁边?”

听到这话,丞相就一声冷笑,他还没说话,荣国公就先开口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闺女还会和相府千金以及礼部尚书大公子合谋一场戏吗?”

那朱御史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帝王的一声利喝:“够了。”顿时就住了嘴。

景文帝看着丞相巧舌如簧怼的朱御史都胡言乱语了,现在又一副让自己做主的表情,咳嗽了一声:“丞相千金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女子清誉最为重要,虽说御史台可以闻风奏事,但此事并非事关国家机要,理应核实再上奏。”

听到景文帝的这番话,丞相大人立刻作了一揖,“陛下圣明!”

看到丞相大人这般护女,景文帝的嘴角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了一下。

前朝发生的这些事,后宫很快也都知晓了。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哪位宫里的娘娘不是和自己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娘娘看见丞相大人如此护女,她也多方打探发觉这梁木兮确实不错,心中想了许久一直没下的决定在此刻终于确定了。

这日风惊尘来凤仪宫请安,皇后娘娘就说了一句:“最近关于你和相府小姐的流言挺多的。”

一听母后这口气,风惊尘就觉得那梁木兮可能要倒霉,立时便解释:“母后,我和那三小姐就是凑巧碰到,您可不要随意听信外面那些流言。”

皇后听了这番话就小觑了他一眼,“你觉得那姑娘如何?”

“挺好的,不惹人厌烦。”他随着心意就答了一句。

皇后听了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吧。

风惊尘在凤仪宫还没待到一刻就被皇后撵走了,他还以为会被皇后念一会儿,等走到宫门口时才猛然清醒,母后问他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就心口一跳,那三小姐做自己的皇子妃也挺好的,自己也不讨厌她,少将也很喜欢她!本来没有多想什么,这时候脑袋里却不由自主会想起些梁木兮的样子,

一切只是猜测!一切只是猜测!

这样想着,风惊尘才稳定心神朝宫外走去!

皇后这边在知道儿子的想法后,就决定亲眼瞧一下这三姑娘究竟如何,正好五月的天,御花园里百花盛放,皇后娘娘就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各个世家和朝廷三品以上大员的嫡女来赏花。

众人收到这请帖都有些明白皇后娘娘是什么用意,这赏花宴邀的全是家中的嫡女,现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有了正妃,选侧妃也不可能这么多阵仗,那唯一的说法就是替九皇子选妃,不少心中倾慕九皇子的闺秀已经心跳快了起来,开始用心准备起赏花宴那天要穿的衣裙和首饰,一时间京城内的衣裳铺子和首饰铺子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白氏在看到请帖时,心中就有些古怪之感,想到相爷前些日子努力压下的那些流言就有些心神不定。

别人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在这个当口皇后娘娘办这场赏花宴实在是让她感到有些像冲着沅沅来的。

我儿子已经对沅沅有好感了,自己还不知呢!

么么么,看到有小可爱给歌歌留评啦,谢谢呦,让我码字更有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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