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贵在诬陷冼星辰这件事上。越说越来劲。
“真的,她刚才凶得很,真的想用刀来砍我们!”
有刀?
如果有利器,性质就不一样了。
王同志连忙看向冼星辰求证。
冼星辰主动在手推车里翻找出菜刀。
“他说的应该就是这把刀。”她双手奉上,毫不含糊。
冼星辰一脸无辜,解释道:“王同志,这刀是我刚买的。家里想做点卤肉生意,我想着得要有一个干净卫生的条件,做出干净卫生的美食肆让顾客吃得放心,所以特地买了新刀和新砧板。”
她又拿出一个砧板给王同志验证。
她都要做饮食生意了,买把新菜刀很合理吧?
过分吗?应该不过分吧。
王同志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
冼星辰一脸真诚,“同志,我真的没有说谎。刀都没有开刃,我怎么可能砍他们?”
她愤愤看向对面那对父子,“我刚才的确是把菜刀拿出来了,可我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恐吓我,威胁我,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啊不,就是欺负我一个女的。我心里害怕呀,就拿了这把没开刃的刀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她还真不是手无寸铁。
“我都做好了跟他们战斗的准备了,谁知道他们会为了钱做出什么事来,可是这些钱是他们应该赔给我的呀。”冼星辰振振有词。
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很真实,看着对面陆家父子俩露出恰到好处的生气和担忧,句句话都说在理。
王同志听完,两相对比之下,自然是冼星辰的话更有可信度。
对面陆家父子,特别是陆金贵,他走访过周围的邻居,都说陆金贵这个人平时好吃懒做,嘴里也没个正形,居然还骗人家小孩子的糖吃。
这样的人。做出把赔偿金抢回去的事不是十分有可能,而是十二分有可能。
王警官将刀和砧板还给冼星辰,而后走到陆金贵面前掏出泛着冷光的手铐。
陆金贵双手乱晃,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拒绝这对银镯子的靠近。
王”同志,别呀,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吓唬吓唬她……”
冼星辰立马揪住陆金贵话里的漏洞,“王同志,你看,他承认了!”
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他说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他分明就是想要过来抢我的赔偿金!”
王同志:说得有点道理。
王同志一个经常锻炼的派出所同志,对付身体孱弱的陆金贵绰绰有余。
他大步跨过去,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将陆金贵的手扭到了身后,将陆金贵整个人都压在了墙面上。
咔一声,手铐铐好了。
陆金贵的脸,因为贴着墙面。都挤成一团了。
他的脸色愈发颓丧。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进局子了。
搞定了一个老的,还有一个小的。
但是王警官对付犯人多了,知道像陆麦这样手软腿软的小青年,不足为惧。
他大声吼了一声,“你呢?你是想跟着我走进去,还是让我也用这副银手镯铐着你走过去?”
陆麦身体都因为这中气十足的吼声震了一下。
他自然是不敢逃跑。
“别铐我,我我……我走进去,自己走过去。王同志,你别铐我。”
王同志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说话都说不顺溜了,肯定不会逃走。
他转头,对冼星辰和颜悦色道:“冼女士,他们俩我会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的。”
他重重地强调了一下“教育”这两个字,还特地扫了一眼陆家父子俩,震慑效果十足。
冼星辰大受感动,提醒道:“王同志,他们两个刚才还说之后要去我房子那边捣乱。是不是如果我之后住的房子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第一嫌疑人?”
“对,”王警官狠狠瞪了陆家父子一眼,“要是你们敢非法闯入人家家里进行盗窃、恐吓等行为。你们俩就等着进去蹲吧。”
陆金贵和陆麦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我我……我们就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王同志义正言辞,“说着玩?正常人会开这种玩笑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们这样的行为简直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走,都跟我回去。”
两人跟阉了的鹌鹑似的,不敢抬头,不敢出声,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万千。
怎么就被抓了把柄!
“冼女士,我先走了。”
“好。”冼星辰立马站直,目送几人离开。
王同志还踹了一脚慢吞吞的陆麦,陆麦踉跄了一下,赶紧快走起来,丝毫不敢怠慢。
真是欺软怕硬啊。
冼星辰见时间不早了,赶紧推车回去。
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思考,要是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自己以后出门还是得像今天这样带点东西防身。
而且,就算是在家里,不能放松警惕。
毕竟就算在是派出所的同志面前过了迷路,但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说不定什么时候陆家父子俩就冷不丁地给她使绊子,比如扔点垃圾进来,这种不足以构成犯罪,但是却很恶心人的行为,也挺够难搞的。
特别是最近她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得找点帮手。
冼星辰走到巷子口。
听到巷子里传来的热闹声音,她顿时有了主意。
从手推车里翻找出生姜,冼星辰“啪”一下,掰开一小块。
刺激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在眼角擦了擦,生理反应立马来了,眼泪情不自禁流出来,眼角还红红的。
冼星辰猛地闭了闭眼睛。
真刺激。
她眼红红走进去,立马引起了居们。
热情的婶子们上前来询问。
“哎呦,小冼,你怎么了?”
“星辰,你哭了?”
冼星辰放下手推车,气愤地将路上遇到陆金贵和陆麦父子威胁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后怕,万一他们真的家里闹事怎么办?”
“陆渊现在又不在家,要是真有事,他也不可能立即回来,鞭长莫及。”她烦恼道。
刘婶子首先表态。
她怒气冲冲指着巷子口,道:“他们敢来,我一看到他们就把他们给打出去。”
“就是!”有不少邻居仗义执言。
“他们这么嚣张,简直是目无法纪。”
“星辰,你别担心,咱们巷子有这么多人,要是真来了,你一声吆喝,我们全都出来,就不信拦不住他们。”
“陆金贵那老家伙,我可太清楚了,只要我们人多,他肯定不敢乱来的。”
冼星辰真诚朝大家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大家,有大家这些话,我就安心多了。”
“放心,如果他们真的敢来,大家不用出手跟他们打架,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出来为我做一个见证,证明是他们先来找事的。这样我打了他们,那也是正当防卫。”
她说道:“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大家的。”
冼星辰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坦荡,也很为邻居们着想。
邻居们听得心里舒坦极了。
之前和戚兰芳打架,她就敢拦在他们前面。当时冼星辰说的保护他们的话,他们都还记得。
现下,冼星辰只要邻居做证人,都不用动手,邻居们自然是立刻答应下来。
“行,这有啥问题。”
“肯定是他们先挑事的。”
“对呀。”
冼星辰连声道谢。
有大家这些话,她就可以放心把这父子俩打得屁滚尿流了。
邻居们逐渐散开,大家三三两两的,还在讨论陆家的事情。
不少人大家都在可惜,冼星辰嫁给陆渊之后,就没过一个安生日子。不是他那奇葩的妈来找事,就是那挑事的爹来抢钱。
刘婶子连忙过去帮冼星辰推车。
她说道:“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你还能有个帮手。没受伤吧?”
冼星辰摇头,“婶子,我没事。”
刘婶子:“那就好,你头上还有伤呢,可不能再出事。”
她昨晚到今天太激动了,在巷子口等了一早上,本来是想等冼星辰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见到冼星辰,把他们家商量好的分钱方式告诉冼星辰。
没想到,却先遇到了冼星辰这档子事。
刘婶子安慰道:“放心,他们不敢乱来的。我们家就在隔壁,你喊一声,我们都能听到。”谢
冼星辰嫣然一笑:“好。”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顾家的院子。
冼星辰打开门,和刘婶子一起把手推车推进去。
“婶子,你是选好哪种分钱方式了吗?”
刘婶子脱口而出:“我选工资。”
冼星辰动作顿住。
怎么一个个都选工资?分成挣的钱更多呀。
她回头,脸上满是疑惑。
刘婶子不好意思,“这些卤味方子都是你的。你会做卤味,咱们家才有这个赚钱的门道,我就是出去卖东西,收收钱,怎么可以跟你五五分成?所以,我拿一点工资就行了,就把你当老板。”
冼星辰纠正:“话不是这么说的,销售也很重要。菜市场里,您是熟手,认识的人多,一开始大家可能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去买。”
“你也知道是一开始,但是我敢保证,只要把卤菜的味道散出去,就算是不认识我的人,他们也会来买。”刘婶子对冼星辰的卤味很有信心。
见冼星辰还想再继续说下去,刘婶子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反正,我就拿工资。”
说完,她就拎着一大袋子猪大肠去水井边。
冼星辰追过去,“那,婶子洗猪大肠,还帮我洗菜,这些我也要另外给你付一份工资。”
刘婶子捂住猪大肠,“哪有这种事?我都给你打工了,做这些洗洗涮涮的不是分内之事吗?”
她把冼星辰赶走,“你快去忙你的去,别来跟我说话,打扰我工作。”
冼星辰哭笑不得,但是心里又暖暖的。
无论是阿奇,还是刘婶子,他们都没有选择分成,而是选择工资。
他们的善良虽然没有海洋那般浩大澎湃,但是却像是涓涓细流的小溪,绵长而细腻。而无论是大海还是小溪,都是水流,没有高低之分。
冼星辰愈发觉得,之后要真是赚了钱,一定要改成分成。
她就是那种别人对她越好,她越想回报的人。
冼星辰走进屋里,握拳打给自己打气。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她们得先赚到钱再说。
做卤味的步骤无非是那么几样,第一件事就是做卤料包。
她之前学习到的卤料包都是以一家人的份量来抓的,现在她要卖,那卤料包的份量肯定要重新计算。
她要拿纸笔写下来,确保不会出错。
冼星辰进去后,在水井边的刘婶子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弯起。
院子门口敞开着。
“刘婶儿,你在这儿啊?”说话的是住在巷子口的邻居,姓方。大家都叫方婶子。
她探进头来,看了一圈院子,“星辰呢?”
刘婶儿:“在屋里,我喊一声?啥事啊?”
方婶笑道:“陆渊打电话来了,叫星辰去接电话。”
刘婶子连忙道:“哎呦,这得赶紧,电话费贵着呢。”
方婶儿摆摆手,“不用,已经挂电话了,陆渊说等五分钟之后再打电话过来,正好我叫星辰过去。”
刘婶子扬起脖子,喊道:“星辰!星辰!快出来!”
冼星辰这边才刚写下数字,都还没开始算,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她直接拿着纸和笔就跑出来了,见到方婶子,连忙打了声招呼。
“婶子,啥事啊?”
方婶儿朝她招手,“快跟我去我家,陆渊待会儿要打电话给你。”
冼星辰:“啊?”
方婶子和刘婶子都乐了。
“啊什么啊呀?”方婶子好笑,“陆渊是你丈夫,丈夫打电话给妻子,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俩还是新婚夫妻哎。”
冼星辰反应过来。
她摸摸鼻子。
是哦,他们还没离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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