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昨天即使说开后,洛乾安依然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旁人没察觉到,但纪九凌还是能从他的神态看出。
“不吃了?”纪九凌见他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也随着他停下动作。
“吃饱了。”洛乾安扯出一丝笑容,擦净嘴后,站了起来,“我去外面走走。”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就想拉着他的手出去,不料却被洛乾安躲开。
……
“我,”洛乾安有些懊恼的开口:“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纪九凌知道他不好受,宽慰道:“好吧。”
趁人走出去时还抱了抱对方,独属于纪九凌的气息包围上来时差点使洛乾安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可不是个办法啊!”纪九凌见人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独自一人撑在桌上暗自惆怅。
左右思索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个算不错的主意,当下收拾一顿留了张字条便出了府。
池子里的鲤鱼又多了几条,上回见纪九凌一直盯着御花园水潭里的鲤鱼,陛下以为她喜欢,等他俩回来又赐了几条。
如今在这池子里和其他的鱼游的自在。
洛乾安啊!你刚刚怎么能躲开九凌呢,明知要走了你却还不敢面对,应该要多珍惜珍惜为数不多的时光,在亭子里坐了许久想开后呼了口气,他现在很想见九凌,超级超级想。
“九凌。”洛乾安一推开门就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桌子上放着一张龙飞凤舞字迹的纸条。
出门有事晚归勿念
……
“掌柜的,你家老板在不在这?”纪九凌根了一路,想来想去还是雕一个小玩物给乾安留个纪念。
宋思骁早就去军营了,而认识里的人好像只有沅易安精通这种手工活。
那掌柜的一抬头就瞧见是上回来吃饭的女子,拨动算盘的手停下,想着是老板的朋友,笑眯眯回道:“老板目前不在店里。”
纪九凌一听不在店里眉头紧蹙,“那可以诉我他在哪吗,我寻他有些急事。”
掌柜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斜对面努着嘴说:“老板在春江苑里,现在这时间应该在听曲。”
“听曲?”纪九凌以前是听过沅家私生子好戏曲,没想到了这也依然有雅致。
“嗯嗯,到时候姑娘去找时,直接去玥公子那寻人,一寻一个准!”掌柜的脑袋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纪九凌听到自己满意的消息,放了几颗碎银子,“谢掌柜。”
看着面前这个人进进出出的楼,纪九凌难得有些心虚,想着要不要回去说一声再来,随即又想自己这是干正事,自己心虚做什么。
挺直了腰背走了进去。
她的长相本就不偏女性的阴柔,相反有男子的飒爽英姿,单单的站在那,就已经吸引了许多店里的人。
“这位公子您是看戏呢还是住宿呢?“像是这里面的管事问纪九凌。
“听玥公子的曲。”纪九凌丝毫不把自己被当成男子当一回事,看着来人把自己带到一个位时十分上道的给了消费。
她来当然不是为了听曲,也丝毫不知道自己听的是头牌的曲,一直在看周围。
扫了几圈终于在主位上看见了沅易安,纪九凌眯着眼看着这小子笑眯眯盯着穿着红衣的男子看,眼睛都快粘在那红衣男子身上了。
纪九凌看了几眼便知道他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是听曲实则是在看美人吧。
等着一曲暂罢趁着换伴奏的时间,纪九凌站起身两三步走到沅易安的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吵本公子看人!沅易安猛的一转头,“嗯?纪总!”
“嗯是我,我找你有些事,”四周有些嘈杂纪九凌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指了指门外。
沅易安恋恋不舍看了眼台上的人,又看了眼原地等他的纪九凌,还是选择后者。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场…“玥公子?玥公子?”
“嗯?”玥梧桐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两人,语气不善。
“公子您可是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场?”玥梧桐贴身侍从提醒道。
“不用,”玥梧桐想起昨日那人说的肺腑之言,不禁冷笑,“我们继续。”自己就不应当信那个姓沅的。
“说吧,纪总找我有什么事。”沅易安还是惦记的那场戏,想着尽快解决,说不定还能赶回去看个半场。
“我想让你教我雕刻木头。”
“木头?!”
“嗯,就是我快离开了,我想雕一个小东西给乾安。”纪九凌也有些不好意思。
“行吧。”沅易安打着帮佛帮到西。
.
……
“好!玥公子真是弹的一手好琴!”
台下全是为玥梧桐的鼓掌声,他抬眼望去依然没有那人的身影。
呵,男人。
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最后还是跟一个女人走了。
帷幕遮下,换另一个人上台,高强度连续弹琴是手又酸又麻,揉着手打算上楼回房间时,却被人拦下。
本就不愉快的心情到达了巅峰,烦躁的打量着来人,在外人眼里玥梧桐的模样算是雌雄莫辦却又偏阴柔。
特别是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心弦,哪怕如今蹙着眉头看人,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狐狸眼尾泛着桃花粉,眼角下点着颗棕色小痣,更是起到画龙点睛般效果。
直勾勾不掩饰**看了玥梧桐几秒才想起前来的目的。
露出满口黄牙的笑脸搓着手对面前的美人道:“玥公子要不今夜陪陪我,我给你这个数?”张开五指握了握,“黄金。”
玥梧桐危险的眯着眼,指骨被自己摁的嘎嘎作响,笑意不达眼底说:“这位客官,我玥某从不陪睡,再说了就这个数?”
同样伸开五指张了张,满脸鄙夷,“你怕不是不知道小爷我的价值,就这点还好意思浪费小爷的时间。”
跟川剧变脸似的,玥梧桐又恢复成原来笑意盈盈的模样,抬起还未拆掉绷带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大门。
用着最纯真的笑容说着最无情的话,“还请这位客官从哪来回哪去,别打扰我的休息为好。”说罢便面无表情绕开那胖的跟堵墙一样的客人,黑着张脸走上楼。
他压根就不惧那人敢惹事,除非嫌自己命短。
……
“如何?”纪九凌举着雕了几个时刻的木雕,总觉得还是不够满意。
沅易安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盯着对面的春江苑发呆,猛然被推了吧,差点连人带椅掀翻在地。
“!”什么如何,他都要被吓死了,一手抚慰着自己弱小可怜的小心脏,一手接过纪九凌的杰作细细观察。
“嗯...不错。”
“就不错?”纪九凌有些怀疑自己找的这位老师对不对。
“对啊,虽然还是有些不太像,缺些神韵但就是神韵这种东西吧?.”沅易安摩挲着自己的下颌凝神说道:“你一个半吊子也就学了一天不到,已经很厉害了。”
这话他没说假,果然天赋决定成败。
“行吧。”纪九凌也知道不能急,这事也急不得。
瞧着天色不早,要是再不回去怕是乖乖要派人出来寻她,活动着僵硬的筋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我先回去了,明天比这个时间早一个时辰来找你。”
“好。”沅易安晃了晃手里的木雕,挑眉道:“这个不拿回去了?”
纪九凌瞄了眼自己雕的四不像的东西,扯了扯嘴角,“明知故问,拿回去我就穿帮了。”
“哈哈哈哈”沅易安捂着肚子笑了会,打趣说:“没想到叱咤风云的人物还是夫管严。”
纪九凌也不示弱回了嘴:“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不也有浪子回头的时候,嗯哼?”说着眼神还看向了对面还在营业的春江苑。
嘴上功夫纪九凌从不示弱
等她回到府上,发现洛乾安早已坐到餐桌上等她吃饭。
洗净手后,等下人退下,纪九凌先亲了一口洛乾安,才坐下吃饭。
“今天去哪了?”洛乾安装作无意的询问。
如今亲也成了,再说去顾府就不合理,也不能随随便便扯一个人,到时候穿帮就完蛋了,而且玩的好也只有远在边疆的宋思骁,游手好闲的顾清宴。
谁都不合适,纪九凌看作淡定实则脑子在飞速运转。
“我就自己出去走走。”纪九凌给他布菜,见洛乾安“嗯”了一声,霎时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完全轻松下来,夹菜的手就被握住。
纪九凌看着洛乾安把筷子拿开,掰开自己的手掌,看着她的手心手指不悦说:“那这些细小的伤口从哪里来的。”
糟糕…她给忘了这茬。
“纪九凌。”洛乾安抬眼看着她。
低声叫她的名字,委屈巴巴说:“你明明答应过我再也不会骗我了。”
两人双目相对,看着他澄澈的眸子,担忧的目光。
这会纪九凌也不想再找什么借口了,破罐子破摔开口:“我知道你不好受,想着等我走了之后一样东西都不能留给你。”
闭了闭双眼睁开再次望向对方,无数次的,双方眼里只有自己,像是对方就是自己的世界的整个宇宙。
“我就想到给你雕个东西,我想给你雕个布偶猫,思来想去,最适合,也最会的只有沅易安,所以我今天下午就一直呆在他那学。”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纪九凌感到了久违的舒畅。
原来?不止他一人.?对即将离别而忧愁烦闷。
原来她和自己也一样。
洛乾安得知这个事实后,只是看着她,嘴唇哆嗦,却未发一言。
纪九凌笑着看他,两人眼底都泛起薄红,像往常一样倾身吻住他颤抖的唇。
那些未尽之语都在这个吻里消融,洛乾安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与她对视了半息,立刻倾身过去和她拥吻在一起。
若是语言太过于贫瘠不如用热烈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浓烈的爱意。
洛乾安像是毛头小子,初出茅庐,初次品尝恋爱的滋味,和她濡吻,纤密的睫毛在她掌心飞速颤动,感觉胸口的心跳声快得要将自己震碎。
即使纪九凌教了他那么久如何亲吻,如何换气他还是没学会看来他不是个聪明的学生。
那纪九凌肯定也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太不负责任了,教了这么久的学生还没教会。
他失神的想着。
“唔.….”眼前一片黑暗,洛乾安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轻易地就被撬开牙关。
嘴里的空气也很快被无情地夺走,能发出的只有微弱的鸣咽声像只没断奶的布偶猫。
怪不得纪九凌说他像只小猫,看来是真的。
这回的吻一改往前的绵长温柔缱绻,两人抵死相缠,像是只剩下当下的光阴可利用。
他们从餐桌亲到墙壁,又从墙壁碾转到床榻,衣服散落一地,红色的衣袍上覆盖着白色的衣袍,一黑一白的腰带交缠着。
纪九凌被关押的野兽逃了出来,蠢蠢欲动,正欲继续却被身下的人抵住双肩。
洛乾安喘着粗气,眼角泪顺着滴落到纪九凌放在他脸侧的手心。
“等等,我明天也要随你一起去。”
“去。”
当下,别管去哪了,只要乖乖想,去哪纪九凌都同意。
喊她往北走,她绝不看南边。
“还有你轻点.…”洛乾安见纪九凌眼睛红红,抬起身温柔的亲了亲,“我明天还要陪你去做木雕的。”
“没事的。”
纪九凌的吻继续向下流连…
怎么…可能没事啊!
洛乾安抓着被褥,泪眼朦胧的想:没事的.…分明...是纪九凌!
蓦然收紧的手指从她背上滑落。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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