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嘴巴别漏。”顾帧现在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以后养小孩的艰辛了。

岁岁抬头看着顾帧，委屈道：“可是以前都是爸爸喂我吃饭的啊。”

顾帧：“……”

谁家的家长这么宠孩子？

这能行吗！

顾帧板着脸说：“你爸爸以后都不打算喂你了，以后你自己吃，吃完记得自己擦嘴洗手。”

岁岁瘪瘪嘴，看着顾帧举手手。

这次不用别人提醒，顾帧也知道这是小孩要抱抱的意思。

算了，看在哄小孩的份上。

顾帧弯下腰，这次还算是熟练的把岁岁抱在了怀里。

吃饱喝足还不用自己走路的岁岁也开心地靠在了顾帧的怀里，当然还不忘提醒：“冰淇凌。”

顾帧无奈道：“知道了。”

派出所对面就有小商店。

小商店的老板跟派出所的人也算是熟，尤其是顾帧。上个月他店里遭了贼就是顾帧给抓到的。

前后花的时间都没超过半天。

老板还特意提了不少礼物去派出所道谢，但顾帧都没收。

这次见顾帧抱着个小孩过来买东西，老板也挺好奇的，还问了句：“顾警官，你这孩子哪儿来的，是谁家父母又丢了孩子啊？”

顾帧刚要解释，被他抱在怀里的岁岁就十分骄傲地介绍说：“我是岁岁，这是岁岁的爸爸。”

老板惊讶：“顾警官都当爹啦？”

顾帧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对。”

也是刚当没多久。

老板立马道：“难怪我看这小孩长得和顾警官这么像，原来是亲闺女啊，这样吧，小姑娘想吃什么，叔叔请了。”

岁岁指着冰柜里的冰淇凌，告诉顾帧说：“爸爸，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吃得完吗，就买这么多。”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顾帧还是把岁岁刚才说的那几个冰淇凌都给装进了老板给的篮子里。

抱着孩子实在是不方便买东西，顾帧就把岁岁放下了，让她去里面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这一点就让岁岁觉得现在这个爸爸也是挺好的。

以前的爸爸就不许她自己买这么多的冰淇凌和零食吃。

等顾帧把冰淇凌都选好装好准备结账的时候，就见岁岁从商店里面跑出来，怀里还抱着几大包的零食。

说：“岁岁要带回去给玲子姐姐，小哑巴，小芸姐姐，雷宇哥哥，大力叔叔……一起吃。”

岁岁报了一堆的人名，顾帧压根都没耐心听完，就直接把她怀里的零食都抽走一块结了帐。

老板虽然刚才说了要请客，但顾帧也不可能真的占人民群众的便宜。

这一堆冰淇凌和零食买下来，也花了不少钱。

顾帧现在每月的工资加上补贴一共75元，以前是他自己一个人单过，吃喝都在派出所食堂，他也没什么兴趣爱好，基本上花不了什么钱。

每次发了工资就存银行里，也算是攒下了不少。

但今天带着小孩出来买东西，就花了他钱包里一半的钱。

果然是养孩子费钱。

“走吧。”顾帧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岁岁过了马路。

岁岁现在有东西吃，倒是也不纠结让顾帧抱着她。

都没等进派出所的大门，岁岁就高兴的抱着一网兜的零食到处给人发：“所长姨姨，小芸姐姐一个，雷宇哥哥一个，大力叔叔也一个，还有何飞叔叔……”

整个派出所里都能看到岁岁忙碌的小身影。

几个大人都被岁岁哄得笑得跟花朵一样，尤其是安小芸，心软得直接把岁岁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岁岁真是个乖宝宝，你怎么就不是姐姐的女儿呢。”

岁岁也被逗得咯咯笑：“小芸姐姐可以当岁岁的姐姐啊。”

安小芸刚想点头，就见顾帧从外面走进来，一秒恢复正经模样，叫了声：“顾队。”

顾帧点头，问她：“问得怎么样了？”

安小芸点点头，又赶忙摇头：“问了几个孩子，说得都大差不差，赵晓玉倒是供出了不少廖捷萍的罪行……”

话说到这里，意识到岁岁还在旁边，她又赶忙停住。

虽然据赵晓玉所说，廖捷萍并没有虐待岁岁，但是被带上车的那一路，也足够惊险。

顾帧看着岁岁：“刚才不是说要把这些带给其他的小孩？”

岁岁点点头，提着网兜就跑了。

没了岁岁在场，安小芸也可以接着往下说他们今天的询问结果。

葛力是想让岁岁可以从小哑巴那边下手的，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就是纠结于要怎么跟顾帧开口。

毕竟顾帧现在不只是一名警察，也是孩子的家长。

不过没等他开口，岁岁就自己跑去找到了小哑巴。

廖捷萍的罪行败露之后，派出所就接了几个孩子到派出所做简单的询问，其中就包括小哑巴。

只是小哑巴来了派出所之后一直都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谁靠近她都会被吓一跳，更别说从她那里得到任何的线索。

等顾帧和葛力一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岁岁和小哑巴坐在一起，岁岁用牙拆了一包仙贝递给小哑巴。

小哑巴虽然还在害怕，但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岁岁在看。

因为常年被关在地下室里，小哑巴几乎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过，头发也被剪得长短不齐，身上的衣服也是十分的不合身，鞋子也是破的。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很害怕她，又或者说讨厌她。

只有岁岁，愿意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她，还站在她面前保护她。

“这个很好吃的，以前爸爸都不让我多吃，不过爸爸现在不在，我可以偷偷地吃。”岁岁自认为很小声地说。

站在门外的顾帧黑了脸。

葛力也是忍着笑，拍了拍顾帧的肩膀。

爹是真不好当啊。

小哑巴看着岁岁，“啊啊”地说着什么，指了指岁岁又指了指自己。

岁岁歪着脑袋看她：“你说什么呀？”

小哑巴有些着急地“啊啊啊”继续叫着。

岁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在说我现在好不好吗？”

小哑巴赶忙点头。

岁岁说：“我很好啊，我们现在不在孤儿院了，没有人会欺负你，我爸爸是警察，他可厉害了，他会保护我们的。”

门外，刚才还嘲笑顾帧的葛力不笑了。

再看顾帧，一脸的欣慰。

葛力：“……”

有闺女了不起啊！

“你吃啊。”岁岁又把手里的仙贝往小哑巴面前递了递。

确认了岁岁的安全，小哑巴这才接过岁岁手里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岁岁给什么，她就吃什么。

但是等到其他人进来的时候，小哑巴就立马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躲到了岁岁的身后。

其实按照福利院的记录，小哑巴应该已经有七岁，但是她太过瘦小，看着和四五岁大的孩子都没什么区别。

躲在岁岁身后的小哑巴在看到顾帧和姚惠几人的时候又着急地“啊啊”起来，手还紧紧地抓着岁岁的衣服。

她想让岁岁躲起来。

岁岁立马道：“你不用害怕，他们都是警察，是好人，这是岁岁的爸爸。”

说到爸爸两个字的时候，岁岁的表情格外的骄傲。

她一直都觉得照片里穿警服的爸爸特别厉害，特别威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再也没见过爸爸穿警服了。

不过现在她终于又能见到穿警服的爸爸了。

岁岁很开心。

所以也原谅爸爸之前把她扔到福利院的事情了。

听着岁岁的话，小哑巴的心情才一点点又平复下来。

安小芸也趁着这个机会走上前，温声询问：“小梦还记不记得自己被关着的地方在哪里？”

小梦就是小哑巴之前的名字。

在省城的资料室里，他们虽然找到了天使儿童之家最早的一份建筑图纸，但是图纸上所标注的地下室却一直都没有找到。

如果能找到这个地下室，会对案件非常有帮助。

但在听到这话后，刚才还算是平静的小梦突然又害怕起来，捂着脑袋尖叫着躲到了桌子底下。

岁岁也被吓了一跳，担心地看着小梦，问她：“小哑巴，你怎么了，你不要害怕，岁岁会保护你的。”

姚惠赶忙让其他人都先出去。

岁岁还想去看小哑巴，就被顾帧拉住：“让她先冷静一下。”

“可是小哑巴很害怕。”岁岁说。

顾帧摸了摸岁岁的脑袋：“听话。”

岁岁嘴角耷拉，回头又看了眼躲在桌底的小哑巴，跟着顾帧出去了。

小哑巴现在的确是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日复一日的幽闭和虐待所带来的伤害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出了门后，岁岁还是很担心的扒在窗户围栏上看着里面的小哑巴，说：“小哑巴，你别怕，岁岁会陪着你的。”

顾帧就站在岁岁身后，看着她踮着脚尖努力往里看的小模样，又想到了小梦刚才惊慌的模样。

也开始觉得后怕。

就这样一直从中午到晚上，小梦的情绪才算是平复了一些，可以短暂地和人交流。

她不会说话，但可以写字，只是因为没怎么上过学，许多字都是用拼音代替，写得也歪歪扭扭的，着实花了好一番功夫去沟通。

最后还是在岁岁童言童语的翻一下，大家才明白了小梦所表达的意思。

她记得地下室在哪。

是在楼梯的下面，有一堵墙。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为了不影响福利院其他孩子的休息，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再去福利院查看。

忙碌了一天，终于要跟着顾帧回家的岁岁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

第5、6、7、8章修文，7章后半部分和8、9章都是新内容，删减部分不影响阅读。（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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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