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遇故人

钟原沉声道:“此事实在是颇为怪异,门主,您可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我心中大致已经有数了。”哈吾勒冷哼一声,“我血刀门向来是独踞西北,从不参与江湖纷争。若要说与人交恶,那只有一件事。”

“什么?”

哈吾勒答非所问:“钟少侠,你可听说过一个名叫寻琛堂的组织?”

“寻琛堂?”钟原摇摇头,“不曾。”

哈吾勒道:“这个组织的成员均爱着一身宽大黑袍,他们行踪诡异,武技阴邪……”

钟原瞳孔骤缩:“什么?”

哈吾勒不明所以,回头看他:“怎么了?”

钟原激动得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我曾被这个组织的人暗杀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他们的消息,却毫无进展。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见他们在比武大会上露了面,却叫他们给逃了。”

哈吾勒一脸恍然:“这也难怪,现在江湖上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只有极少数,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创立者究竟是谁。”

“那他们又是如何找上血刀门的麻烦的?”

哈吾勒回忆道:“那大约是半年前的某天深夜,他们忽然出现在我血刀门中,让我交出血刀门的至高功法《渴血刀法》,我自然是不可能交给他们。一番交涉过后,他们又提出了让我加入寻琛堂的提议,我也拒绝了。当时,为首的那人就曾说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

“他说什么?”

“他说:‘你不答应,自然会有人替你答应。’如今想来,假血刀门的出现必然便是和他们有关。”

钟原又问:“您可曾看清他们的面貌?”

哈吾勒摇摇头:“不曾,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从头到尾都隐藏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容貌。我只知道,为首的人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钟原陷入沉思,哈吾勒又补充道:“对了,据说寻琛堂的人身上都有一个刺青。”

“是!我在假哈吾勒的身上也看到了。还有前些年我曾杀过的一个采花大盗,身上也有类似刺青。”钟原自言自语了起来,“如此说来,他们找我的麻烦是因为要替江洋报仇?”

得到了这么多有用的消息,钟原心里甚是欣喜,回过神来,立刻对哈吾勒抱拳道:“此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如今总算大有进展,多谢门主。”

哈吾勒笑着摆了摆手:“你对我们血刀门如此大恩,该言谢的是我们才对。这个组织诡异莫测,但如今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若是有新的消息,我立刻派人通知你。”

钟原自然满口答应:“多谢门主。”

“只不过,虽然还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但如今我们从顺京逃脱,只怕还会后患无穷啊。”哈吾勒蹙眉叹息道。

钟原甚为赞同:“不错,若我是背后主使,倘若血刀门的人能为我所用,那自然是要全部抓回去,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定然也要全部铲草除根。否则,他们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岂不是会马上大白于天下。”

哈吾勒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两人交谈的功夫,齐若清已经从羞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正在为血刀门受伤的长老们诊脉开药,以早日彻底清除那不明药物对他们身体的影响。

眼下有了寻琛堂的消息,但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还是先调查齐若清的身世要紧。见她正忙,钟原便道:“清清,我去一趟云岭,你就在特穆勒老前辈这里等我可好?”

齐若清立刻拒绝了:“那可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

自从上次钟原受伤后,她便再不敢同他分开。

钟原只好答应。

既然一起走了,可能便不会再回这里了,两人向西琳、哈吾勒、特穆勒等人告辞:“我们就此别过。”

哈吾勒点头:“山高路远,各自珍重。”

西琳抱着齐若清依依不舍的,哈吾勒又向钟原叮嘱道:“寻琛堂神秘莫测,钟少侠,行事切记万般小心。”

“是,钟原记下了,您也是。”

两人各自一匹快马,直奔云岭而去。

到达云岭时天色已近黄昏,钟原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带着齐若清回到了当初救下她的瓦舍跟前。

齐若清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些回忆都淡忘了,没想到当那座熟悉的小屋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难以抑制内心的难受,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了起来。

这可把钟原给急坏了,立马扶着她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懊悔不已:“真不该带你一起来的,要不咱们走吧?”

齐若清已经不再呕吐,背靠在树干上,微合着眼,神色淡淡的:“来都来了,总得有点收获才行。”

她语气有些冷漠,钟原还以为是因为她不舒服,并未多想,只是叮嘱道:“那你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四处问问看。”

齐若清闭上了眼:“嗯。”

钟原来到瓦舍跟前,只见里头早已经破财不堪,像是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他来到隔壁,院里正有一位大娘正在淘米做饭,他敲了敲大门,问道:“大娘,请问下您还记得以前住在隔壁的一个姓朱的人吗?”

大娘原本还有些警惕生人,听了这话立刻答道:“那个酒鬼啊?当然记得了,他那个时候还时常到我家来讨酒喝呢。”

“您还记得他的事情吗?什么都行。”

大娘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一开始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后来好像是接了他侄女来住在一起。他这个人啊,仗着自己姐姐嫁得好,便经常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强取豪夺,又爱喝酒赌钱,还经常对他那个侄女/拳打脚踢的,我们这些街坊邻居都可讨厌他了!但告到县衙去也没用,那些官老爷可是帮着他的!”

“后来呢?”

“后来的某一天,他忽然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我们还以为他死了,想着邻居一场,帮他收个尸,没想到竟然还有口气,我们便没再管了。再后来,有许多要债的人找上门来,那姓朱的便不知所踪了,再也没回来过,这房子也便渐渐荒废了。”

钟原又问:“他姐姐嫁给了谁你知道吗?”

大娘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姐姐嫁的人似乎官还不小,有一次他们二人来看望他,还是县令大人亲自带着来的。我跟你说啊,那县令大人都对他那姐夫哥毕恭毕敬的咧。”大娘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好像是姓齐,我听他们都喊他齐大人。”

可不是姓齐嘛?这话对钟原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他苦笑了一下,拱手道了谢:“多谢大娘。”

这番打探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收获,钟原垂头丧气地走向齐若清,后者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立刻站起身来迎接:“钟原哥哥,怎么样啦?”

钟原勉强笑了一下:“算是有点线索吧。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齐若清神色轻松:“嗯!我刚才好像睡着啦!醒来就觉得舒服多了。”

“那就好。”钟原放心了些,“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吧,晚上我暗访一趟衙门。既然这里的知县曾接待过你父亲,说不定在当年的文书中有记录。”

齐若清听他安排:“好。”

到了深夜,钟原本想独自前去,但一看到齐若清幽怨的眼神,便只好作罢。幸好只是去找点资料,想来也没什么危险。

两人换上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摸进了县衙内。

以他们的轻功,一路上要躲开巡逻的士兵是易如反掌,一路查探,很快便找到了专门存放文书的房间。

两人从靠门的柜子上挨个找起,看得十分认真,却一直未找到想到的东西。

钟原并不气馁,低声分析道:“至少也是十年前的记录了,也许还在靠里的地方。”

他轻轻往里走近,里头的柜子上都已经积满了灰尘,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十多年前的县丞日志果然被编订成册,纸张都已经泛黄了。

“找到了!”钟原一喜,正想伸手去拿,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飞快地取走了那本书,夺窗而逃。

“追!”变故发生得突然,钟原立刻反应过来,闪身跟了出去,齐若清也赶紧跟上。

两人一路追踪那名黑衣人,事关齐若清的身世,都是铆足了劲。直到追至一条死胡同,那黑衣人见一直甩不掉这二人,前头又没了去路,缓缓伸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钟原毫不拖泥带水,将剑架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他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黑衣人轻轻点头,一只手缓缓伸入胸前,似乎是要将书取出来。钟原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却见他摸出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飞快向他撒去。

“钟原哥哥小心!”齐若清惊呼道。

钟原早有防备,立刻后仰屏息躲过这一击,又以极快的速度阻了那人想要逃窜的动作,顺势点了那人的穴道,拉下了他的蒙面巾。

这下子,轮到钟原和齐若清吃惊了:“叶晚娘?!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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